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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162)

作者: 朱绯 阅读记录

姚氏从未跟儿媳提起过侄女儿的私意儿,何氏自是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也没有训她的道理,只道:“既然已经开了口,就提一句吧。”

等到开祠堂上宗谱前一日,三房举家下山,何氏得了个同大伯母单独在一块儿的空当,便跟大伯母提了亲事。

大太太闻言愣了好半天,接着又是心凉又是生气,就要冷笑,到底顾及何氏是何家的姑娘,只道:“妍儿那孩子是不错,只怕我们高攀不起。”

何氏只当是大伯母客气,还要再说,却见大伯母脸色忽然变了几变,急匆匆的打发人去姚氏那边要份落款的请柬,立刻送去茶园沈家。何氏有些惊疑,见大伯母心神不定的模样,倒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打住。

96、廷瑗的婚事2

第二日一早,依吉时开了祠堂,摆下三牲祭品,在克佑族长主持下,何氏带着若淳跟若澄两个,廷瑞抱着才百日的若涵给祖宗磕了头,再由克佑族长亲自执笔,在廷瑞后面添上若涵,廷瓒后头添了妻张何氏,二子若淳、若澄,放了响鞭昭告宗庙。等礼成,便连观礼的各位宗亲一同回去大房赴百日宴。

众人接到请柬均知是由三房给大房的长孙过百日,虽是小儿,来随喜的客人竟比去年张载过整寿时还多,以至屋中安排不下,连院中都摆了桌,将小辈移出。

说起来,这百日宴最高兴的当属廷瑞媳妇儿令仪,她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养下儿子,可二房先有个若湛,从桂姐儿和离后就一直养在婆婆膝下,与公婆十分亲近,让她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所以,能得三叔给孩子过百日,请柬上写上长房长孙的名头,也算是正名,一脸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另有茶园沈家接了请柬也十分知情识趣,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一大早就带了儿子过来作客,大太太借着招呼客人,特意去外头看了一眼,见沈家少爷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心里还算满意。一打眼又见尚宽也来了,在那边远远的起身行礼,脸上就冷了冷,只做视而不见,又悄悄嘱咐了廷瑞多多留意沈家少爷,瞧瞧他说话行事怎样,便返身去了廷瑗院中。

廷瑗这些日子百般不肯听话,大太太左思右想怕节外生枝,这回便打定主意事先不告诉她是给人家相看,恰好廷珑也在,进门就只道伯娘婶子多日未见她们,提起来,叫她们出去见见。

廷瑗本不疑有他,自去洗脸梳头,偏大太太见她脸色不好形容枯瘦,怕沈家不喜,又是给她挑衣裳又是亲手给她上妆的忙碌,叫她起了疑心,联系母亲这些日子作为,临出门时便试探道:“娘,我忽然头疼,不想去了。”结果大太太立刻变了脸色,握住她腕子强往外拉,道:“去露一面就回来,不许任性。”又故作随意的补道:“不许哭丧着脸。”

廷瑗此时已经笃定,一把甩开母亲的手,斗鸡样瞪着母亲。

大太太看她那副好像自己这个当娘的是在害她似的模样,气的浑身乱颤,沉声叫廷珑跟翠袖先出去,等关了门,劈手就给了廷瑗一巴掌。

廷瑗挨了巴掌整个人都晃了两晃,却仍旧梗着脖子直嚷道:“娘,您别逼我了,我说过多少遍了,死也不去。”

大太太听了这话,心里冰凉,劈手又是一掌,随即恨声道:“你这丫头别再固执了,娘不是不想成全你,可也得人家乐意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怎么打你娘的脸?何家还要把妍儿提给廷瑧呢,他家张了这个口,我不答应就结了疙瘩,往后就算我拉下这张脸来,又怎么好再张嘴把你在提给尚宽?我答应下,何家纵然果真肯把妍儿嫁过来,两家成了儿女亲家,也再换不得亲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好叫你死心,再别惦记他们尚宽了。”说完已是滴下泪来。

廷瑗听了这一席话也是呆呆的,眼睛都直了。

大太太又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就非他不可?你给我出去睁开眼睛看看,比他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娘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走,去给我见,你要是再敢出丑,我直接打死了你干净。”说完,就咬着牙连提带拽的强拉着廷瑗往外走。

廷瑗叫母亲拽的一个踉跄,才如梦方醒似的,瞬间流了满脸的泪,又用力甩开母亲的手,目光散乱的喃喃道:“不用娘打死我,我自己也不想活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猛的撞向一边的大理石圆桌。

大太太眼看着廷瑗一头碰上一尺多厚的大理石桌沿,撞得头破血流,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地,登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廷瑗”,扑将过去,那廷瑗却哪里还有知觉,瘫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廷珑带着翠袖等在楼下,忽听大伯母喊声凄厉,吓了一跳,心知不好,提起裙子就往楼上跑,进门只见大伯母涕泪横流,正抱着廷瑗在怀里摇晃,廷瑗合着目,满脸血污,额角还在不住的往外冒血,看见人进了来就一叠声的喊着:“翠袖,翠袖,去找大少爷,叫他去请大夫,快点儿。”

翠袖跟在廷珑后头上来,刚到门口,听了吩咐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廷珑追出来道:“悄悄的,别声张。”

翠袖头也不回的答应一声接着往外跑,廷珑又见几个小丫头正好奇的往楼上张望,就叫她们看好门不用上来,才转身跑回屋去,到脸盆架子那把手巾全拽了下来,跑过来压在廷瑗额角上止血,不大会儿工夫,就浸透了好几条,廷珑害怕了,这才反应过来去试廷瑗的鼻息,见还有气儿也跟着舒了口气,又跟大伯母合力把她抬去床上。

翠袖一溜烟的跑到前边,因不敢声张,躲在屋角远远的对着大少爷招手,尚宽跟廷瑞同席,眼尖见廷瑗的丫头慌慌张张的,就留了心,坠在廷瑞后头跟了过去,只听了句:“请大夫,要死了……。”就见廷瑞慌慌张张的往大门处跑去,边跑,边叫小厮套车。

尚宽心惊,追着廷瑞跑了两步,又跑了回来,抓着廷瑗的丫头往墙角带,咬着牙问道:“谁要死了?你说谁要死了?廷瑗怎么了?”

翠袖看是他,抽噎着压着嗓子道:“何少爷,我们姑娘要叫你害死了。”说着一跺脚,甩了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就往后宅跑去。

尚宽闻言后退两步,不知所措的呆立了片刻,想了想又向大门处跑去,不大会儿工夫,就见廷瑞从车上跳下来,亲自引着个大夫顺着夹道急匆匆的往后宅走去,直到背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尚宽还直勾勾的盯着,走去夹道那边,心口怦怦的跳的飞快,也不知捱了多久,才刚那大夫才背着药箱走了过来,尚宽忙忙迎了上去,问道:“大夫,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叫他吓了一跳,摸着胡子道:“跌的不轻啊,头上破了个鸡蛋大的口子,只怕要破相……”

尚宽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您就说能不能死吧?”

那大夫没见过这么问话的,有些惊异,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道:“死是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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