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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81)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静乐只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庄子上的几个北疆军将士纷纷过来给她见礼,静乐本就是个爽朗的性子,也不端架子,很快就与他们说得热络,又打听起了楚元辰在北疆时的事,她想多了解一些儿子的事。

纪明扬一直到申时才醒,盛兮颜给他搭了脉后,就让韩谦之又喂他喝了一次陈芥菜卤。

“他的脉象平稳了。”

烧还没有完全退,但已经好了不少,真要说起来,就像是从一杯开水降成了一杯温水,呼吸也平稳了,一下午都没有再咳血。

“这陈芥菜卤每天要喝三回,每次小勺里十勺左右,还有,我开得药一定要每天都喝,一天两次。”盛兮颜一本正经地叮嘱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先就这样吧,过上两日,我再来给他复诊。”

她说的话,自有人一一郑重记下,不敢怠慢。

纪明扬还很虚弱,醒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睡着了,但这会儿他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完全不似昨日那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他在去了一趟阎罗殿后,又被硬生生地拉回了人间。

所以,盛兮颜就要回去了。

她都出来快一天一夜了,先前是纪明扬性命垂危,实在走不了,现在不得不走。

因为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去而复返,静乐暂且留在了庄子里,让楚元辰送她回去。

两人一骑,以乌蹄的脚程,在城门关上前,赶回了京城。

楚元辰揽着她从盛府旁的一条小巷子翻墙跃了进去,无声无息地把她送回到了采岺院,又护着她翻了小书房的窗户。

盛兮颜隔着窗户对他说道:“要是纪明扬的情况有变化,不管是体温又上去了,或者是咳喘不止,你记得过来找我。”

楚元辰斜靠在窗前,一副站没站相的样子,问道:“五天后你来不来接我?”

他说的是进京那日。

盛兮颜大大方方地说道:“我订好雅座了。”

楚元辰眼中一喜,又凑过来了一些,得寸进尺说道:“那到时候,你要不要再扔个荷包给我?”

盛兮颜偏着头,认真想了想。

楚元辰见状,再接再励地哄道:“你亲手做的,我想要青莲色,上面绣竹叶的。好不好?”

“我……”

她正要说话,眼前的人突然就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小书房的打开了,就是一个惊喜的声音:“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是昔归。

她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姑娘,我都快急坏了。”

盛兮颜先是说了一声“抱歉”,她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晚回来,又说道:“你看到我留的信没?”

对昔归,她现在已经相当信任了,因而为了避免昔归太着急,她在信里还特意写明了,有人得了急病,是镇北王世子带她出去的。

她和楚元辰有婚约在,想必可以让昔归稍稍安心。

“看到了。”

昔归点点头,她一早起来就发现盛兮颜不见了,又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封信,那一刻,她简直傻眼了。

其他倒还好,除了她以外,也就峨蕊能够进屋伺候,只要打发掉峨蕊,再去跟夫人报一个身子不适,倒是没有人会发现姑娘不见了,但是,她的心弦还是紧紧崩了一整天,难以安生。

“姑娘,以后您还是让我守夜吧。”昔归欲哭无泪,“下次您再偷偷跑出去,也能带上奴婢。”

盛兮颜笑而不语,她打了个哈欠,扯开话题道:“府里没什么事吧?”

昔归哀怨地看着她,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大姑奶奶带着表姑娘来过一趟。”

她说的是盛氏和赵元柔母女。

“琥珀悄悄告诉奴婢,大姑奶奶是来与老爷商量大归的,还想把表姑娘过继到老爷名下。”

“啊。”盛兮颜挑了挑眉梢,说道,“赵家人都死光了吗?”不然干嘛把自家姑娘过继给别人?

昔归又道:“琥珀说,夫人不敢做主,就答应她们等老爷回来与老爷说说,大姑奶奶还应承了夫人,若是事成,给夫人一万两银票做为答谢。夫人怕是动心了。”

盛兮颜不以为异,以刘氏的贪心,不动心才怪呢。

她微微颌首,困倦道:“我困了。”

她一共只合了一个时辰的眼,早就困得两眼发直了。

“你替我准备热水吧。”

昔归匆匆退下,盛兮颜正要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楚元辰就站在阴影下,微微启唇,无声地说了“荷包”两个字。

盛兮颜掩嘴轻笑。

洗漱后,她顾不上头发还没晾干,就一头倒回到了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

皇帝毫无困意,他沉默地站在御书房的窗前,久久没有出声。

这个时辰,他本来该歇下了,但是今夜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连后宫里新纳的美人都不想理。

当年,他在起程去岭南前,先帝就告诉他,成大事者不能拘泥小节,唯有消除掉所有隐患,才能保得大荣朝千秋万载。

三位藩王虽然为国有功,但是他们在藩地盘踞百多年,早就有了割据一方的架势,藩地的百姓几乎都要忘了他们是大荣朝的百姓,藩地的将士们更是只忠于藩王。藩王不除,大荣朝的天下就永不能尽数掌握在秦家人的手里。

他相信先帝说得对,三个藩王,各自有三十万的兵权,而禁军总共也不过八十二万,他们现在是没有异心,但人心难测,兵权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更能安心。

皇帝遥望着夜空中的星辰,思绪万千。

先帝是旷世明君,雄才伟略,旷古烁今,哪怕薛重之曾是先帝的伴读,又是知交好友,但是,为大荣基业,先帝还是忍痛舍弃了。

一切都很顺利。

那一天,是他亲自带兵去的湛古城。

他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天空也像是被染了血,触目惊心,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油味。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赤红色的火焰吞噬了整座城池,黑烟和火光缭绕,绝不可能再有任何生灵逃出去,就算有,也难从这数万大军的包围圈中逃出生天。

但是他不能离开,因为先帝让他必须确保斩草除根。

所以,他是打算等到火灭了后,就带兵进城。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蝗虫。

密密麻麻蝗虫也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源源不断,它们就像是一团团黑云不住翻滚,瞬间就遮蔽了天空,四周一片漆黑,从白昼突然就到了黑夜,连漫天的火光在这些黑云面前也黯然失色。

蝗虫的翅膀振动着,嗡呜着,让他的耳朵都几乎快要被振裂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是侍卫们拼命护送着他离开湛古城。

一直到蝗虫散去,他才又返回了湛古城,清点岭南王府的尸骸。

后面就非常顺利了,岭南的藩地收回后,先帝是想把薛重之一家厚葬的,也专门建了衣冠冢,甚至还亲自去皇觉寺为薛重之上了一炷香,也算是全了这一番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