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96)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楚元辰溢出一声轻笑,一抬臂就把荷包捞在了手中。

荷包上绣着两棵绿竹,有又一只雄鹰盘旋其上,苍鹰的羽毛根根分明,金色的鹰眼犀利,锐气四溢,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荷包上飞出来了。

荷包上还带着些许来自她体温的暖意,楚元辰勾唇浅笑,眉梢间份外柔和,直接就把它戴在了腰间。

再抬头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他暂时还不能回府,楚元辰遗憾了一下,又转身往宫中走去。

马车渐行渐远。

车厢里,静乐笑眯眯地看着盛兮颜,就见这小丫头一本正经地端坐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好像刚刚的荷包不是她丢的,实在可爱的很。

她只道:“颜姐儿,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盛兮颜正在努力装着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闻言点了点头,挑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黄昏的天色半明半暗,天边还剩下最后一缕阳光和淡淡的晚霞。

静乐笑道:“阿辰今日估计要晚些才能出宫。”

不管怎么样,楚元辰今日刚回京,一些关于北燕的情况还得向皇帝回禀,这些事只能他自己来,估计今天得到宫门落锁前才能回来了。

盛兮颜把窗帘放了下来,心里有淡淡地失落,想想总算把荷包给出去了,她又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

马车直接把盛兮颜送到了盛府门前,见她进了门,这才往镇北王府去。

一回府,楚元逸就去安置他的马儿了,静乐直接回了正院,一坐下就问道:“江庭呢。”

兰嬷嬷连忙答道:“江庭还在前头住着,他的腿还没好,动弹不了。”

在静乐提出休夫后,因为楚元辰没有回来,她就暂时没让江庭搬走。

当时静乐总想着,江庭对自己无情,总归也是楚元辰的亲生父亲,也许楚元辰会有另行安置的打算,比如买个宅子什么的。

现在静乐后悔了。

她同楚元辰相处的时间虽不多,但对儿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楚元辰不是一个狠心的人,除非有人戳中了他的底线。

江庭如此行径,就是在用北疆军将士们的生死存亡来向皇帝示好,楚元辰是不可能原谅的。别说是买宅子安置了,认不认他都难说。

所以,静乐在儿子回府前,要赶紧把这事给解决掉,免得儿子看到他糟心。

静乐让兰嬷嬷去拿早就写好的休书。

这休书已经去京兆府盖过印,留过档了,这代表着,她与江庭的婚姻彻底结束,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接过休书,草草看了一眼,就又交给兰嬷嬷说道:“嬷嬷,你亲自去一趟,把这个交给他。”

既然江庭一心想着为皇帝尽忠,就好好“尽忠”去吧!

自己倒要看看,没了镇北王府,皇帝还会不会要他。

静乐冷哼道:“宵禁前就让他搬走!”

兰嬷嬷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她对静乐的决定,从来都不会质疑,闻言立刻应命,直接就带上两个侍卫去了前院江庭住的住处。

江庭正躺在罗汉床上看书,床边还放了一对拐杖,长随赵平就站在一旁服侍,端茶送水。

他的腿在受伤后,皇帝曾特意派太医过来看过,当时太医就摇头了。

江庭原本只是折了右腿骨,接上骨养几个月也就能好。

但后来,断骨处又被静乐狠踩了一脚,当时这一脚,静乐可不是随随便便踩的,严重的错位加上骨头的粉碎断裂就连太医也接不好,这条腿注定是要留下残疾。

那天过后,江庭已经躺了快半个月了,一开始痛得不能动,也就这两天,可以勉强拄拐了。太医没有告诉他真相,江庭一直以为自己的腿还能好,只是,这么多天,也不见静乐来瞧他,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慌。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兰嬷嬷,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

江庭简直傻眼了。

他和静乐成婚二十几载了,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既便如此,静乐的“休夫”之言,江庭也只当她在气头上,没有当真。

毕竟还有阿辰和逸哥儿呢,静乐总得替他们考虑考虑,免得日后他们出门交际抬不起头来。

江庭就想等楚元辰回来,让楚元辰帮着劝劝,自己再做小俯低说几句好话,静乐也该消气了。

看着那张盖了官府印戳,和静乐签字画押的休书,江庭整张脸又青又白,尊严也受到了践踏。

古往今来,只有男人给女人休书,此乃天地伦常,岂能反过来!

在老王爷死的时候,江庭的心里其实是庆幸终于熬出头了。

没有老王爷在头顶上压着,他就可以想办法把入赘变为娶妻,重新归宗,反正就他所知,不少人都是这么干的。没想到,偏偏在这时让他发现,镇北王府其实和皇帝早就水火不容。他担惊受怕,给自己找出路还不及,哪还顾得上归宗啊。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接到一封休书!

“兰嬷嬷。”江庭捏紧了休书。

他心里更想把休书给撕了,然而他也知道,休书可以撕,衙门的记档是撕不掉的,必须得静乐回心转意。

“我要去见阿妩!”

江庭从罗汉床上爬了起来,赵平赶紧给他拿拐杖,又扶他站起来。

江庭强调道:“我有话要亲自与阿妩说。”

他拄着拐杖,一歪一歪地就朝外面走去,还没等他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前的两个侍卫就抬手拦住了他。

这些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唤他仪宾的侍卫们,如今一个个都是神情冷然,不苟言笑。江庭刚一靠近,他们手里的长剑就已亮出半截,脸上杀意毕露。

江庭畏缩了一下,又外强中干地喝斥道:“你们在做什么?退下!”

侍卫们不退反进,往前走了两步,江庭反而被逼得向后退去,他柱着拐杖,本来行动就不便,这一退,差点就摔倒。

赵平连忙搀扶扶住他,嚷嚷道:“你们敢对仪宾无礼!就不怕郡主让你们都滚蛋吗!?”

镇北王府的侍卫们全都是见过血,杀过敌的,自然不会去与一个长随一般见识,就如同在沙战上,能举刀的时候,谁也不会先去跟敌人吵上一架。

他们拿着剑,挡在院门前,一副谁敢往前再走一步,就拔剑的架式。

见江庭这番惺惺作态,兰嬷嬷不由阴阳怪气地说道:“江大爷,你休书也拿了,还摆什么仪宾的架子?这不是瞧不上我们王府,生怕我们连累了你吗,怎么现在反就赖着不走了呢。拿上休书,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江庭脸色一白,不等他开口,兰嬷嬷又道:“姑娘家嫁人还有嫁妆呢,您当日进了咱们王府的门,连身上的喜服都是王府置办的。郡主念在二十余年的情份上,许江大爷把你自个儿的衣裳带走,赶紧理理,免得天黑宵禁,还得再多住一晚,指不定这一晚上,您就被连累丧命了呢。”

江庭的脸色越加难堪,休书在他的手里几乎都快被捏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