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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我来自远方(260)

作者: 碉堡堡 阅读记录

阿绥一下看傻了眼,没想到所谓的“礼物”居然是这个。

卡洛斯却误以为他被“雌虫”的美貌惊得呆住了,笑吟吟解释道:“首领,这只雌虫来自南部的音察邰特,据说他们的种族拥有世上最美丽的翅膀,但因为数量稀少,已经十分难找到了,许多权贵都想收藏一对南部雌虫的翅翼。”

他语罢从护卫手里接过一根细细的羽棍,就像逗鸟雀一样隔着栏杆伸进去,强行挑起了那只雌虫的脸:“首领,前段时间负责带队追击我们的军方将领就是他,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他戴上了电子镣铐,您如果想要享用的话,只需要用钥匙打开牢笼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雌多雄少,因为珍贵的雄虫太过骄傲放纵,雌虫难免受到数不清的压迫。克莱特联盟里的星盗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他们为了反抗肩上的枷锁,不惜触犯律法背叛帝国,但命运讽刺,有一天他们又把镣铐重新戴在了同类的手上。

阿绥闻言下意识看向笼中,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比月光还要温柔的浅蓝色眼眸,对方金色的发丝凌乱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然而因为身在牢笼中,神情冰冷而又愤恨,就像濒死泣血的金丝雀。

阿绥见状又是一怔。

卡洛斯却已经迈步上前,将一枚银色的钥匙递到了他眼前,言辞恳切的道:“首领,请您务必相信我的忠诚,外面那些针对我的流言蜚语都是不实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上一任大首领,更不会去害您。”

阿绥看着眼前的钥匙,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大首领当然不会怀疑您的忠诚,更不会拒绝您的礼物。”

卡洛斯下意识看去,却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打开舱门走了进来,寒风顺着他背后的空隙争先恐后钻入星舰里面,关门的时候又被牢牢隔绝在外。

卡洛斯顿了顿,意味不明道:“原来是‘军师’。”

被他称作“军师”的虫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眸,同样也是黑色的,闻言淡淡出声:“您客气了,我只是首领的侍从,不算什么军师。”

而阿绥不知是不是得到什么暗示,终于从卡洛斯手里接过了那串银色的钥匙:“军师说的对,我不会怀疑你的忠诚。”

卡洛斯闻言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满意,他见这位新首领的目光一直落在铁笼里面,心想对方应该迫不及待要使用了,立刻识趣告退:“那我就先告退了,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

他语罢摆摆手,直接带着护卫离开了,于是偌大的星舰一时只剩下了三个人,确切来说,是两人一虫。

阿绥见状这才把手里的剑扔到一旁,他走到牢笼边摸索着找到锁眼,正准备用钥匙打开。而牢笼里的雌虫察觉到他的靠近,忽然发出了一阵警告的嘶吼声,铁笼也因为剧烈挣扎咣当作响。

“绥之!别靠近他!”

“军师”眼疾手快把阿绥拽了过来,低声提醒道:“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半虫化战斗状态,失去理智的时候会攻击你的。”

阿绥闻言这才发现那只雌虫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猩红,下意识问道:“岑风哥,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是个大活人,总不能一直关在笼子里。”

那只身穿黑衣的虫闻言一顿,然后缓缓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来。他和阿绥一样,也是黑发黑眸,很明显来自同一个地方:“等过几天吧,过几天他就会恢复理智的,但你不能放他出来,外面那群星盗会杀了他的。”

他知道少年心思简单,甚至都没有开口纠正“人”这个字眼。

阿绥一想也是,只好打消了念头。他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看着那个黑漆漆的铁笼子,却见那只雌虫身上光溜溜的,犹豫一瞬,转头对岑风询问道:“岑风哥,我可以给他穿一件衣服吗?他身上没穿衣服。”

除非必要,岑风不想干扰他做的任何决定:“你是首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绥闻言起身环顾四周一圈,最后从储物柜里翻找出了一张毛毯。他似乎是怕那只雌虫再发狂,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挪到了铁笼边缘,然后从缝隙里把毛毯塞了进去。

那只雌虫没有再发怒冲上来,却不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安全,而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虚弱而又苍白地躺在笼子一角,肩头的伤口裂开,又开始往外溢血。

阿绥莫名想起了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他曾经在树下捡到过一只受伤的金丝鸟,不过没治好,活不过三天就死了。他就像一只忙碌的仓鼠,四处埋头翻找着可以治疗伤势的药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工具齐全的药箱。

岑风原本在用仪器探测四周地形,见状不由得出声问道:“你做什么?”

阿绥指了指笼子:“他流血了。”

岑风没再说什么,淡淡移开了视线:“用红色瓶子的止血药粉。”

阿绥应了一声,然后找出红瓶药粉,直接倒在了自己掌心里。他绕到铁笼后方,小心翼翼朝着雌虫肩头的血洞伸去,却没想到对方忽然伸出利爪想要挠他,条件反射攥住了雌虫的手腕。

这只雌虫的手上也有鞭痕,估计是被卡洛斯严刑拷打造成的,阿绥指尖触碰到一片黏腻的鲜血,不由得微微一顿,然后松了几分力道:“你别怕呀。”

他仿佛是怕岑风听见,语罢蹲在地上悄悄靠近栏杆,耳朵尖露在黑发外面,轻轻动了动,眼睛又黑又单纯,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嘘,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走。”

“……”

那只雌虫神智不清,但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指尖力道终于松懈几分,利爪也悄然收了回去。

阿绥见状这才松开他,然后隔着栏杆把药粉撒在了这只雌虫的伤口处,认认真真帮对方包扎。他身上的信息素带着棒棒糖一样的甜香,让人不禁想起了蓬松而又柔软的棉花糖,甜得入口即化。

牢笼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那只雌虫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忽然低低闷哼一声,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苍白的脸颊忽然泛起了红潮,就像胭脂晕在雪地里一样明显。

阿绥毫无所觉,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只雌虫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悄悄伸手摸了一把,然后就飞快缩了回来。

岑风见状忽然出声:“阿绥,站远一点。”

阿绥下意识抬头:“嗯?为什么?”

岑风顿了顿才道:“他的发情期快到了,你身上的信息素会让他发狂失控。”

阿绥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岑风却直接打断道:“不许问我发情期是什么,也不许问我信息素是什么。”

阿绥:“……”

阿绥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苦恼,他觉得自从大巴车掉下悬崖侧翻后,不仅周围的世界变得很奇怪,就连小时候认识的玩伴也变得很奇怪:“岑风哥,我们可以不当星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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