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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50)

作者: 朱绯 阅读记录

终于看着上完菜,才反身回后院东厢稍事歇息,用两块心,还没咽下去,又有仆妇过来请示贺礼收在哪,器皿收在哪。

廷珑想想,挑挨着正房的西跨院当库房使用,差人去跟大堂哥廷瑞要跨院的钥匙,着人把东西抬到那边去,自己亲自督管着分类上册。

事就极费工夫,要核对着门房的礼单,挨个拆封查看,才能重新包好,再打上封条,分类收在库里。耽搁就是个多时辰,等到芍药忙忙找过来,传太太的话叫过去送客,还剩下小半搁在外头没往册子上登——也顾不得,先去送客要紧,边留下莲翘和芍药两人块督管。

径自去堂屋,原来是几位诰命要告辞,陆夫人偏要请姑娘出来见才走。廷珑便笑微微的上前去行礼相送,陆夫人又夸几句,从腕上除下来只玉镯送,廷珑想着见面的时候已经给过表礼,个又是为什么?忙去看母亲脸色,见母亲微微摇头便不敢收,笑着推拒。

吴知府夫人看见也转身回来从裙带上解下个挂件赠,廷珑见两人热情的奇怪,更加疑惑,边推拒边不错眼的看姚氏脸色——那两位夫人却十分坚决,大有不收不行的意思,弄的十分为难,最后见姚氏合合目,才疑疑惑惑将两样东西收下来。

玉清看在眼里,盯着姚氏,心想个姑娘许两家,不知怎么个分法。转念想,扑哧笑出来——许两家就是家也不许,倒也公平,省得伤脸面倒不好看。

送几位诰命,姚氏便带着廷珑跟玉清同回后宅去应卯,见大嫂已经陪着亲戚眷用过饭,正散坐在堂屋里话。亲眷们早等的不耐烦,此时见正主回来,相见过,又会话,便三三两两的告辞而去。姚氏只道招待不周,请亲戚们有空再过来坐。

廷珑跟在姚氏身边送客行礼,又是大半个时辰,终于就剩下至亲——张府大太太带着阖府眷,胡家的太太奶奶们并玉清。

管事的仆妇见姑娘陪着太太送客,时也不敢过来,有要领东西的早等的急,如今见外客都走,便拥而进,跟姑娘回事,廷珑听,轻声细语的分派下差事,姚氏只在旁喝茶,言不插,众人看,别张家众位姊妹,连大太太,玉清,并桂姐儿娘家太太都大为惊异。

姚氏见,便笑着对廷珑:“自去外头忙去,别在里吵闹们。”

廷珑听见忙起身告退,仍旧回厢房去理事,等打发仆妇们又去跨院看芍药和莲翘收东西,等到胡家太太下山,姚氏才又叫人来请过去相送。

脸红什么

及至到山上见着张夫人姚氏,便卖力显出十二分的口齿来将敷衍的密不透风——果然好话人人都爱听,姚氏连张罗待客都顾不得,只陪在堂屋里谈笑。

胡太太见虽贵为二品诰命,到底年轻些,又是个好性子,叫三言两语的哄住,竟陪着亲家母和闲坐半下午,心中就分外得意。又瞧见三房双儿都正是年纪,均系嫡出,就大大的心热起来,暗自盘算着他家在徽州人称“胡百万”,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大富人家,再加上亲家的面子和的手段未必就无望。便同儿桂姐儿商量,桂姐儿听却冷笑道:“娘害个还不够?干什么个两个的都往张家送?妆奁再厚又有什么用?带着十八间铺子,三百亩水田的陪嫁,当连穷家破落户出身的都不如呢,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还只叫管着家。”的自己委屈起来,正要大放悲声,却瞥见母亲仍旧脸热切,收委屈恨声道:“凭咱们家的家业想招什么样的婿不能够?他家有什么好?个穷官没甚本事,们廷理是白丁,求三婶给弄个官身,许半铺子红利,还推搪些时候也没有信儿。”又冷哼声道:“嫁过来些年,也没见他们从京里捎回来文银钱,就是新宅并田地也半是公中掏的银子,要从下年红利里扣呢。”

