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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229)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这样也好!

楚元辰欣然应是。

太夫人也不装头痛了,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快去吧,好好玩。”

等他们两人走后,她又打发了静乐去休息,骄阳这会儿还在上课,从初八开始,骄阳的休假就结束了。

把他们都打发了,太夫人回了屋里,借口午睡,又把伺候的嬷嬷打发了。

她靠在榻上,抬手抚过手腕,那是带镯子的位置。

这几天来,过去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半梦半醒间,那些点点滴滴,已经可以串起来了。

太夫人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那条刚刚结痂的疤,她思忖了片刻,用指甲拉开了上面刚刚结的薄茄,然后猛地一掀。

刚刚愈和的伤口被硬生生地剥开,渗出了些许的血丝,没多久,伤口处就又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她放下衣袖,掩遮住了伤口。

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十分平静,目光中带着一种一往无前。

此时,才刚刚午时过半。

太阳当空,给寒冷的京城添上了淡淡的暖意。

京城里大街小巷的铺子酒楼在正月初七左右,就已经全部开了门,铺子的门口挂着各式的花灯,颇有一种元宵节的热闹。

街上各种小摊也都摆了出来,小贩们大声吆喝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大多喜气洋洋。

马车到了华上街,就在街口停了下来,盛兮颜目光灼灼地说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舞狮看。”

她脸上的雀跃让楚元辰也跟着笑了,说道:“去看看就知道。”

盛兮颜欣然应好,扶着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楚元辰又从马车里拿出一件霜色镶兔毛的斗篷给她裹好,她的发上戴着他送的那支玉簪,面上只是略施薄粉,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带着期待与欢喜。

她率先脚步轻快地朝前走去:“我们走吧。”

元宵节的华上街比往日更加热闹,人来人往的,好几个摊位都卖起了花灯。

除了小时候,盛兮颜已经好些年没有在元霄节时出过门了,这会儿看得眼花缭乱,眼睛都不够用,忍不住在一个花灯铺子前驻了足。

楚元辰问道:“喜欢哪个?”

盛兮颜指着一个猫儿灯:“这个!”

花灯是一只猫儿坐着舔爪子,做得很有几分趣致。

“那就这个了。”

楚元辰就上去问了,不过,这个铺子里的花灯都不单独卖,是套圈圈奖品。

摊主乐呵呵地说道:“十文钱十个圈,套中什么得什么,公子可要试试?”

楚元辰没有铜板,就掏出了一个银锞子:“来十个。”

他拿过了十个做得粗糙的竹圈,看准了目标,轻松一扔,竹圈稳稳地套在了猫儿灯的耳朵上。

盛兮颜开心地直鼓掌:“套中了!”

真厉害!

摊主笑着把猫儿灯给了楚元辰,说道:“公子的眼力还真是不错。”

他年年摆这个摊,旁人套圈都是靠运气,不似这位公子,不但眼力好,臂力更是精准,一套就中。

这只猫儿灯能卖上一百文,本来还想当镇摊之宝的,结果摊刚摆出来,就没了。

摊主小心地问道:“公子还想套什么?”

楚元辰扭头去问盛兮颜:“你说呢?”

“不要了。”盛兮颜接过猫儿灯,眉眼弯弯道,“我就喜欢这个。”

她提着猫儿灯轻轻晃了晃,花灯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猫儿粉嫩的小舌头还在舔着爪子,栩栩如生。

记忆里已经好久没有人给她买过花灯了。

眼神恍惚了一下,她展颜道:“前头好像有个卖春饼的,我们吃春饼去。”

不止有卖春饼,还有卖元宵,卖麦饼,卖元宵茶的……

一路上又是吃又是买,等把华上街逛完,盛兮颜的手上又多出了一条红绳掺杂着金线编成的手串,不止是她,他也有。

那位摊主乐呵呵一说这红线是月老庙里求来的,绑上红线就是绑上了一世姻缘,楚元辰立刻就掏了银子。

他们俩一人一条。

“来。”

楚元辰用竹签夹起一颗炸元宵递到她唇边。

她的唇上还涂着口脂,只得小心翼翼地轻轻咬了一口。

元宵是黑芝麻馅的,馅料十足,等到一颗吃完,唇角上也沾到了一些黑芝麻,盛兮颜正要拿帕子,结果,楚元辰比她更快了一步,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了她的唇角。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是……黑芝麻。”

盛兮颜莞尔一笑。

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铜锣声,她眼睛一亮:“有舞狮!”

“我们去看舞狮。”

盛兮颜一手提着猫儿灯,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拉住了楚元辰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楚元辰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配合着她的脚步,朝人群涌动的方向快步走去。

铜锣声越来越响亮,在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群中,一只鲜艳的舞狮正在跳跃着接球,又顶给了另一只舞狮。

楚元辰护着她到了最前头,有人搬来了一架云梯,舞狮摇头晃脑地踩了上去,在高高的云梯上,舞狮一会儿直立一会儿倒立,惊险连连。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叫好声。

“阿辰,你快看,他接到球了!他们跳得真好看。”

“好看。”

楚元辰轻轻道,舞狮什么的,哪有她好看!

看过了舞狮,时间也差不多了,楚元辰就说道:“我们一会儿再出来看花灯。”

要到天黑,京城里的花灯才会陆续点起来。

盛兮颜问道:“今天圣驾会来吗?”

楚元辰含笑点头:“会。”

每年的元宵节,在皇觉寺前都会有庙会和灯会,而圣驾也会到此与民共赏,是百姓们难得能得见圣颜的机会。

皇帝“病”了这么久,若是正月十五的灯会也不出现的话,民间怕是又要有诸多猜测了。

他说道:“我订的酒楼就在皇觉寺旁,可以看到皇觉寺的灯会和烟花。”

说话间,他们就走出了华上街,坐上马车,直奔酒楼。

皇觉寺前的街道已经有不少禁军在巡逻,马车是进不去的,只能下了马车,步行进去。

酒楼就在街口不远,刚一走踏,就听到有学子慷慨激昂的声音:“……先帝如此行径,实在不公,如何对得起岭南枉死的将士们。”

“我辈中人,自当禀承公义,不向权势低头!”

盛兮颜看了一眼楚元辰,他含笑颌首,领着她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楚元辰向着盛兮颜说道:“年前就开始了。”

皇帝从皇觉寺回来后就“抱病”,对朝政一点不理,更不愿意去直面这件事,他本能的想要逃避,蒙着耳朵不去听,捂着眼睛不去看,仿佛只要这样,这件事就没有发生。

皇帝的逃避给他们时机。

池喻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后,不似从前那般激进,而是循环渐进地煽动着士林。

太祖时就给予了举子们议政的权力,可是也没有人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质疑先帝和当今,学子们一开始还担心会有官兵抓人,渐渐的,他们就心定了,开始畅所欲言,议论纷纷。这才半个多月,就已经从池喻一人振臂高呼,到如今,学子们开始自发地为岭南王府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