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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335)

作者: 轻侯 阅读记录

“香江这些年扫黑除恶很有成效,但并不是说香江就彻底没有恶人了。有权的人仍在,只是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或者通过一些手段洗白。”

方镇岳转头看向易家怡,“这样有权势的人很多,但如果将目标放在这样的一群人上,相比于油麻地所有烂仔,仍算缩小了范围。”

九叔坐直身体,只要不是漫无目的地去查所有混街头的烂仔,就是好事!

家怡点了点头,补充道:“根据对凶手行为的分析,也可判定其是一个拥有权力,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展示自己的权力的人。”

方镇岳接话道:

“‘伦敦小镇母子被杀案’中的凶手,随着年龄渐老,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减弱,所以当那位母亲拒绝他时,他感到自己被挑衅,被冒犯,因此谋划杀掉了那位可怜的母亲。

“但B组现在正侦缉的‘跪尸案’一定有区别。

“最明确的差异,就是死者并非单身母亲和幼子这样的弱者,而是一个壮年男性。

“凶手如果只是需要通过杀人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和‘权力’,他没必要选择一个这样的目标。”

“既然凶手选择了这样一个不符合‘弱者’标签的受害者,那么就说明,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强联系。凶手杀死秋仔,是有唯一性的一个理由的。

“通过杀死秋仔来展现自己的‘权力’,只是顺势为之。”

家怡双手攥在一起,大脑飞速运转。

心流影像中,凶手业叔曾经提及‘吃里扒外’这个词,所以……受害者秋仔到底做了什么吃里扒外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发现了贩度团伙,所以导致被灭口?”三福试探性地开口。

如果判断是有权势的人,那么是否就排除掉了烂仔杀人,也排除掉了个人杀人行为?

家怡摇了摇头,受害者死前曾向凶手求饶,喊的就是‘业叔,我没有’。以此可以判断,死者一定是认识凶手的,不可能是偶然撞见。

“如果只是偶然发现的话,杀掉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留下左颈、右颈和头顶这么多伤痕呢?”方镇岳转头望向三福。

家怡立即附和:

“这些伤痕太像‘鞭挞’之类,有仪式感的杀人方法了。如果不是同伙,真有必要这样费周章的杀人吗?”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邪教仪式呢?”Gary继续发散。

方镇岳摇头,就算是发散推理,也要至少有两点线索可以导出同一个结论才行。‘邪教仪式’这种说法没有任何其他佐证,未免太无依据了,在案件查探初期,还是不要做这种太‘飞’的想象的好。

“杀鸡儆猴。”九叔忽然开口。

家怡转头面向九叔,用力点头,这正是她看到心流影像后的第一反应,九叔的总结完全对了。

方镇岳看看九叔,又看看家怡,忽然微微眯起眼睛,凝住了家怡。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推断为团伙作案,行凶者正是这个团伙的老大?”Wagner开口问询。

易家怡目光先落向Wagner,接着又转向方镇岳,两人短暂对视,便一齐点了头。

Wagner接过记号笔,在白板上记录下【团伙】和【老大】四字。

方镇岳仍凝着家怡,在Wagner停笔后,终于开口问询:“你是否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家怡点了点头,她心里的事好像唯独逃不过岳哥的眼睛。

“说来听听吧。”方镇岳退后一步,鼓励道。

他知道家怡一向天马行空,如今一直闭口不言,不过是因为现在她已经升为沙展,担心说太多不确定的推断会打乱探员们的步调。

可方镇岳跟她合作了那么久,他相信家怡的‘推理能力’,也有足够的能力为她的‘想象力’托底,所以他希望她能将自己想到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

“我们在最初面对一个案子时,要尊重事实,那么就要接受它可能存在任何可能性这一点。

“即便有了许多线索和证据,也不能放肆的根据这些线索做不够绝对的推想,避免走入误区。

“可是,我看过足够多的案宗,发现大多数案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往往最合情理的简单推测,距离真相就最近。

“根据这个理论来看的话,伤害死者的木杖,就应该推理出:长者。”

家怡在白板上‘木杖’两字外拉出一条直线,用力写下【长者】二字。

方镇岳微微皱眉,他立即明白过来,家怡所说的‘长者’,不止是说‘需要拄拐的年长者’,同时也是身份的表达。

‘长者’,既大佬。

两人对视几秒,家怡便知方镇岳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在心流影像里,凶杀现场大概有十人左右,那一定还不是凶手全部的‘手下’。

这样一个人,该称得上是‘大佬’了吧。

一个人当众杀人,以此震慑其他下属,这样的行为,绝对是‘涉黑’大佬的行为了吧。

她的推想应该没有错。

家怡抿着唇,转头看向方镇岳。

她的确看到了许多信息,也的确看到了凶手,可根据看到的信息去推断凶手的身份,对她来说仍显得有些大胆。

对凶手,她了解的仍太少。

更何况,自己看到的也绝不是凶手的全貌。

在见到凶手之前,得知凶手的名字、身份等具体信息之前,她只能尽量准确的去描述这个人,引导探员们,齐心协力找到凶手。

压下诸如‘万一信息释放错误了呢?’‘万一自己对凶手的判断有错漏呢?’之类的彷徨,家怡鼓足勇气,不惧承担责任,尽量准确地继续阐述:

“根据现有线索和证据,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凶手就是一位地位不低的长者。

“他杀人时足够冷静,并且觉得自己拥有杀人不需要伏法的权力……

“得出这样的推论后,我们进而可以推测,他在至少他所处的圈子里,地位绝对不低。恐怕不止是小头目而已。他应该有头有脸,有较庞大的权力网。”

Wagner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同时又脑内反问:这个推理过程会不会太顺了?这其中有没有漏洞?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方镇岳瞄一眼其他人,第一时间认同了易家怡的话:

“我认同易沙展的推测,凶手应该是位掌有一定权力的人。

“普通帮众没有这样麻烦去杀一个人的理由,如果是为了施暴,完全可以用更多殴打等方式凌虐。

“凶手的杀人手法,看起来即克制,又多此一举,必然是一位权力者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去做的一个表演。即让其他人觉得他冷酷无情,又不会觉得他只是个没脑子的暴徒。

“这是一种心理上施压的行为,如果只是疯,别人会害怕,会逃跑,但不会服从。这种立规矩的表演,才能达成管理者需要的震慑作用。”

Wagner点点头,其他人也信服了这个说法。

家怡感激地朝方镇岳笑笑,抿唇思索了会儿,思路又开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