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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56)

作者: 轻侯 阅读记录

“发现新尸块,两只右手,一块右肋……”

林旺九靠坐在桌上,赞道:“收获颇丰,大家辛苦啦。”

方镇岳拍拍九叔肩膀,低头看手里法医部和法证科的报告:

“右小腿、右颈和脊柱第三节 ……是1号女性,体脂较高,微胖。身高大概在4.5尺(一米五)到4.8尺(一米六)之间?。小腿有骨质增生,曾经骨折过……年龄大概在18岁到30岁之间?。”

“断了一指的右手、左膝盖、左耳、左手腕……是2号女性,很瘦,身高大概在4.8尺上下。全港指纹库中没有找到匹配,右手小指根处又烟头烫伤旧疤,从疤痕增生状况判断,伤是幼时造成,家里长辈有吸烟情况。左耳有1个耳洞,有齿状伤,推断是凶手造成。法证科已请专家帮忙做牙模……”

“左大腿、右脚、左胸骨、右大臂……是3号女性,身材高大,大概有5.1尺上下……”

“腐烂程度较高的……

“……

“在尸体皮肤上采集到的菌类,喜阴喜潮,应该是在昏暗脏乱潮湿的环境下粘到的。

“尸体指甲缝中没有检测到可疑皮屑,但在两只右手的指甲里都检测到了石灰。

“在几个尸体小臂处都发现半面绳痕,是背身捆绑造成的。伤口有反复结痂的情况,应该是凶手睡觉时,死者得以放松些,擦伤和红痕逐渐恢复,当凶手醒来继续施暴,死者激烈挣扎,又会在手腕处留下伤痕……

“1号女性可以确定死亡原因是窒息,右颈尸块上留有愈伤,但因为腐烂和环境污染,没能采集到凶手的指纹。但法医可以确定,凶手不是特别高大,也不是特别矮小,不胖不瘦……”

办公室中响起叹息,线索杂乱细碎。就好像一个人讲八卦,好像讲了,又没有全讲。

方镇岳带着自己的推理分析,将报告念完,也叹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揉了揉眉心,他努力压制倦意:

“Gary根据5位女性现有的信息,去做一个大致的失踪人口搜查,然后再考虑是我们打电话问询失踪人口家属,还是登报寻人吧。”

现在这种状况,甚至没办法请受害者家属来警署认尸。

“好的,岳哥。”

“法证科已经去买药用、食品用、工业用等各种石灰做化验比对,不过需要等到明后天。

“鉴于时间?紧急,三福,你也去查一下附近有没有生产石灰的工厂。

“还有,哪里的建筑使用石灰会裸露脱落。

“再去药店问问看都哪里有卖有石灰成分的药,大概什么人会买之类。”

方镇岳下达命令时已觉焦头烂额,现有线索的搜查范围太大了。

“好。”三福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捞了瓶冰水才出门。

“嘉明去申请个搜查令,我们去孙新家看看,也带孙新回来做个齿模。”

“是,岳哥。”

1个小时后,方镇岳带着林旺九、易家怡、刘嘉明,法证科的陈光耀带着两个技术员,大家一起出发去孙新家。

天气太热,路上很少行人,但到了深水埗街巷,便又看得到一些在房屋阴影遮蔽下捡纸壳、捡瓶瓶罐罐的人。

易家怡立即贴窗瞪眼,仔仔细细打量那些弯腰捡拾的人。但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凶手的身影,只是一位位或男或女或银发或秃头的老人而已。

就算这些人里,有凶手的家人,易家怡也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分辨出谁跟凶手有亲缘关系。

一群人在孙新家楼下时,先看到坐在房檐阴影中扇着蒲扇聊天的老人,对着孙新家的窗指指点点。

房间?窗帘拉着,易家怡心里发寒,真怕冲进去看见人已经上吊了。

好在敲开门后,孙新还好好的,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身体摇摇晃晃的,嘴唇也更加苍白,大概已经许久没吃饭了。

装馒头的小推车歪放在门口,里面塞的满满登登全是面点。

方镇岳只看一眼,就知道孙新早上肯定如常出门卖东西,但看到报纸后很害怕,又灰溜溜折回家。

或者干脆是被人骂回来的。

法证科的人在他家勘察时,孙新就垂着手站在门口。

易家怡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就知道这里的的确确不是凶手家。虽然同样又破又挤,但被打理的很整洁,显示着住在这里的人,有认真好好生活。

陈光耀在检查厨房时,拿起一个罐子,打开看了看便皱起眉,与身边的技术员对了个眼色,对方立即用证物袋将之装好。

如果没有错认,这罐子里装的,是食品级石灰……

但在房间?找了一圈儿,即便是最潮湿的卫生间?里,也没有发现霉菌。

最后陈光耀又装上孙新家的剁刀,才完成现场勘察。

方镇岳跟孙新讲了两句话,便带人离开。

孙新全程乖乖低头站着,说要回警署,他也没有反应,抬步就走,甚至忘记带钥匙,还是易家怡提醒了,才去取门取。

钥匙只有一个,就是这房间?的门钥匙。

方镇岳看着孙新将钥匙收进兜里,要么是孙新只有这一个住处,并没有其他地下室等据点;要么就是孙新将其他据点的钥匙隐藏起来了,他杀人是在那处秘密据点完成的。

一群人先后走出房间?后,迎面正遇到位穿一件豹纹背心的老阿嬷,对方一瞧见孙新,立即开口道:

“你下个月还住不住啊?交不交得出房租?我这边都是要提前交租的,你要是交不出,月底可要搬走哦。”

孙新只抬眼看了下豹纹阿嬷,便低头继续前行。人生已经诸多困难要面对,被房东太太催租,大概是他烦恼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了。

刘嘉明走在最后,不用岳哥交代,就主动留下与房东太太交涉:

“阿嬷你住在这附近吗?”

“孙新有什么形迹可疑之处吗?看见过他跟陌生女性同出同进吗?”

“孙新有其他住处吗?或者他常去的地方?那结交的朋友、亲戚之类呢?”

刘嘉明认真问了半天问题,得到的就是些:

“他哪有钱去住别的地方啊?他哪有钱跟陌生女性结交啊?”之类的反问。

孙新这人给房东太太留下的印象,大概就只有穷的厉害这一点。

刘嘉明又去敲其他邻居的门,问孙新家有没有传出过什么奇怪的动静,有没有女人尖叫,经常剁菜之类?

上下左右的街坊,回答都差不多,这人每天早起蒸馒头,自从他父母去世,好像就很少听到剁东西的声音了。

街坊还发挥推理能力,断定孙新肯定是穷到买不起肉,才好久不剁东西。

刘嘉明悻悻退场,又在孙新家附近转了好几圈,问东问西,找人聊天,所获寥寥。

等他回到办公室时,方镇岳他们正一人捧着一瓶易冰乐,吃下午茶蛋挞、绿豆沙冰,还有置凉斩件上碟的芋头甑鸭。

刘嘉明羡慕的哇哇大叫,易家怡忙安抚道:“才到才到,有你的易冰乐,也有你的冰沙和蛋挞。还有这个芋头甑鸭,我大哥说是特别适合七月十四灵界开发日特约上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