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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338)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吴琪在江南学界,名声扫地。

吴琪的伯父家住京城,他如今暂住在他伯父家里,有举子昨日偶尔发现,吴琪家也在花钱去竞禁军的官职,本来就有些愤愤不平,结果还真让他买到了。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能不能再进一步还难说,而一个考试作弊的,却能靠着银子轻而易举的得了官身。

四年前,吴琪因为银子,买了试卷,成了秀才。

四年后,同样也是因为银子,他得了官身!

他们觉得有些可笑,更有些可悲。

当官位都能价高者得的时候,他们的所有努力就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池喻冷眼旁观,吃过大亏后,他早没有了从前的年少轻狂,这些话根本激不了他。

卫修的眸光微动,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某间雅座,说道:“禁军不肯上阵杀敌,把平闽州的重任也推给了镇北王府,没想到,干起买官卖官的勾当倒是熟练的很。”

这话一针见血,无论是江南来的,还是大荣地方来的,全都感同深受。

是啊。

禁军即不剿匪,也不平乱,这些年来,几乎是任由翼州被流匪肆虐,翼州死了多少人了!有些地方早就十室九空。

北燕是镇北王府打下的,北疆是镇北王府守住的,闽州与北疆一南一北,压根儿挨不着,如今要平定闽州居然还得镇北王府出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若是平梁王府还在的话,定能及时支援闽州的。”

梁州与闽州相邻,当年平梁王府还在时,四边各州遇到什么事,都能向平梁王府求救。

平梁王为人豪迈,能帮会帮,能救就救。

然而,他早就已经死在了先帝的猜忌中,还背负了近二十年叛臣的骂名。

当年骂得有多狠,在真相揭开后就有多内疚。

学子轻狂,容易受到煽动,但学子们也是最为赤诚的。

“罗哩罗嗦的说什么呢。”吴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池喻,今儿个,你要么跪在地上,从本公子的胯下爬过去,本公子既往不咎,要么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吴琪家中富庶,又有亲伯父为三品大员,早就看池喻不顺眼了,当年要不是池喻多管闲事,他又怎么会被夺了功名,如今他可以算是卧薪尝胆,一血前耻。

池喻慢慢地站了起来,吴琪摇着折扇,就等着他来服软。

砰!

一个茶盅朝他掷了过去,吴琪惨叫着捂住了脸,温热的茶汤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还有几片茶叶,沾在了他的手背上。

吴琪简直气疯了。

不是为了额头痛,更是为了颜面丢尽。

他指着池喻道:“拿下他。”

吴琪买到的职位是左骑将军,是一个虚职,平时不需领兵,不需要操练,更不需要担什么差事,只在皇帝出巡时,跟着典仪卫走一圈,体面又轻松。

他看中这个职位不但因为是从四品,更重要的是,禁军会配给两个亲兵给他,带着亲兵走出去,简直太威风了。

如今池喻敢胆得罪他,吴琪恼羞成怒,向刚刚才得来的亲兵怒骂道:“打死。”

“大胆。”

一个不快的声音打断了他,吴琪循声去看,是一个年纪颇小的姑娘。

她穿着男装,锦衣玉带,肤色略深,不施脂粉,再加之年纪又小,乍一眼看着就跟个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也就是如今一开口,才露了相。

吴琪:“别多管闲事。”

静乐生怕骄阳自卑,事事纵容,这些日子把她养出了一些王府贵女的傲气,她把马鞭“啪”的一声放在桌上:“非管!”

“本公子是堂堂左骑将军。”吴琪再提他在禁军买到的职位,结果发现他们几个压根不把这四品放在眼里。

卫修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吴公子,这里是京城地界,京城不姓吴。京城贵人多,你惹不起。”

卫修的年纪比吴琪要小了整整一轮多,偏生说话的口气老气横秋,就像是在训斥吴琪。

卫修又说道:“吴公子,你初来乍到,也没个靠山,可不能乱来,免得闯下什么祸端就不好了。”

卫修在“靠山”、“贵人”这两个字上都略略带了重音,落在吴琪的耳中,就像是在嘲讽他。

不就是靠山吗?!

不就是贵人吗?!

谁说他没有!?

吴琪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作弊后大肆炫耀自己会得案首,让池喻发现了舞弊的蛛丝马迹。

他脱口而出道:“本公子如今是郑总督手下,本公子这官位也是郑总督给的,你们胆敢不敬,就是对郑总督无礼。”

“小心郑总督让你们统统滚出京城!”

“夺了你们的功名。”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学子们彻底怒了,有脾气暴躁的直接拍了桌子,怒斥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禁军居然全是这等无能狂妄之辈。”

“禁军此等军风,大荣祸哉!”

卫修垂下眼帘,池喻和他默契极了,立刻做出一副愤慨的样子:“吴琪,皇城底下,天子脚下,还由不得郑大人做主。”

吴琪有点懵。

他知郑重明是一品大员,京营总督,整个禁军都归他管。

他心觉池喻是在虚张声势,抬起下巴,冷笑道:“再叫嚣,我禀了郑大人,让禁军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起来!”

“笑死了。”骄阳骄傲地道,“我大嫂的大哥还没发话,这京城里,哪里容得了郑重明做主。”

什么大嫂的大哥……这个关系好像有点绕。吴琪气急败坏道:“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敢抓我弟弟?!”盛琰撩起衣袖,跃跃欲试道,“骄阳,你站着别动。我来。”

“不要,我也要打架。”

骄阳好强,才不愿意输给他,她上前半步,把卫修挡在了后头:“卫修,你站着别动。”

骄阳已经知道了,卫修是大嫂的亲弟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不能让他被冲撞到,大嫂会难过的。

骄阳捏着鞭子,一副要打群架的样子。

卫修的目光又一次不着痕迹看了一眼二楼雅座。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雅座里坐着两个女子,她们的位置很好,对下头一览无余。

卫修一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可以说,他从到了这个茶馆后,就注意到了。

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地愤慨:“禁军贪生怕死不去剿匪,倒是欺负起我们来了!”

这话简直说进了这些学子们的心坎里。

他们才不管吴琪是刚刚才买到的禁军官职,所有的怒火和不甘全都发到了禁军的头上。

一个学子大声道:“禁军就是群酒囊饭袋!”

其他人更是起身叫嚣,大肆抗议。

坐在雅座里的郑心童心觉十分不妙。

她微微皱起眉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卫修在挑拨。

卫修看似平常的一言一行,全都在挑拨,挑拨这些年轻气胜的学子们敌视爹爹,仇视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