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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196)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她口称奴婢,又半点没有把在娄氏放在眼里的态度,言谈举止间轻易就压制住了娄氏,娄氏唯唯应诺,赶紧让人去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了。

她的心里慌极了。

本来在岭南的时候,院子里头她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有这么多的规制。

难道苍松是不能种的吗?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把盛兮颜一个人留在了堂屋里。

盛兮颜关上了门,她看着太夫人,放柔了声音,浅笑道:“太夫人,我是楚妩的儿媳妇,您还记得我吗?”

“让我检查一下您的头好不好?”

不需要她多言,昔归就乖顺地退到了门口守着。

盛兮颜过去后,单膝半跪在罗汉床,双手覆在太夫人的后脑上。

太夫人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照盛兮颜的估计,太夫人这伤至少也有十几年,表面的伤口肯定早就已经长好,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手。

她放慢了动作,拇指使出巧劲,在她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地轻轻按压。

她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喃喃自语:“是这里了。”

她的指下是一处凹陷,按下去的时候,远比周围的脑壳有些软。

她判断的没有错,太夫人是因为后脑勺受到过撞击,才会导致淤血阻滞,以至于神情不清。

这样的话,行针的穴位可以稍微变一变。

上次盛兮颜所找的穴位是为了能够激起太夫人短暂的神智,而现在,则可以以清除淤血为主。

只要能够清除了淤血,还是有机会可以恢复的。

就是这机会比较渺茫。

“昔归,你仔细盯着。”盛兮颜低声说了一句,就跪坐在了罗汉床,从针包里拈出了银针,飞快地扎进了天灵,又细细地捻了数息。

她聚精会神,没有再理会外界的种种。

这一套针法,依然只有七针,盛兮颜并不似从前下针这样的快,而是又缓又慢,就连呼吸也随之变得极其的轻缓。

等到最后一针扎下后,盛兮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精神的长时间集中,让她明显有些疲惫。

她看了一眼昔归的方向,昔归向她点了下头,示意没事,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盛兮颜轻声道,“玉镯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您放心。”

“还得委屈您在这里再待上几日。”

“阿辰和……和他不会白费了您的心血的。”

她换了一套针法,所以不知道太夫人如今是清醒还是糊涂,不过,以太夫人的意志力,盛兮颜还是有点把握,她能听到自己的话的。

太夫人的手指使力,拇指的指甲在盛兮颜的手背上轻轻划过,这力道极轻,若非盛兮颜的注意力足够集中,兴许会忽略。

盛兮颜莞尔一笑,捏住了她略显冰冷的手。

“姑娘。”昔归轻轻提醒了一句。

时间也差不多了,盛兮颜取下了太夫人身上和头上的银针,含笑道:“太夫人,您这玉簪就赏了我吧。”

太夫人动了一下尾指,盛兮颜就取下了她的玉簪,轻声道:“我先替您收着,过些日子就还您。”

她刚把玉簪戴到了自己的发上,娄氏就进来了,才这一会儿工夫,娄氏整个人都变得焉巴巴的,看着盛兮颜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盛大姑娘,您……”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了盛兮颜发上的玉簪上,这玉簪的样式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太夫人一直戴着的。

盛兮颜羞涩地冲她笑了笑,扶了扶玉簪,说道:“是太夫人赏的。夫人,哎,这实在太贵重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娄氏:“……”

娄氏的心里堵着一口气,忍不住想骂人,这位盛大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今天过来果然是为了拿太夫人的首饰吧,果然是这样吧!

娄氏的气不打一处来,面上的笑容更加勉强:“外祖母这是喜欢盛大姑娘您呢。”

盛兮颜腼腆一笑,再不提还玉簪的话。

娄氏:“……”

先前侯爷还总记挂着老太婆把玉镯给了盛大姑娘这事,怀疑老太婆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如今看来,侯爷果然是多心了。

不是玉镯就是玉簪,她特意一趟趟的来,就是为了哄老太婆给她添妆吧!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等过几日我再来探望太夫人。”

娄氏:“……”还来???

盛兮颜掸了掸衣袖,温温柔柔地笑道:“马嬷嬷就留给您。”

娄氏一惊,这、这还得把马嬷嬷留下?

刚刚那个马嬷嬷把她指挥得团团转,打击得她脸都抬不起来了。

盛兮颜笑吟吟地说道:“夫人,您若不需要,就去还给太后好了。”

娄氏:“……”她哪敢啊!

娄氏讪讪地应下,又把她送了出去。

终于走了!

娄氏揉了揉额头,一见到这位盛大姑娘,她就额头抽痛,再这么下去,迟早要中风。哎。

她刚想坐下歇歇,马嬷嬷就正颜厉色地说道:“夫人,站起来。”

娄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马嬷嬷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奴婢听闻您的娘家只是岭南的小门小户吧?您的家世在京城里头可是上不了台面的。”

娄氏顿时面红耳赤,脸涨得通红。

的确,家世就是她心中的痛。

娘家势微,她也没办法啊,本来在岭南还好,来了京城后,个个都是名门贵冑,世家贵妇,那通体的气派,让她远远看着也会慌了手脚。

马嬷嬷的话轻易的戳中了娄氏内心最自卑的角落,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可这般乖顺,也没有换来马嬷嬷满意地点头,马嬷嬷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说道:“夫人,您这站姿可不行。”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毫不迟疑地朝娄氏的后背抽了过去。

这戒尺是宫里头专用的,用精铁铸成的,一尺下去,痛得娄氏差点没站稳。

“嬷嬷!”

娄氏咬紧牙关,正要喝斥,马嬷嬷就已先一步说道:“夫人,过几日就是大年初一,进宫朝贺了,您瞧瞧您自己,连站都站不好,到时候,可别怪奴婢没有提醒您,您怕是连给太后问安的资格都没有。”

马嬷嬷嘲讽道:“您的家世已经不好了,要是连规矩都不行,谁敢与您交际,谁又愿意与您交际,那可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说的好有道理啊。娄氏到京城也好些天了,别说是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就连递出去的帖子也几乎得不到回应。老爷跟她说过,皇上是打算给儿子前程的,那么他们一家势必要在京城里头久居。

娄氏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那些贵妇人排挤的画面,挺直的后背不知不觉就弯了下来,神情间充斥着一种萎靡和不安。

她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她有这么糟吗?

马嬷嬷是宫里的教养嬷嬷,专门负责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嫔妃宫人,但凡要一个人听话,就要先打击她的自尊,折断她的傲骨,让她觉得自卑自贱,才能让她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