胡太太听大奇,不过也做不得准,知桂姐儿向来听风就是雨,道听途也是有的。权衡半晌笑道:“都夸精明厉害,到底年轻没有见识,花公中几两银子算什么?常言道朝里有人好办事,道是平白的吗?头三年南边打仗,满徽州的商贾要么关门歇业吃老本要么提着脑袋贩私货,只张家商号因领着内务府的差事,得通行南北的路引,占独份的好处,连咱们家同方家也都得益,改挂张家商号才堪堪维持下去,要不哪来两年的兴旺?”

事桂姐儿不知道,还是头次从母亲嘴里听见。胡太太见儿张着嘴,才知不晓得,倒也有些服气亲家厚道,帮儿媳妇娘家却不曾夸嘴买好,想起儿因婿不做官上进日夜在后宅生事,头回劝解道:“嫁到张家,原是打量着廷理学问好,盼他得功名,既是的福气,又可帮衬着咱们家,没想到他是个呆的,只知道做学问,倒是委屈!只是他也有样好处,人要是有样正经的癖好便没工夫拈花惹草,省多少心?如今嫁都嫁,还待怎样?消停些吧,左右不少的银子使。”

桂姐儿听却翻眼睛道:“宁为英雄妾,不做赖汉妻,想胡桂姐儿跟着他窝在家里不出头,没门!”

胡太太听着话只当着撒气,也不理会,味跟打听三房双儿。桂姐儿就道:“听知府吴老爷家也提过的,可惜五少爷已经在京里定,竟错失门好亲。琢磨着三叔既然连知府老爷家都推,京里的怕是来头更大。”

胡太太听少爷无望,又问起廷珑来。桂姐儿摇头冷笑道:“那九姑娘看着伶俐,其实是副画,笑眯眯的针锥都不出个声来!”

谁知觉廷珑笨,以为不美,胡太太听却十分喜欢——聘本来就是高攀,若再是个聪明伶俐的,往后进门子怎么压服?是张画才好,找个地方挂起来就是——八字没撇的事倒长长远远的想开。

存个心,两日胡太太再看张家小姐少言寡语的,倒真的爱起安静柔顺,老实本分来。谁知宴客那日堂客散,就涌进屋子的仆妇捧着恭恭敬敬的回事。廷珑连母亲都不问句,就三言两语的处置,倒叫吓跳——都会咬人的狗不叫,张家小姐不吱声不蔫语的好大本事,威重令行,不二,竟没有个敢驳的意思,听完差遣转身就去办。

在旁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爷!哪是张画?才十二三就有手段,连母亲都退射之地——要是哪家上的当,把聘去糊墙,那家别墙,只怕连块瓦也给捏在手里!边想着似乎都看见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顿时出身冷汗,浇灭先前那腔喜欢,那攀权附贵的想头也渐渐凉下来。加之本想着沾张府的光结交结交官眷,谁知张府竟在别处设宴令行招待,自己连诰命的衣角也没见着,只跟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破落户远支亲戚干坐日,此时就十分失望,又惦记着自己在山上几日,家里那几个不安分的小妖精怕要挑唆着老爷作出什么幺蛾子来,更添不放心,竟是时也待不住,就要快快的家去。

姚氏见执意要走,大嫂也不甚挽留,自笑着虚留两句,便使人去请姑娘出来送客。廷珑过来行礼相送,本屏息等着挨胡太太分泌过剩的唾沫星子洗礼,此时却见面上怏怏然的,也不似前两日那样热切的恨不能活吞,只拉着手夸两句能干,伶俐,便撂开手去力邀姚氏得闲的时候去家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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