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香江神探[九零](494)

作者: 轻侯 阅读记录

他砸吧一下嘴,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继续道:

“大家都说阿伟回家再累呢,第一件事也总是抱坤仔,看到别人家的细路(小孩)有什么啊,他就也很想给坤仔买。各种节日呢,总是会带着坤仔出去玩啦,常常为了陪坤仔和太太要请别人替工,之后又要连轴转地补还给别人,他倒是好像也很开心,但街坊都替他辛苦哦。

“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他评价都很高的,他太太也总是夸他啦…”

“他打过坤仔吗?”九叔见阿伯烟尽,利落地从兜里掏出一支递过去。

“打肯定是打过的嘛,棍棒底下出孝子啊,你看看现在谁家不打孩子。不过我只见他打过一次坤仔屁股了,因为坤仔不听妈妈的话,在公园里荡秋千,怎样都不肯回家,那次不仅挨打啊,还被罚站呢,哈哈…不过那次坤仔好像也把王太太气哭了,后来就是母子俩一起哭…说起来,王太太好像也才20岁,都还是孩子啦。”

九叔一边听一边记口供,最后又请阿伯签字,又请其他市民做口供见证也签了字,这才离开。

路上,他回想今天早上看到的报纸,又去考量家怡的观点,和方才听到的内容……只觉做警察真的难免有左右摇摆的时候,舆论常常影响人的判断,要想摒弃掉所有杂音,寻找真相,实属不易。

得到一个结论后,坚持自己的判断,就更难喽。

……

而在警署门口,走出车库转过来的家怡,便面临了是明确坚持自己想法,亦或者含混过关的选择。

记者一大早便堵在警署门口,瞧见家怡这个负责【充气屋杀人案】的'老熟人'瞬间?蜂蛹而来。

易警官没有热点曝光,他们都想找点事采访采访女神探呢,更何况现在正热的伦理惨案正是她所在的组负责。

被一群记者堵了路,家怡有些烦恼地踟蹰。

“请问为什么放弑子杀手回家?”

“警方有一直监视他吗?”

“万一他把自己的太太也杀了怎么办?”

“Madam,证据确凿为什么放人?”

“易警官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会不神探荣誉扫地?”

“放灭绝人性的凶手自由,请问市民的安全问题怎么办?”

“Madam……”

家怡推开一个怼到自己下巴的麦克风,朗声道:

“案件还在查探中,请大家不要称呼凶嫌王伟亚为弑子杀手。另外,案件侦缉有新进度后,公共关系科会向大家公布案件真实评价,请大家联系公共关系科就好。”

说罢,她又报出公共关系科的热线电话,随即推开两位记者,努力穿出人群。

“可是madam易,你口中的凶嫌自己都认了罪。他接受采访的录像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啊——”又一位记者不死心地挤到家怡面前,是一位年轻但很有拼劲儿的女记者。

家怡按着对方的肩膀推开她,抿唇道:

“之前每个被抓住的真凶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也都称自己绝对无辜。

“如果凶嫌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警方之前是不是也应该放走那些凶手呢?

“警方办案讲究证据确凿,我们要排除所有不确定的干扰项,寻找最确切的真相。所以请大家相信警方。”

“即便凶手已经认罪吗?”女记者仰起头,只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心火热,对方看过来的眼睛也像烧着火。

“。”家怡与女记者对视几秒,虽然未再接话,却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女记者抿了抿唇,终于让开一条路。她背后有人想推开她再挤到易家怡面前,她本能般用背部顶了一下后面的人,帮madam易格出一个出口。

家怡感激地朝她点点头,随即便大步流星里闪进警署。

望着易警官的背影,许多记者叽叽喳喳的还想跟其他来上班的警官了解一下情况,可是不知道谁忽然说了句“她是想帮一个自己也认罪了的男人澄清啊……”,这句话忽然就启迪了大家,一群来自于不同报社的记者就这样凑到一块聊起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再也没了采访其他警官的兴致。

“连凶嫌本人都不在乎真相了,她还要查……”

“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吗?”

“好像是这样诶,你们说易沙展能不能赌赢?”

“这谁知道啊,我们得到的信息又不一致,万一警方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呢。”

“哎,有没有兴趣开盘啊?赌女神探是继续正确呢,还是搞错了?”

“哈哈,你们报社一向搞假消息,你肯定赌输啦……”

就在大家聊得兴起时,一位记者忽然发现之前站在自己身边的女记者悄悄跑走了。

他琢磨了下,立即大喊道:

“不好,她肯定是去采访凶嫌了!”

“凶嫌肯定是知道真相的,他一定比警方知道的还多!不能让她抢先!快!追上她!”

这一声之后,媒体人们呼啦啦全跑向他们的车,或自行车。

原来拥挤的警署门口,于是就只剩下叼着木天蓼的九叔。

如果是熟悉九叔声音的人,就会发现,方才喊‘追上她’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他林旺九警官!

……

家怡走进办公室时,时间?还很早,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还未到警署。

哪知推开门,居然就瞧见了三福哥和刘嘉明,一个歪在自己办公桌上呼呼大睡,另一个躺在按摩椅里闭着眼睛享受。

瞧见家怡进来,正做按摩的三福揉了揉眼睛,指着家怡困惑望着的几大箱东西,哑着嗓子道:

“昨天晚上我们一直盯梢监视租给王伟亚充气屋的商家,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群人搬着这些东西出门,想要将它们拉走,我们就出动直接将它们扣下了,那几个人也分别按着做了笔录。”

他一副昨晚根本没睡好的样子,从按摩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公桌边,拿起上面的一沓口供递给家怡:

“十一姐,这家商铺之前进的一批充气屋,因为香江风大的关系,多在使用小几个月的时候绑绳就出现不同程度的磨损。老板觉得充气屋好好的,如果只是因为四根绑绳损毁就重新进货太浪费,就安排团队找了个小缝纫团队,将所有绑绳磨损的充气屋全部换了结实的绑绳。

“首先做这个决定的老板就很成问题啦,更不要提后来落实这件事的人,只找结实的绑绳嘛,就是为了省事,不然过几天绑绳又坏掉,他说不定还会被老板骂喽……结果就是,这些绑绳除非绑得死死的,如果没有防备,就很容易松脱。

“承接租借的服务人员说他们一般都会叮嘱客户,一定要多绑几环,之前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啦之类的……但我昨天晚上问过相关部门了,就算他们服务人员有口头上的叮嘱,这样随意更换危险品的组件的行为,依然是不合法的。”

虽然他昨天晚上被相关部门的同事吐槽了几句扰清梦什么的,但把事情搞明白了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