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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我来自远方(413)

作者: 碉堡堡 阅读记录

刚才一直穿着衣服,游阙都没亲他的后背。

游阙闷笑一声,胸膛传来了几分震动,他将桑亚打横抱起,直接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热水兜头浇下来,终于让黏腻的身体舒服了几分。

游阙将桑亚按在墙上吻了一通,务必将每个地方都照顾到位。桑亚也没闲着,挤了一点沐浴露搓出泡沫,认真给自己和游阙擦洗身体。

游阙瞥了眼流到地上的白色泡沫:“你不想生虫崽吗?”

虽然游阙觉得男人外形的雌虫怀孩子很奇怪,但如果是桑亚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桑亚掀起眼皮看向他,干脆利落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桑亚把手上的泡沫糊了游阙一身,然后勾唇吻住了对方,又哑着性感的嗓音重复了一遍:“不要虫崽……”

“只有你和我……”

桑亚独占游阙都觉得不够,哪儿有心思生什么虫崽子。他挂在雄虫脖颈上,就像涂了蜜糖一样黏糊糊的,怎么也分不开:“不想和别的虫分你。”

游阙也不见生气,只是不轻不重打了桑亚后腰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心眼比针尖还小。”

不过他喜欢。

第203章 番外——故地

当雨季最后一点尾巴从指尖悄悄溜走时,炎热就开始蔓延了整个南部。

桑亚和游阙婚礼结束后没多久就乘坐飞行器前往圣里埃小镇了。桑亚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睡觉,途中难免犯困,没过多久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有些久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进黑石监狱,也没有成为逃犯,翅翼也好好的在身上。

但是没有游阙。

桑亚刚刚和战友执行完任务回来,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作训服,难掩泥泞血污。他抬手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漂亮却不失凌厉的脸,竹子般生机勃勃。

战友笑嘻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桑亚,这次你可是头功,再加上之前攒的那些军功,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晋升了。”

“早点晋升,也好找一只血液纯净度高的雄虫相亲!”

桑亚没有理会队友的调侃,他把护目镜在半空中抛了一下又接住,笑意散漫,拖长音调道:“是吗,可我还是更喜欢晋升。”

这个年纪的桑亚带着几分骄狂,万众追捧的雄虫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相比之下,他更关心该怎么向上晋升,让家族的地位更上一个台阶。

战友羡慕嫉妒恨:“也是,你长得那么漂亮,哪里缺雄虫。”

“趁着年轻找一只雄虫多好,年纪大了可就没优势了。”

桑亚懒得听这些:“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去医务室拿点药。”

南部雌虫都爱美,桑亚这次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如果不涂药可能会留疤。他不想在自己身上留下那种乱七八糟的痕迹,语罢直接甩开队友去了医务大楼。

正值凌晨,医务大楼空空荡荡,仅亮着几盏路灯。桑亚原本打算找值班医生随便拿点药自己回去处理,没想到一走到医务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挣扎的异响。

“救……救命……唔……”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虫了,只有桑亚他们因为参加夜袭任务,所以才凌晨归队。他听见里面传来的异响眉头一皱,悄无声息推门走了进去,隔着一道白色的帘子,依稀看见后方的医疗床上有一团黑影在挣扎。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不会醒吗?”

另外一道慌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像是奥利弗医生:“应该是麻醉剂剂量不够,我再补一针!”

桑亚心中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走到帘子后面,悄悄掀开了半边,却看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名上身赤裸的雌虫被束缚带捆在手术台上,他后背鲜血淋漓,原本漂亮的翅翼半展不展,染出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一只雄虫死死按住了他挣扎的双手,另外一名白大褂医生正手忙脚乱的往雌虫脊椎注射药剂,伴随着淡蓝色的液体被逐渐推进体内,那只雌虫很快丧失了战斗能力——

他们竟然敢私下摘除雌虫的翅翼?!!

桑亚见状脑海中嗡了一声,理智瞬间被怒火燃烧殆尽,他反应过来一脚重重踹上医疗床,直接将那名雄虫从上面踹了下来,医疗床滑动的时候不偏不倚恰好撞上奥利弗医生的肚子,他痛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哎呦喂!我的肚子啊!”

那只雄虫摔得头晕目眩,他捂着脑袋艰难起身,结果就见一只灰发银眸的雌虫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对方的拳头高高扬起,声音带着冷冷的冰碴子:“你居然敢擅摘雌虫的翅翼?!”

贝欧文显然没想到医务室这个时候还有虫会闯进来,他眼见桑亚挥拳打过来,大惊失色道:“你敢!我父亲是马伦,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贝欧文话一出口,桑亚带着怒火的拳头在距离他鼻尖一寸的距离险险停住,就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只有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紧绷暴起。

贝欧文是一只雄虫,而且是一只家世显贵的雄虫,别说是普通雌虫了,就算是军部高官也得给几分面子。

桑亚不想给家里惹麻烦,却又被雄虫卑劣的行径气得脸色难看,他的拳头停留在空气中,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问道:“你的父亲是马伦,所以就可以随意摘除雌虫的翅翼吗?”

奥利弗医生躲在墙角,根本不敢出声。

贝欧文见桑亚不敢打自己,慌张的情绪褪去,冷笑了一声:“摘他的翅翼又怎么样?我就算要他的命也没谁敢拦,我认识你,克罗尼议长家的虫崽子嘛,我劝你别给家里惹麻烦,否则……”

他言语未尽,威胁之意却一分不少传达了出来。

“……”

桑亚盯着他没说话,漫长的几秒过后,拳头却缓缓放了下来,像是怕了他的威胁。桑亚转身走到病床旁边扯断束缚带,将那只昏迷的雌虫背到了身上。

贝欧文见状面色一变:“桑亚!你敢把他带走试试,信不信我让你——”

贝欧文话音未落,只听耳畔忽然袭来一阵凌厉的劲风声,桑亚毫无预兆一脚踹中他身后的仪容镜,裂痕蛛网般在镜面上四处蔓延,碎玻璃哗啦一声瀑布般落下,乱七八糟溅了一地。

“哗啦——!”

贝欧文登时吓僵了身形,桑亚背着那只昏迷的雌虫,站在一地碎玻璃面前,眼眸因为光线缘故看起来比深潭还要漆黑。

他冷冷看了贝欧文一眼,什么也没说,踩着一地碎玻璃转身离开了。

“咔嚓——”

地上的镜片裂成了蜘网,一点点蔓延扩散,将四周的景物照得千疮百孔,就像桑亚后背留下的伤疤。

因为那一次插手,他得罪了贝欧文,从而给自己引来灾祸,也因为那一次插手,他失去了重若性命的翅翼。

桑亚已经很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了,他打心眼里不愿回忆。他不是一只喜欢后悔的雌虫,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去想,思考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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