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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秀(128)

卢毅及团队试图找律师解决,同时联系善乐给予警告,但剧场的演出照旧,丝毫没有遭受影响。

这是诽谤吗?这是辱骂么?

这明明只是阐述客观现实,甚至没有多加喜剧技巧,怎么看都不算敏感内容?

善乐法务部表示,随意泄露表演内容,将被追究法律责任,不接受任何不正当取证,更何况演出内容合理合法。

这是彻底撕破脸的信号,让卢毅等人踢到铁板。他们只能气恼地看演出火热,剧场观众络绎不绝,都来听楚独秀段子。

抄袭行为切实危害行业利益,善乐文化和卢毅公司的战役也打响,显然一时不可能结束,隐隐有持久战的趋势。

由于单口喜剧风头正盛,线下演出票价水涨船高,不少名不见经传的公司都敢漫天要价。

善乐文化却用心控制价格,没有做猛提票价的鲁莽之举,不但做到场场门票售罄,随着楚独秀等人表演次数增多,越多越多的观众,也意识到原创重要性,避开抄袭的粗劣表演,开始学会筛选优质演出。

资本浪潮一来,是船都能漂起,但唯有大船可以远航。

即便单口喜剧以前名声小,但善乐多年的积累却没作假,不管是编剧资源,又或是剧场运营,都属于行业顶尖水平,在控制成本、内容储备上也更出色。

这是门票价格和演出内容的双重对抗,卢毅公司没多久就在海城溃不成军,根本无法在善乐大本营持续作战,在本地举办的演出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不得已之下,卢毅公司暂时退出海城市场,转而向其他城市寻找出路,回避善乐文化的锋芒。

海城的演出如火如荼,全国巡演也顺利推动。

《内部有个梗想讲讲》第二站选择在燕城,此处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也是诸多演员梦想启程的地方。

楚独秀等人共同抵达燕城,一边在剧场筹备商演,一边在办公楼布置训练营。

熟悉的写字楼矗立路边,两侧是葱郁林木,冬季的干枝吐露嫩芽,在初夏绽放出碧绿色。

楼内,光洁明亮的玻璃墙张贴善乐Logo,教室里光线充足、桌椅整齐,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路帆站在讲台上,清点训练营名单,其他人过来整理教材。

小葱和聂峰各抱一箱书,将其摞在教室角落里。楚独秀和王娜梨推着一面黑板,让其缓缓地运进屋来,靠着讲台的另一侧。

路帆温声道:“差不多了,都歇歇吧。”

一行人整理完毕,都开始喝水休息。

“又回到最初的教室。”王娜梨环顾一圈,她奔向一张桌子,兴奋地趴着拍拍,“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就坐这儿。”

这是众人读培训营时的教室,不料今年还是老地方,连讲师都依旧是路帆。

“记得,时间过得好快。”楚独秀感慨,“没想到我们也会分享。”

今年,善乐培训营受节目影响,报名人员爆满,变成一个大班。最后,公司考虑到训练效果,限制了招生的人数,承诺后期还会建班。

楚独秀等人作为人气演员,受邀来训练营分享经验。她们一年前懵懵懂懂,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来到这里,跌跌撞撞走上单口喜剧之路,现在又回来了。

这是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小葱望着黑板,他随手拿起笔,涂涂抹抹道:“写点激励语送给新同学!”

楚独秀和王娜梨闻言,同样蹿了过去,一起画黑板报,不但撰写欢迎语,还签上自己名字,看上去花团锦簇、热热闹闹。

训练营布置结束,众人要准备用餐。

决赛后,聂峰没有在善乐文化任职,回燕城经营台疯过境俱乐部。他作为东道主,邀请其他人来酒吧小聚,说是今天不对外营业,只宴请节目时的朋友。

停车场内,聂峰一边招呼众人上车,一边笑呵呵地说道:“静静今天做了蜜汁鸡排饭。”

楚独秀闻言眼神亮起来,跟王娜梨、路帆挤进车后排。

聂峰:“小葱好像也很久没回去了啊……”

小葱坐在副驾驶,点头道:“就上次回来讲了个开放麦,这段时间应该能经常过去。”

王娜梨和路帆没去过酒吧,她们旁听闲聊,自然颇感新鲜。

路帆好奇地问:“你们学校是都在那边吗?”

“对,她大学在我隔壁,就隔着一条街吧。”

王娜梨扭头看身边人:“那你是不是要回校拿东西?我记得你上次说,想要出差时来搬。”

“宿舍剩一点,拿完这波就还钥匙了。”楚独秀迟疑道,“但今天拿好像不方便。”

聂峰:“没事,待会儿在店里吃完饭,你回宿舍拿一趟,我开车把你们送回酒店,正好就带上东西,比你自己搬方便。”

众人过来出差,自然要住酒店,不会留在学校里。

楚独秀听闻此话,她觉得主意不错,忙道:“好的,谢谢聂哥。”

街口,楚独秀率先下车,打算回校搬东西,再到俱乐部跟众人会合,反正距离晚餐还有时间。这样一来,大家吃完饭能直接走,不需要等她折返大学,效率提高不少。

大学内,楚独秀告别陪伴四年的空荡宿舍,将钥匙还给楼下宿管,带着最后的行李离开。她双手提着塑料杂物箱,箱子上还放着巨型毛绒兔玩偶,吭哧吭哧地往酒吧里赶,没走两步额角都有点冒汗。

叮铃一声,门扉打开,台疯过境里的人看到她的模样,同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小葱调侃道:“你回校拿一趟行李,怎么还带人蹭饭啊?”

陈静愣神:“她带朋友来了吗?那我加一套餐具。”

“不要听他瞎说……”

楚独秀将箱子推到角落,又将兔子玩偶摆上去,眼看其他人都落座,着急忙慌地洗手归来,却在看清座位时神色一僵。

酒吧内,数张小桌被拼成大桌,美食及饮料早摆上桌。其他人已经坐好,看上去畅聊许久,从左至右分别是路帆、陈静、聂峰、小葱及王娜梨,唯有一处位置空着,恰好在王娜梨旁边。

值得一提的是,空位旁边还有一人。

谢慎辞眼看她不动,他诧异地回头,又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指身边空位,仿佛将她当做看不懂情况的傻子,善解人意地引导起落座。

楚独秀:“……”

她当然知道应该坐那儿!

她不理解的是他何时到来,为什么座位分配是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楚独秀硬着头皮坐下,待在谢慎辞和王娜梨中间。

她曾在酒吧跟谢慎辞同桌,但当时都是面对面坐着,很少会坐在大桌同一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甚至不好随意夹菜。主要是靠得太近,抬手容易有身体接触,时不时会蹭到一下。

或许是气温变了,或许是身份变了,或许是情绪变了。楚独秀坐在逼仄酒吧,莫名其妙就有点脸热,感觉内部空气不够流动。

谢慎辞将衬衣袖子挽起,他露出干净的骨节及手臂线条,偶尔会伸手取用较远的食物。光线下,玉白色皮肤隐现淡青血管,有种流淌的力量美,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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