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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130)

作者: 临天 阅读记录

盛兮颜见过礼后坐在下首,含笑道:“初瑜刚报了名,入学试在十天后。”

容德女学是大荣朝颇富盛名的三位大家一同办的,在京城里已经有十年的历史,只招收未成亲的姑娘家,不限家世,需要参加统一的考试,择优录取。

每年只招生一回。

这十年来,容德女学里培养出来了不少出色的弟子,其中有一人还女扮男装,顶替了兄长的户籍去参加科举,甚至还得了一个小三元,只可惜在会试时被发现,被刷下来了,不然,或许还能成就前朝那位“女状元”的美名。后来也是吕大家去太后那里为她求情,才没有入罪。

在那以后,女学的势头就更盛了。

“初瑜还没有订亲吗?”刘氏记得程初瑜只比盛兮颜小一岁。这有什么好瞎折腾的,等好不容易考进去,最多一两年就要退学,又有什么意思呢。

盛兮颜笑而不语。

若她再早重生一年,她也想进女学。

重活一世,能够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总比永远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内宅强。

不过,她和刘氏关系也就一般,不需要开诚布公。

她含笑着打断了刘氏的话,直言道:“母亲,我有一个朋友想在咱们府里小住些日子。”

刘氏疑惑道:“是哪家的?”上了门都不先过来给她见个礼?

盛兮颜只笑道:“她身子有些不太爽利,等她好了以后,我再带来给母亲请安。”对于是哪家的绝口不谈。

刘氏其实挺好奇的,还要再问,盛兮颜已经端起了茶盅,默默饮茶。

好吧。刘氏不问了,这丫头如今这在这府里,就跟个祖宗似的,自己可不敢惹她。

刘氏有心卖好,笑着说道:“你那边需要什么,记得过来告诉我一声。”

“多谢母亲。”

她如今和刘氏就保持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

“颜姐儿。”刘氏问道,“你知不知道今日赵家下聘时又出事了?”

盛兮颜放下茶盅,含笑道:“女儿在外头时听说了。”

刘氏满腹的话,正愁没人讲,就一股脑儿地说道:“昭王和周景寻在赵府都闹翻天了,永宁侯夫人气得撅了过去,结果啊,婚书还是没立成……”赵元柔托她带的那句话,她觉得太蠢,怕被笑话,没有说。

听到婚书没有立成,盛兮颜挑了挑眉梢。

这一世,没有了自己,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变得更加波折了呢?

不过,今天会有禁军过来来抓人,皇帝的“病”是好了?

盛兮颜没有给皇帝诊过脉,自然不知道他到底病得如何,不过上一世,直到她死,皇帝都还没有驾崩,想来应当没什么大碍。

皇帝的病确实不太重,他时时都有人请平安脉,又正值壮年,身体一向不错,只是一时的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出来也就好了。

但在萧朔把当日宴席上的事告诉了皇帝后,皇帝决定装一下病,他想看看这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人是巴不得他死,好去挣那份从龙之功。

萧朔说得是,这是人是鬼,试试就都出来了。

他就干脆借休养之名罢了几天的朝,偏偏就出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

“阿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把皇家的脸给丢光了!”

皇帝站在御案前,指着秦惟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已经骂了快一炷香了,气得在御案前来回走动。秦惟只是跪着,倔强中带着不服,不但没有认错,更是一个字都不发,拿句民间的话来说,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天知道,皇帝刚听闻秦惟去赵府闹事的时候,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

现在他还死不认错!

皇帝气急败坏地拿起御案上的一个茶盅就朝他砸了过去,茶盅从秦惟的肩膀擦过,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无数白瓷碎片飞溅,滚烫的热水溅湿了他的衣袂,更有一片锐利的碎片从他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鲜血不停地往外渗。皇帝怔了一下,秦惟是幼弟,他一向偏宠,生气归生气,也没想要伤害他。

他第一反应是想叫太医,又忍住了。他心道:秦惟的年纪也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叫作分寸,什么叫作君臣!

秦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掌心湿漉漉的,满是鲜血,他是被娇宠惯了的,脾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倔着脖子说道:“皇兄,你言而无信!”

“你明明答应过柔儿,会为她解除婚约的!”

“楚元辰说床弩无用就无用了吗?您都还没有上战场试过!”

皇帝刚刚才涌起的一点的不忍心就被他的三言两语扫得一干二净,脸又板了起来。

不说床弩也就罢了,一提到床弩,他就一肚子的气。

他早该想到,赵元柔不过是区区弱女子,哪里可能真懂什么是床弩,不过是弄出点奇技淫巧,惹人追捧罢了。

皇帝冷冰冰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秦惟,朕告诉你,赵氏的婚约是母后赐的,朕不会改,更不会把她赐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也曾经想过如了秦惟的愿,但那是基于赵元柔体现出来的价值,既然赵元柔没有价值,他自然也不需要为她白费心机。

皇帝一甩袖,背过身往御案走去,没有注意到,秦惟在闻言后猛起头来,眼中露出的狠戾。

“退下。”皇帝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再被关起来的话,就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秦惟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拢成拳,那天在园子里头,他被锦衣卫拿下后,整整被关了三天。

好不容易,皇帝终于把他放了出来,可皇帝非但没有去怪罪萧朔对他无礼,反而当着萧朔手底下那些狗腿子的面,把自己严辞骂了一顿,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丝毫没有顾念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皇兄。”秦惟的语气里充满失望,摇了摇头道,“您宁愿相信一个阉人也不愿相信臣弟!您宁愿去重用一个阉人……”

“够了!”

皇帝被他闹得心烦,冷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还想让朕信你?”

萧朔说的对,只要他一病,那些面上忠心耿耿的朝臣们,实则是人是鬼就全都露出来了,连他的亲弟弟也一样。

被那些眼瞎的朝臣们追捧了几天,他就真以为能够登上这至尊之位了?要不是看到他是自己亲弟弟的份上,自己岂能容得下他?!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皇帝的虎目中闪过一抹杀机,厉声道:“朕再说最后一次,你和赵氏的事朕绝不可能答应。退下!要不然,就别怪朕不念兄弟情份了。”

秦惟身姿笔挺地跪在那里。

皇帝那双狭长的眸子直视着他,兄弟二人对峙了几息,终于,秦惟老老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臣弟……告退!”

秦惟带着半张脸的鲜血,退出了御书房。

他的脚步即缓且重。

他不是真蠢,他清楚的看到了皇兄对他流露出来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