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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126)+番外

作者: 梅无阙 阅读记录

若是官缺不大,等待补缺的人数太多,为人圆滑懂得经营的人入职几率便大一些。

不少耿直不懂周转的人,哪怕中了贡士,也会出现苦等数年不得入职的情况。

李言卿懂得此事,只是觉得无处下手,而且现在考试没结束,不好下手,否则有贿赂之嫌。

当朝皇帝对科举舞弊营私没有任何容忍度,一经发现,不论官职大小,一律革职处理,严重者可能入狱。

所以在所有考试结束前,一切有关人等都不会收礼,也不是很愿意接见考生,一个不好,就连自己的前途陪进去。

在考试结束前就巴结官员,是大忌,只会招人不喜。

之前有人犯过,下场实在不算好。

李言卿寻思着待朝考过后,找找门路,与吏部有关人等走动走动。

今年取中人数这般多,想来官缺还是挺大,谋个差事应该不难。

相较之下,陈君然想得就简单很多,他只想尽力在殿试上考得好一些,最差不过同进士出身,乖乖等着派遣就是,他愿意外放做个父母官。

县令再小都是七品官,也是朝廷在编的官员,每年俸禄数百两,职田数十倾,外加禄米几十石,足以让妻儿过得滋润,还能为民请命。

在陈君然看来,这般就很好。

距殿试还有几日时间,瑾瑜则叫上冬青,结识一些消息灵通的新贡士,打听打听两位主考官的喜好脾性,再打听一下当朝皇帝的作风轶事。

这般做,倒不是为了偷奸耍滑走歪门邪道,只是想提前了解朝堂局势和皇帝为人,以免之后两眼一抹黑,犯了忌讳。

毕竟殿试只试时务策一道,由皇帝亲自出题,会试主考官辅选,若是不了解皇帝的喜好与性格,答题时不好把握尺度。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皇帝性子暴躁专横,答卷观点与皇帝相悖太多,只怕凶多吉少。

钻研国情时,杨天寻给他拿了当今皇帝登基后的政绩手札,不难看出当今皇帝是个勤政清君,相比前两任皇帝,政绩算是突出,但是看不出脾性如何。

瑾瑜和冬青打听这些事,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用引导谈话的方式,提起话头,在闲谈中收集有用信息。

在外周旋数日,瑾瑜把搜集到的零散信息拼凑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心狠手辣性格专横而且颜控的笑面虎形象。

当下与冬青面面相觑,这皇帝貌似不好应付。

黎是国姓,当今在位的皇帝华元帝,名黎朔,字正纲,是黎国第四代君主。

按照惯例,皇帝会立皇长子为储君,也有有不按惯例者,立自己喜爱的儿子或者能力卓越的皇子为储。

一般还是按惯例和能者居之为多。

坐上龙椅便坐拥天下,是举国上下至高无上的掌权者,这个位置,是历代皇嗣争夺的对象。

而当今的皇帝华元帝,在先皇的子嗣中排行第六,不是皇长子也不是先皇喜爱的儿子,在他众多弟兄也中毫不起眼,根本算不上能力卓越。

当朝中众臣忙着在皇长子和另外两个能力突出的皇子间站位时,先皇突然暴毙,黎朔趁乱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皇室长子和另外两个有能力争夺皇位的皇子,正值壮年却相继离世,其中厉害,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时至今日,华元帝的数个兄弟,只剩下烨王一人,在晋安城内做个游手好闲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

至于华元帝其他的兄弟,俱都年纪轻轻与世长辞。

有心之人细看就会发现,除了烨王外,旁的那些兄弟,都想对他的江山指手画脚,所以明哲保身的烨王,才会存活至今。

而烨王,也并非高枕无忧。

烨王名黎华,字问檀,与华元帝不是一母所生,为先皇第七子,生得俊俏会来事儿,深得先皇喜爱,早早被赐号封了王。

先皇给烨王的封号是“昭”,所以烨王原本是昭王,如今会被称为烨王,是因华元帝登基后,说他听着昭王不顺耳,非要给昭王赐号为烨。

前朝从未有过这种先例,出于对先皇的敬畏,新皇登基后不会轻易更改先皇所赐的字。

华元帝却丝毫没有顾忌,因为一个看上去十分幼稚的理由,硬生生将昭王变成烨王。

到底这个理由幼不幼稚,从他赐给烨王的封号里看究竟。

烨王名为黎华,华元帝赐的“烨”一字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对,拆开看便能看出厉害。

华字旁边添了火,这是在用封号敲打煎熬烨王,最好一直游手好闲,否则大火烧身。

再有,华元帝还没死就一锤定音把自己的庙号定了下来,执意用“神”为号。

除了牵扯皇权的事华元帝十分独裁,政事上还是可圈可点,朝中大臣便随他去了,只要于国有利,左右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由此,瑾瑜得出当朝皇帝华元帝心狠手辣性格专横的结论。

毕竟在他打听来的只言片语中,除了华元帝那些死去的兄弟,可能连先皇都是栽在华元帝手里。

瑾瑜无法认为一个弑父又残害手足的人仁慈,只能定议为心狠手辣。

亲生血脉尚且如此,若旁人被华元帝记恨上,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这是时代造就的,不心狠手辣也站不住脚跟。

除此之外,瑾瑜还打听到一件趣事。

上一次科考殿试时,华元帝看众读卷官呈上的考卷后,以答卷优劣重新排名,确定了一甲三名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而后传唤三人觐见,头名状元生得佝偻矮小面黑,华元帝便以面貌丑陋为由,擅自更改一甲名次,将看上去端正顺眼的榜眼升至头名。

可怜原本的状元,因为相貌,从状元变成了第二名榜眼。

所以瑾瑜觉得,这华元帝铁定是个颜狗。

科举制度难道不是为了选拔有才之士?关相貌何事?

瑾瑜还没作多说,冬青就扬眉笑道:“太好了!以瑾郎的容貌,取个状元绰绰有余!”

“……傻瓜。”

瑾瑜揉了冬青微凉的青丝一把,好笑得不行,什么叫以他的容貌取个状元绰绰有余?

冬青拍掉瑾瑜的手,“莫要弄乱了我的头发,我说真的,应该庆幸皇上不止看才学,还以貌取人,至少你不用担心考上一甲还被取代。”

瑾瑜杵着下巴,“不知这皇帝审美如何,万一他不喜欢长我这样的人?万一他喜欢那种清秀斯文唇红齿白的美男子?”

“……”

这下轮到冬青无言以对,忍不住白了瑾瑜一眼,“你以为皇帝是选妃么?还清秀斯文唇红齿白,娈童这般长相倒是吃香,一般人无论怎么看,你这皮相都是上品。”

“哈哈哈说笑而已,只要我家娘子喜欢,旁人怎么看都行。”

他说那话,就是为了听冬青夸他好看,如愿以偿神清气爽。

冬青牵起另一个话头,“如何?你想好殿试要如何作答了吗?”

闻言,瑾瑜叹息,“毫无头绪,打听来的都是些模糊的东西,只能让我知道别得罪皇帝,否则会死得很难看,不知道他会出什么题,也不知他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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