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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77)

作者: 朱绯 阅读记录

姚氏见她红着脸狡辩,也不理她这话头,只道:“上回我拿了八百两银子给以然买铺面,连给中人的一成谢银,总共用去六百六十两。如今收拾铺面自然另需银子,余下的那一百多两可够用?托人办事,银钱总要先支给人家,不然人家心里能痛快的了?我知道以然不是那样的孩子,不过,莫说不是一家人,就是亲兄弟,分了家也要明算账的。”

廷珑听别的话还犹可,单听说“一家人”就尴尬起来,假痴作呆的扑到姚氏身上,一边揉搓着母亲一边口里撒着娇道:“我刚嫁了丫头,如今寅年吃了卯粮,再拿不出来了,太太体恤些,再给支五百两吧。”

姚氏听她放赖,心里好笑,道:“上回我怕你们两个拿出一堆零碎银子来给以然,让人家为难,就帮你们垫上了,如今旧的还没还上,又添新贷,不知你们打算怎么还?”

廷珑想了想就眨着大眼睛一脸纯洁道:“太太从我们两个月银里头扣下吧,一个月扣下一两,早晚有还清的时候。”

姚氏一听,气的笑了,道:“你这丫头打的好算盘,也不想想还能在家呆上几年,一年还十二两,你还想赖我一辈子不成,去,去,我也不用你还了,早打发你这钱蝎子出门算计别人去是正经。”

廷珑一边抬着眼睛笑嘻嘻的听着母亲说话,一边摇着她的袖子,姚氏最见不得她这乖猫似的样子,喊了芍药出来,开箱拿了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她,廷珑笑嘻嘻的接了又还给芍药,叫她带着那小丫头出去送一趟,自己围在母亲身边,一脸谄媚的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揉肩,只恨没有尾巴,不能伸出来摇一摇。

姚氏因廷珑自从上回在她屋里哭过,再到她跟前就有些讪讪的不大自在,如今见她又活泛起来倒十分开心,任她围着自己添乱。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坐着喝茶,姚氏便笑着跟张英道:“廷玉想趁这两日没安排下功课将铺子开起来,如今正着手准备,只等老爷给取了名字便要去做匾额。”

张英就道:“你帮着取一个就是了。”

姚氏脸带笑意:“老爷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我哪敢自作主张呀。”又道:“还要请老爷看看哪天纳财,定下吉日开张呢”

张英听了就唤人拿历书过来,又问廷玉筹备开张尚需几日,廷玉听了看看廷珑,廷珑明白他的意思,就道:“我放了莲翘一旬的假。”

廷玉便道:“离仲秋还有半个月,以然说要赶在大节前开门做生意,那就等乔木两个一下山就开张吧。”

 张英听了就照着历书选了十日后的一个纳财吉日定下了开张的日子,又沉吟半晌,取了个“丰年斋”的名字,姚氏听了便笑眯眯的夸赞这名字取得意思又好,又让人一看即知是卖吃食的地方,忙使人去取笔墨,请老爷一并题字。

张英便笑着接过笔舔了墨,在宣纸上写下大大的“丰年斋”三个字,廷玉忙上前吹干了墨,谢过父亲,才收起来。第二日吃了早饭就去山下找做匾额的铺子嵌了,三日后去取。

铺子眼看要开张本是最忙的时候,廷珑却因一手也伸不上反倒无事可做起来,只好在家里用炉子将准备要卖的各种点心挨个做了一遍,把用料和火候精确下来,抄在纸上。

等到莲翘休完一旬的假回来谢恩的时候,廷珑见她肌光润滑,漂亮更胜当日,知她这个婚结的不错,说了会儿话,便把这几日记的笔记交给她叫她记牢后烧掉,又定下第二日派人去她新房搬家具到城里,安顿在店铺后宅,准备两日便正式开张。

莲翘一一答应了,因知道姑娘极重视这配料的工序,哪次做点心的时候,都只叫自己在一边帮忙,不曾有第二个人看见,因还要去各房见礼,谢姊妹们成亲时帮衬,怕拉扯掉了,便不肯取,等转了一圈回来才拿了家去。

第二日,廷珑叫管家挑壮硕的小伙子将莲翘的家当和做点心的材料挑进城去,连早定下的伙计也一并送了去。

莲翘到了城里,从二少爷和以然少爷手里接过铺子的大权,先将伙计们安顿在后宅,便按着姑娘吩咐的收拾打扫起来,又拌了料试了炉子,一试之下大喜过望,香味飘了出去,竟引得路人驻足在门口打听这家做的什么东西。

以然过来看见更是乐的不行,叫莲翘敞开门窗接着做,又把已经做好的送了一半去他家的茶楼,给喝茶的客人尝,又给左右食肆也送了些过去,剩下的就分发给那些好信上门来打听的,一律告诉说后日开张。

开张那日,廷珑极想去看看,吞吞吐吐的跟母亲商量,姚氏只道:“市井繁华处也是你这么大的姑娘能抛头露面的?要想去,只跟你爹说去。”

廷珑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作罢,闷闷不乐的在姚氏房里枯坐,心里早飞到铺子那边去,一会儿担心莲翘她们忙不过来,一会儿担心门庭冷落,一会儿又担心料配错了,稀里糊涂的拿出去卖,砸了招牌,真是越想越忧心起来。

姚氏见她这样,只当是方才的话说狠了,想到这铺子从开始就是她一力主张,认真筹备,如今好容易开了起来想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便道:“开业这日,人来人往的你自然去不得,等再过几日赶你大伯生辰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一看吧。”

廷珑本以为无望,正沮丧,如今听见母亲这样说,又有了盼头,忙问还有几日才到大伯生辰。

家事

廷珑软磨硬泡的得到母亲许诺,答应再过十多日,等大伯寿辰时带她进城去铺子看看,这才心里适意了,开始一门心思的追问寿宴的事情,算计着能在城里盘桓几日。

姚氏瞧她一副猴急的样子,恨不能立时扎了翅膀飞出去,便有意要收敛收敛她的性子,因道:“说起寿宴,我倒想起你学规矩的事来。我看,不如就从厨下的本事学起吧。一个月学会整治一桌酒席,有一年的功夫寻常菜色也就都学会了。”说着看见廷珑垮了脸,又道:“别人家的女人十岁就开始依着”妇功“来教导,我想着你自小爱读书,咱们这样的要家又不必从采桑养蚕、纺绩织作这几样学起,也能省些时间,便没急着叫你将规矩学起来,现在想想,我这样溺爱你,可别是害了你才好----”说着叹了口气。

廷珑听到这,从心底呼喊,“溺爱我吧,溺爱我吧,我不怕被害。”可惜姚氏听不见来自基层的呼声,一径道:“谁叫你是女孩儿呢?到底没有在娘身边长一辈子的道理,眼看着你就要十三岁了,女孩儿越是大了,时间过的越快,到十五六岁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到时候出了门子,婆家考较你预备饭食酒浆,制衣裁剪,主持中馈,侍奉尊长这几样时,你若不会,岂不是抬不起头来?

廷珑先前还以为不过是学个绣花烹饪罢了,此时听到要学这么多样顿时吓了一跳。正打算跟母亲讲讲价钱,商量商量裁衣服乃至做饭什么的都可以免了,不然裁缝和厨子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要失业了吗?就听姚氏又说道:“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学了可以一辈子不用,却万万不能不会,一想到你因为不会这些,到了婆家叫人轻视,我就睡不好觉,少不得狠狠心,让你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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