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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140)+番外

作者: 素衣音尘 阅读记录

司马诚有意保住郑青阳,可是高延此次却绝不让步。于是郑青阳成了君臣博弈的棋子,高延要通过这场胜利证明自己的宰相之首,绝非浪得虚名,他有的是可以为他做事的势力。

司马诚败下阵来之后,郑青阳便彻底落在高延的手上。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郑青阳在他手里,都只以为他被软禁在家不能见客而已,而郑家人惶惶不可终日,却因为高相的威胁根本不敢往外透露分毫真消息。

陈庭围着狼狈不堪的郑青阳走了两圈,悠悠问道:“当年前太子被杀时,郑大人是凉州刺史,可是不错?”

“是、是……”郑青阳认不出眼前这个满头癞子的家伙是谁,可是他知道现在保命最重要,于是侍卫刚刚把他嘴里塞着的布团去掉,他便急急道:“当年的事情我确有参与,是当今圣上与北狄密谋勾结,与高相没有干点干系!”

倒真是会见风使舵,不过仅凭着这点小聪明一度坐上相位,也是运气太好了点。

陈庭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带走。”顾吃顾喝闻声便上前来,却被高延的侍卫给拦住。

陈庭挑眉:“高相这是何意,莫不是不想把人给我?”

“陈先生也体谅体谅老夫。你把郑大人握在手里,问出全部真相,到时候反过来打老夫一耙,让老夫怎么办?”高延捋了捋白须,和蔼地笑道:“陈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便在这里都问了吧。”

“我要的,是实话,”陈庭的笑容渐淡,目光很冷,“高大人在此,让他怎么说实话?”

“我命他说就是了,当年的事情老夫确有参与,没什么不敢说的,”高延笑眯眯道,“在这间屋子里,什么真话都尽管说。出了这间屋子,便请陈大人记住,什么该记住,什么该忘掉。”

陈庭盯着高延看了片刻,方才缓缓道:“高相要扣下他,可以,既然是合作,那就互相体谅一下彼此的难处,这点诚意陈某还是有的。不过郑家那边……我还要一个人。”

郑青阳瞪大眼睛:“你们难道……唔唔!”侍卫又将他的嘴塞上了。

高延瞥他一眼:“郑大人,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命,就记住,不该你说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要说。”

“唔唔唔!”郑青阳的挣扎被人狠狠按住。

高延朝陈庭微笑道:“陈大人请说,若是不为难的人,老夫自可差人带来。”

“其实也不是我要,是驸马走前叮嘱务必留下此人,原因也很简单,”陈庭轻描淡写道,“高大人只要一听这名字,就会知道驸马爷要他的理由。”

“哦?郑家还有让驸马惦记的人?莫非是……”

“郑易。”



☆、第 99章

当陈庭收到司马妧遇刺的消息时,顾乐飞已经踏上归京之途。

他并未沿着来时的路线,而是先到剑南,将信件交给事先接到消息在固定地点等候的周奇。周奇的反应和顾乐飞所料一样,那就是——

没什么反应。

“殿下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周奇很爽快。

他本就是没什么法纪观念的游侠出身,心中没有君臣父子的条框束缚,有的只是他自己的原则和是非判断标准。

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必定会坚持到底。

但是顾乐飞还有顾虑:“可是范经略使……”

“有我,”周奇果断又干脆:“大不了,抓起来,等殿下事成再说。”

那可是你的岳父大人。顾乐飞默默地想,却也因此更为放心了,要做翻天的大事,本就最需要周奇的这股子狠劲。

见过周奇后,顾乐飞从长江水道顺流而下,一路往剑南道去。因为是顺流,故而水路的速度比陆路快很多,不多时便抵达江南道。他没有将给姜朔祖的信直接交给本人,而是先去见了楼宁。

司马妧也有一封给楼宁的信。

楼宁比起一年前出京之时沉稳了许多,也黑瘦许多,想来在江南道管理农事的日子并不轻松。虽然他认出了楼宁,但是楼宁却不认识顾乐飞,直到顾乐飞把几年前楼宁在饕餮阁意图杀自己的事情抖落出来,他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顾盼神飞的公子是那个死胖子。

楼宁瞠目结舌,如遭五雷轰顶,脱口就是一句:“你、你长这样,妧妧认得出来吗?”

呵呵,他还真是了解自己的表妹。

确实没认出。

心塞的往事不提,顾乐飞速战速决地给他讲了一番京中形势,楼宁虽然地处偏远,却也着意打听过这些消息,心中有数。只是司马妧遇刺一事令他万万没想到,他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翰林,自然知道司马妧遇刺背后隐藏的是怎样龌龊的心思和阴险的算计。

只是……只是拿到那封司马妧的亲笔信时,他依然万万没想到,她会选择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封信,你看着时机交给姜朔祖。妧妧说他思想正统,为人绵和,未必会接受,不过若是事成,他也绝对不会反对就是了。”

楼宁一愣,犹豫着接过那封信,缓缓点了点头。

他了解司马妧,若是决定了一件事,就必定会执行下去,哪怕此事在很多人看来是大逆不道。

不过,若是那人连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她又为何不能睚眦必报?楼宁外放一年,胆子竟是大了很多,觉得这世间之事,很多时候并无对错,只有胜败。如果不想自己成为一缕冤魂,甚至是百年后史书中诬蔑的荧惑 ,那么最好在活着的时候就不要对敌人手软。

此时顾乐飞又道:“江南道地处偏远,估计监察御史朱则收到消息的时候,镐京的天早就已经变了。他这些年政绩不错,又是我父亲的半个门生,若还想往上升一升,你便劝他最好乖乖的,妧妧手里握着的东西,比司马诚可硬得多。”无论是罪证,还是兵权,都是响当当的硬货。

楼宁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听见“又是我父亲的半个门生”这句话,眉头不由得轻轻皱了皱。他抬头瞥一眼顾乐飞,心道是不是他有意借妧妧之势培养自己的势力,日后好……

想归想,没有半点苗头的事情,如今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只将此事搁在心里怀疑,如若事成,日后再谈。

不,不是如若事成,而是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楼宁对着顾乐飞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外祖与外祖母,还有我的内子与两个孩儿的性命,便全托付给驸马了。”

“放心吧,我必将他们如数带出,”顾乐飞望了一眼镐京的方向,低低道,“毕竟,我的母亲和妹妹也在他手里。”

辞别楼宁,顾乐飞又马不停蹄沿着运河一路北上,前往河北道。

他已先派美味佳肴给田大雷递了信,约定还在上次石门城的那个地方见。那次的事情十分秘密,田大雷此人很机灵,肯定知道他约定在这个地方是有秘事相商。

见过田大雷之后,顾乐飞还要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以及病好之后接着在河北道坐镇治水救灾后续收尾工作的单国公。待见过这几人之后,他便要去找司马无易,为前太子死亡鸣冤这种事情,只有司马无易最适合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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