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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小记(288)

但是绿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回身笑道:“是!”说着亲自去了厨房,一会儿就带了人端来了酒菜、点心,还有几碗米粥,将每人面前的案几摆得满满的。

池梁跟着张罗着烫酒倒酒,“难得我们又在一起喝喝酒。”司马十七郎的官职越来越高,去池师傅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实在也是越来越忙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与池家父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也确实很少了。

池师傅接了酒盅道:“你也坐下一起说话吧。”

池梁一直站在一旁侍侯的,听了池师傅的话便在他们的下手坐了,“王爷,喝酒,师傅,喝酒。”

司马十七郎端了酒一口倒了进去,“师傅你不必担心,这点事我回头就会理好。”

池师傅没接他的话,却说:“你先喝点粥,再吃几块点心,少喝酒。”

司马十七郎一一从命,师傅并不是真想喝酒,只不过找个理由为他传饭罢了。他喝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点心,肚子里饱饱的,又感受到了师傅家熟悉的气氛,心情非常之放松。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现在贵为亲王,拥有千里之地,数千万之民众,纳个侧妃进门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真看上了那个小董氏了?”池梁也听到一些传言,很八卦地求证。

“也不是我看上她了,只是她恰好撞了上来,又给我送了方胜、青丝,我就想收了她也行。”司马十七郎虽然做出很不在乎的样子,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丝丝的得意,毕竟小董氏是那样的倾慕于自己。

在昔日的情场高手池梁看来,他的这个王爷师弟因为从来没有涉足花丛,没有一点经验,所以才能轻易被小董氏简单的手段勾引了,而且还在沾沾自喜,实在是太傻了。

要是自己是淮北王,怎么能看上小董氏这样姿色平常的女子呢?整个淮北的美女让他随便挑,春兰秋菊,夏荷冬梅,每样他都要挑几个在身边侍侯,坐享齐人之福。

想到这里,池梁赶紧抬头看看池师傅和端菜上来的绿袖,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思那可了不得。

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池师傅正看着司马十七郎说:“你想纳妾可以,但是小董氏不行。王妃一向深明道理,又贤良淑德,她的话没错。你只看她替你纳进门的两个妾,董侧妃和薛侧妃,都是本份懂事的人,就知道她的眼光比你好多了。”

小董氏暂时不必去说,提到薛侧妃司马十七郎霎间无语了。淮北坊间一直在传说薛侧妃是如何地美貌多才,因为薛祺娘从来没露过面,只流出过几段曲谱让这些传言更为夸张,很多人都恭喜过自己的福气,让默默守着实情的司马十七郎只有继续守着实情不透露一字。

“是的呢,现在坊间最流行的曲子就是从薛侧妃那里流出来的,”池梁带了艳羡的目光赞道:“王爷,好象你不怎么爱听曲子,真是可惜了,要是我……”

在池师傅和绿袖的目光下,池梁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他搔了搔头又诚恳地说:“十七郎,师傅说得对,小董氏那样的女人不能要,我一眼就能看透她那样的女人并非善类。”

就在池梁以为免不了又要被师傅斥责的时候,他却看到师傅带了些慈祥的笑脸,指着他对司马十七郎说:“你师兄原来是个不争气的,现在也懂事多了。自从淮北军从河北回来,多少家里因为纳妾闹得不像样子,只有我们家安安静静的,一点事也没有。”

池梁成亲没多久,绿袖就将他的老相好娇娘接进门做妾,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池梁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妾。要知道娇娘比池梁大好几岁,又一直没有孩子,情况不问可知了。

不过司马十七郎也承认,原来花心风流的师兄现在确实很老实,他虽然嘴上还会说说,但其实每天都认真上衙办事,下衙回家,从没出过什么绯闻。

二十多年,自从池梁到养父师傅身边后,就一直听着师傅比着司马十七郎批评自己,“你看十七郎,比你还小,可是却比你好多了……”

现在他第一次听到池师傅指着自己对司马十七郎说:“你也学学你师兄,从河北得胜回来一点也没有骄燥,得的奖赏都留着家里儿女大事用,一切依然如旧。就这份心性,你可比不了。”

得了师傅的称赞,池梁先是满脸的讶异,然后慢慢转成了难掩的笑意,赶紧又给师傅倒了一杯酒,“师傅,再喝一盅。”

☆、第百六章 比池梁淮北王惭愧摆棋局卢王妃大胜(二)

司马十七郎在池家坐了一个多时辰,肚子饱了,脑子也仿佛清醒了不少。

诚然,自己身为亲王想纳个妾是没错的,但是自己做得却不对,使得原本有理的事反倒没理了。司马十七郎从接到小董送来的定情物起就有些昏昏然飘飘然的感觉,从听到池师傅说起传言时已经没了,又被池师傅教育了一通,他现在很后悔。

当时接到董青河送来的东西就应该直接扔回去,私相授受的名声实在不好听,好象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似的。想纳妾应该堂堂正正地提出来,让王妃做主选个好女孩进府。他向雍和殿走去,一路上都在想怎么与王妃好好谈谈纳妾的事。

就在雍和殿门前不远,司马十七郎遇到牵着两条大狼狗的顺儿,他便停下来道:“你母妃不喜欢猫狗,不要把狗牵进雍和殿。”

顺儿见了父王很高兴,一个纵步跳到了司马十七郎的怀里,“父王,我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听说你事很多,现在不忙了?”

“不忙了,来同你母妃商量点事。”司马十七郎抱了抱小儿子,笑问:“现在还抓虫子吗?”

“抓的,不过今天我想先带大黑和大黄来让母妃看看再去花园抓虫子,”顺儿欢笑着说,又告诉他的父王,“母妃不喜欢别人的狗,但却非常喜欢我的大黑和大黄,特别让我牵来给她看。”

“好吧,”司马十七郎无奈,放下了顺儿,“你先去花园抓虫子去吧,等吃饭时再回雍和殿。现在父王与母妃有事情要说。”

司马顺儿便听话地牵了两只大狗向花园去了,司马十七郎不免担心地叮嘱跟着他的人,“三郎君太淘气了,你们小心一点。”然后才迈进雍和殿。

雍和殿里静悄悄的,桃花听到了司马十七郎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已经从榻上站了起来,将头转到了一旁连礼也不行,似乎没有发现淮北王进来。

司马十七郎当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直接迈进了正殿,就见王妃正坐着摆棋谱,与他那晚赌气走时一个姿势,似乎她一直没有动过一样。

司马十七郎迟疑了一下,轻轻走到王妃身边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棋盘,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残局,王妃不急不徐地按棋谱摆着,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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