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驸马倾城(44)+番外

作者: 素衣音尘 阅读记录

“竟然如此!?”齐熠气愤地一拍桌子:“殿下,不如我们去给翰林院的那帮人好看,让他们知道楼家不是好欺负的!”

“那如果陛下不喜欢楼宁,你也要去把陛下揍一顿?”顾乐飞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齐熠一噎,望着顾乐飞胖嘟嘟的笑脸,竟是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顾乐飞笑眯眯、慢吞吞地问道,“若不在京城,又会如何?”

“不在京城?”楼宁悚然一惊,他盯住顾乐飞的脸:“你是说……外放?”

“便是外放,又能去何处?还不都是他们的地盘!”久不说话的黄密叹息一声。这个“他们”,十分耐人寻味。

“江南道,何如?”

江南道?楼宁的心中又是一惊,紧接着蠢蠢欲动起来。

顾乐飞的话,可谓一言点醒梦中人。

他很早就考虑过外放,因为镐京的大环境注定他没有大作为。可是因为内子怀孕,如今则是楼重和楼夫人年纪大了,难以离京,他的这个想法便搁置下来。

今天的冲突,无疑又令他燃起了外放的想法。

只是顾乐飞所提,竟不是陇右道、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等较为富庶的道中任何一个,而是江南道。

南方,现在许多人印象中还是蛮荒之地,京中高官的势力多数并未延展到江南、岭南这些地方。

但能够接触到官方一手资料的楼宁关注到,这十余年来,因为丝绸之路的兴起,南方的丝绸大量运往北方,又与西域通商,南方经济逐步抬头。虽然现在还很贫弱,有朝一日,说不定真的会富甲天下。

算是剑走偏锋的一招。但若外放去这种地方,那也称得上开疆拓土了……

楼宁不由得十分心动。没想到顾胖子竟能提出这种建议,楼宁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顾乐飞的话只是建议,真正实施起来还得看他们自己如何打点关系,好被外放到合适地方。韩一安和黄密又坐了一会便先行告辞,二人离去之后,顾乐飞忽然道:“楼少,十日之内按兵不动,若走漏风声,必是他们其中有人告密。”

楼宁皱眉:“你觉得我的好友会……”

“防人之心不可无,”顾乐飞淡淡道,“不过走漏也无妨,陛下应当巴不得你外放,省得楼家人碍……”那个“眼”字还没说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右脸忽然被戳了一下,估计戳的是酒窝的位置。戳完后那人还不肯放手,抓住他的肉捏了又捏。

大长公主在干嘛?!

楼宁和齐熠的眼神齐齐转向司马妧,然后又转回顾乐飞身上,面色十分奇异,且目光惊悚。

大长公主殿下,说好的不在外人面前捏我呢?

顾乐飞无奈地侧头看向司马妧,结果这一看,倒令他不敢动,乖乖任她捏来搓去了。

“小白,你很聪明。”司马妧两只眼睛全神贯注盯着人看的时候,像两把利剑直指人心,虽然他不至于腿抖,却觉得好似剥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脚有点软,压力好大。

“那你也给我出个主意,”浑然不觉自己给他造成压力的司马妧认真问道,“以我的身份,是否可训导南衙十六卫?”

什么?!

☆、第33章

司马妧的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自归京以来,她常常迷惘,不知道卸下西北兵权后,自己今后还能做点什么。只是她习惯独自承担,绝不会将内心的茫然无措表露出来。

一场赏菊宴,令她更加确定自己与镐京城中贵女贵妇的格格不入,她对衣裳、首饰、妆容以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各家的流短蜚长,都并无兴趣。

早早告辞离去,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看似十分平静,实则心中更加茫然。她四周是一片迷雾,看不见方向,更没有目标。

或许之前二十年拼命努力学的一身本事,此生都将再无用武之地么?

这样想的时候,年轻的大长公主竟感到了英雄迟暮的悲凉。

纪律松散、纨绔扎堆、仗势欺人的南衙十六卫,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头扎进了司马妧的眼里。

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在赏菊宴的第二天,帝都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起因于明月公主府。司马彤昨日被司马妧画了一脸“血晕妆”,在司马妧走后她也匆匆离去,唤侍女拿镜子来,结果望着镜中自己夸张的妆容,她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一晕是在宫中,高娴君急忙为她请来太医,后又惊动了皇帝司马诚。处理政务的繁忙之余,他抽空过来一趟,愣愣盯着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一脸红红紫紫的吓人模样,正不知做何反应,便听她在耳边哭诉司马妧如何对她“用强”。

最近因为税法改革和高延起了嫌隙的司马诚心情不好,司马彤的大嗓门令他有些烦躁,先瞪了一眼办事不利的高娴君,随后又深觉这个妹妹被他宠坏了。

虽然如此,他也还是耐着性子安慰:“莫要伤心,为兄觉得其实这妆容颇为惊艳,并不难看。”

司马诚昧着良心的一句夸赞,让司马彤的眼泪立即制住,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司马诚继续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司马彤果然不哭了。

司马诚松了口气,却忘了这里除了司马彤和高娴君,还站着几个与明月公主关系不错的女子,她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转头出去就传了八卦。

结果,“皇帝最爱血晕妆”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天时间,半个镐京的上层贵女圈便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在得知此消息的女子中,又有一半的人选择在梳洗化妆时,尝试了一下传说中“血晕妆”。

一看隔壁家的谁谁谁画了血晕妆,还在摇摆不定的一半贵女们立即紧赶潮流,也给自己画上血晕妆。

这还只是第二天的情况而已。

再过上七八日,待这一半的女人都顶着血晕妆出门会友,另一半的贵女便也将知道这个消息。这些上层的小姐夫人们画着这种妆容招摇过市,对流行最敏感的青楼女子们看在眼里,一打听,知道了缘由,也纷纷效仿。到了最后,眼见满大街都是血晕妆,良民女子自然也会紧跟风尚、不落人后。

所谓时尚,就是这样流行起来的。

司马诚绝对料不到,他违心的一句称赞,竟换来一个月后风靡镐京的“血晕妆热”。弄得男人皆不敢半夜归家,生怕自家夫人女儿妆容未卸,被他看见,以为撞鬼。

而第二件事,则和司马诚本人直接相关了。

早上小朝会的时候,司马诚盯着案几右上角摆着的一份奏折发呆。

那是他最头疼的皇族中人,定国大长公主司马妧的上疏。

上疏中她痛斥镐京南衙十六卫的不逊行径,陈述规整、训诫禁军的种种必要性和重要性,请求亲自重整南衙十六卫。

“对于大长公主的这份奏折,诸位怎么看?”司马诚轻瞥了一眼站在下头的尚书右丞郑青阳:“郑右丞,听闻你的小儿子昨日当值期间,聚众斗殴,还拦了大长公主车驾?”

上一篇:我只是想卖个包子 下一篇:农门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