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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小记(144)

现在想来,安老先生其实一直在长青院里编书,卢八娘前些时候看他的册子已经有几千条的药材记录了,听说他原本在乡下就在做这个,只不过挪了个地方,守到了自己身旁继续编书,还能顺便让司马十七郎帮他寻找各种药品,但就在编书中,自己就怀孕了。

真是想不通啊!

“难道是你给安老先生帮忙暗地里给我用了药?”

“那怎么能?”司马十七郎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你是欢喜得傻了,若是配好了药,就该让你好好吃下去,怎么要暗地里用?”

是啊,司马十七郎一直光明正地给自己看病,怎么会偷偷的呢。

很快怀孕初期的不适过去了,她开始能吃能睡,肚子也慢慢隆了起来,但对于怎么有了身孕卢八娘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安老先生在一次诊脉后提出辞行。

不待卢八娘开口,司马十七郎便急切地挽留,“王妃这里正要依仗老先生呢,老先生一定要再留几个月,待王妃诞下麟儿,我们再送老先生衣锦荣归。”

“王妃这胎非常安稳,定能平安生产。”安老先生看了一眼卢八娘说:“这胎十有八九是男胎。”

以前只听说超声能诊出男胎还是女胎,没想到诊脉竟也能查出来。安老先生这样说,应该确定无疑了。司马十七郎已经笑着站了起来,“果真如此!哈哈,我原就说一定是儿子的!”

因此他便更不肯放安老先生走了,可好话说了一箩筐,但安老先生却不肯回转,“以后的事情,全在王妃好好保养,我已经完全帮不上忙了,天气开始转凉,这时候正好赶路回乡。”

最终,司马十七郎只得准备了厚礼派人送老先生离京,卢八娘让人将青松院里老先生用顺手了的东西和各类药材都打包给老先生带去,光是装这些东西就用了十几辆大车。老先生走前,卢八娘亲自到青松院里见了一面,看着老先生满是皱纹的脸,长长白白的胡子,平静无波的眼睛,她最终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她知道老先生一直在防着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

正如老先生所说,卢八娘这一胎非常平顺,养得也非常好。孟白还特别找司马十七郎给他讲了些现代孕产知识,当然托言孟氏所传之密法。孟白的妻妾们共生了八个孩子,竟然养活了七个,只这一点就让司马十七郎相信他。

于是司马十七郎抚摸着卢八娘刚刚鼓起来的肚子,认真地给他的儿子背论语,据孟氏祖传,父亲多对腹中的孩子说话讲道理,孩子会特别聪明。

他背了一段后,心思渐渐飘扬开了,卢八娘小腹的肌肤有如凝脂,细嫩光泽,摸起来非常柔软有弹性,向上,那里更是迷人。他这样想着,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挪了过去。

卢八娘在那只不老实的手上拍了一下,“好好背。”

“我只摸一摸。” 其实,在卢八娘享受怀孕带来的幸福和苦恼时,司马十七郎也是一样的。白天忙碌时也就罢了,到了晚上,他同卢八娘一起躺在床上时,对他就是非常的折磨了。

“你在出门办差最长时间有三个多月没回家呢,还有上次出征用了差不多半年,现在不过几日,怎么就忍不了了呢?”卢八娘奇怪地问,又开始怀疑,“那时候是不是招了军中的营妓过去啊?”

“我带的军中哪里有营妓?再者我在军中从来都与士兵同吃同住,军士们才能战不旋踵。”司马十七郎被冤枉了,心里很不服,“在外面办差每天都忙,到了晚上直接睡了,就是想了也很快就混过去,哪里像在家中,你就在身边,想混也混不过去。”

卢八娘也知道自己在歪派他,司马十七郎在外面要装正人君子,确实不好做坏事的,自己又放了密探在他身边。她便体贴地凑过去,“郡王对我真好,我也要对郡王好才是呢。”

“真的可以吗?孟表兄也对我说过,可我还是怕。”司马十七郎虽然精虫上脑,可还是保留着最后的清醒,儿子可是最重要的。

“孟氏所传,定然不错的,你轻轻地试一试。”两人互相体谅,更加和和美美。卢八娘在心里也要慨叹司马十七郎本性真是不错,虽不会如孟白一般地对孕妇温柔小意,但也对自己相当好了。当然这还要归功于自己的眼光好,成亲后每一步做的也都恰好其份,保持住两人的感情。再者英郡王府上毕竟没有其他人指手划脚,只他们两个自己做主,就少了很多麻烦事。

怀孕后本应该专心休养,不问外面的事,可卢八娘还是瞒着司马十七郎偷偷地见了宁老夫人。这个时候,宁老夫人来找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她打发宁姑姑和桃花去守院门,亲自奉了茶问:“贤妃身子可好?”

宁贤妃一直在老皇帝身边侍疾,卢八娘自然要问候一声。

“贤妃娘娘日夜在皇帝面前待疾,消瘦了些,但精神还好。”宁老夫人站起来接了茶,轻轻地在唇边抿了一口,看着平静自然的英郡王妃,也放松下来了。但她尽管知道屋子里没有别人,还是降低了声音说:“我刚从宫里出来,贤妃那里都很顺利,她一直留在正殿,别的妃嫔根本见不到皇上。”

卢八娘从收到宁老夫人的帖子起就猜到了皇上的病重了,果然宁老夫人又说:“皇上这两天时常犯病,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

“东西拿到了吗?”卢八娘看着两手空空的宁老夫人担心地问,如果再不拿来就真来不及了。

“拿到了。”宁老夫人告了声罪小心地解开了衣带,脱掉外衣后又解下一层衣裙,将裙子小心地翻传过来,里面缝着两块圣旨。确切地说是两块盖了玉玺但没有写字的圣旨。

用了近两年的功夫终于弄到手,卢八娘一见之下万分惊喜。

宁夫人小心地将圣旨拆了下来,卢八娘收到了盒子里锁好,自己拿了钥匙,“明日申时老夫人来取。”

宁老夫人点点头,“一定要快些。”事情交待完了,她并不多留,告辞而去。就是再急也要给英郡王妃时间找人将旨意写好。

第二天未时,卢八娘亲手将房门从里面锁紧,磨好半块好不容易弄来的御用墨块,屏气凝神,将想好的内容在圣旨上一气哈成。

一张封后的圣旨,总计不到几十个字,她练了一年多,在心里不知琢磨过多次,现在看来,笔体很相符,笔力似有不足,正是老皇帝病重后所写的字,用她学过美术的专业目光去看,完美无缺,就是老皇上自己也未必能看出这道旨意不是他写的。

宁贤妃也好,宁家人也好,都以为她一定会找拟旨处的人写旨,所以都把这件事视为最难办的,其实她根本没有费那个力气,而是自己早就开始模仿老皇帝的字练习了,当然她还能写出与司马十七郎的字完全一样的字迹。

待墨迹干燥后将写好的圣旨收入盒子,卢八娘又拿出了另一块特殊的墨,写了第二张圣旨,令英郡王夫妻接旨后即日南下就藩,无旨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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