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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210)

“去,别啥扯。”罗九没好气的冲着言西来道。

“九爷,你可是也后悔了?”看着罗九的样子 ,言西来贼兮兮的道,当初,罗九将福爷绑回来时,请福爷喝断头酒时,那福爷醉后好象也是提过的。

罗九眯着眼睛没说话。

“怎么,北地那么多的姑娘你看不中,就认准李姑娘了?福爷可不是好惹的啊。”言西来看着罗九的样子又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罗九抬眼看着远方,颇有些莫测的道。

“我说九爷。你啥时候信命了?”言西来惊讶的道,一直没看出来。

“不信。”罗九很干脆的回道。

不过,姻缘的事情却是最不好说的,当初,他跟田荣华,那在徽州是公认的男才女貌啊。可最后怎么着?也许自这以后他便对女人多了一份怀疑。也因此,在北地,那些围在他身边转的女人他从不招惹。

一个人生存,对周围的一切其实都更警惕,有怀疑的话自不会让人近身了。

不过,对于李姑娘。许是她当初的赠银之故吧,他对她便多了一份很自然的信任。

而且这丫头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丫头一身墨技,却以女子经商,算得是离经叛道,不过,她又尽量守着一些礼,小错有。但大错却让人挑不出来,有时他都替她觉得累,可不管什么时候。这丫头都能有一脸的笑意,再大的压力也能有闲庭信步一般的适然。

说实话,这样的女子很少见,似乎她身上天身就带有一份适然,适得自然之感。

这李贞娘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还欠着这丫头几两碎银子呢,这欠债的总是要还的。

“呀,我忘了,李家怕是有麻烦了。”这时,一边的言西来突然的道。

“什么麻烦?”罗九问道。

“黄狼死了,葛秋姐成了杀人凶手,现在衙门顺腾摸瓜的要抓同伙,怕是那李正平跑不掉。”言西来简短的几句不把事情给说清了。

“这是表象吧,真实情况?”罗九问道。

“不清楚,不过,在初五晚上,魏百分请人吃酒,可就在当晚,他府里一个小妾跑了,最后被当场打死,而有人看到那小妾曾跟黄狼见过面,当然,这一点魏百万是不认的。”言西来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案子里面怕是有内情。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一队衙差正朝着三山街那边去,看那方向,正是官街那边。

“走,我们先去聚宝门那边的分店看看。”罗九冲着言西来道。

“好咧。”言西来冲着车夫说了一声,车夫便立刻打了方向,朝着义厚生官街的二店那边去。

而此时,李贞娘一行三辆大车,也已经转进了官街口。

却发现官街人挤人的,比传说中的正月十五闹花灯还要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啊?”贞娘一脸奇怪,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九了,闹花灯早就过了。

“朋叔,这儿个怎么这么热闹啊?”跟着贞娘一起回乡看爹娘的花儿看到熟人了,便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问道。

“啊呀,是花儿,可是贞姑娘回来了?赶紧着快回去吧,衙门来人抓你大哥了。”那明叔看到花儿就大叫道。

“明叔,衙门为什么抓我大哥,我大哥犯了什么事了?”花儿急的大叫,跳下马车问,贞娘也下了马车。

“哎呀,听说是葛秋姐杀了黄狼,最后不知道怎么又牵到正平身上去了。”那明叔显然也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道。

花儿还待要细问,却被贞娘一拉:“走,我们赶紧回去,到家里问清楚。”

“嗯。”花儿红着眼点点头。

随后两人上车,快马加鞭的,不过是眨眼功夫就到了李氏墨庄门口,却见得墨庄门口一众衙差打门,外面许多的闲人正张头张脑的朝墨庄里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 账册

“给我带走。”这时,几个衙差从墨庄里揪出李正平,一条长长的铁链正锁着李正平的脖子。为首的捕头此时重重一挥手道。

“慢着,这位差爷,不知我这正平侄儿身犯何罪?如此抓拿?”这时,李景福挤出了人群,这等时候,自是他这个长辈出来说话最合适宜。

“大老爷要抓就抓,有话你去跟府里的大老爷说。”这时,那为首的捕头道,又看着李景福:“怎么,你们想拒捕?”

“这位大人说笑了,我们只是想问明清楚为什么抓人?”贞娘上前道。

“伙同杀人罪。”那捕头见到李贞娘,倒是不太敢放肆,这位李姑娘在南京也算得是一个人物,而公主府的供奉也不是他能随便招惹,当然,他奉差办事,也不怕谁。

“那证据呢?”一边的花儿有些怯怯的道,平民百姓,见到官差,鲜有不怕的。

“呵,你这小娘子这话可笑了,我只负责拿人,可不管审案子,要证据,去找大老爷们要去。”那捕头说着,也不在理会贞娘等人,拿揪着李正平就走了。

只是李正平路过贞娘身全,却是死命的停住脚步:“我是冤枉的,葛秋姐也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人。”

“还死鸭子嘴硬,我夫君就是你跟葛秋姐那丫头合谋害死的。进了衙门,判你们个斩立决。”这时,曹氏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韩着李正平又是踢又是咬。

“哪来的疯婆子。”一边李景福被那捕头一嘴子话堵死,正气闷着。这时。曹氏冲出来打李正平。那自是不能眼瞧着,伸出胳膊用劲的一拉,将曹氏拉了一个屁股墩子。

还森森的瞪着那曹氏:“现在只是问案,还没定罪呢,你是府里大老爷家的什么人啊?大老爷尚未定下的罪名,你竟已经帮大老爷定下了?连怎么判都有了,我看大老爷的位置该你做了才对吧?”

“你胡说。”曹氏听得李景福这么说,那真是唬了一大跳啊。这等话要是传到大老爷那里,那她就完了。

“我胡说?哦,又或者你跟我家正平侄儿有仇,故意栽赃陷害,哦,对了,又或者,你家那夫君根本就是你伙同姘头杀死的,想之前,葛大拿不就是被你同黄狼害死的吗?唉呀。再来一回也不稀奇。”

李景福在赌坊斯混了十来年,又跑北地矿上呆了两年。那自沾得了一些个无赖习气,而李正平之前的事情,在徽州时,李影福也是听说了的,这会儿几条似是而非的理由说的也是似模似样的,气的曹氏只一个劲的在喊着血口喷人,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只咬着牙:“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全呼话来。

而周围也是一片窃窃私语,虽然葛秋姐杀人的理由更充足些,但人大体都是支持弱者的,葛秋姐落到如今地步,可不正是弱者了,再加上黄狼和曹氏先前做的事情也让人有些不齿,而如今说葛秋姐杀人又缺少证据,葛秋姐的罪也迟迟定不下来,而这曹氏却是础础逼人,如此,李景福这一翻话,倒是为案子又增加了一种新的猜想和注解,于是的,大家便也猜测着,这也许是没准的事情啊,最近黄狼可不是还抬了两个小妾进门,曹氏气的大骂呢,两人闹了好一阵子了,若是曹氏一气之下另结姘夫杀了黄狼,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