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香江神探[九零](143)

作者: 轻侯 阅读记录

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赵美妮走上歧路,所以家人不再认她。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横死在外难道都不会悲伤吗?不希望帮女儿捉到凶手吗?

九叔叹口气,轻轻拉了女警一把。

“算了,父母也不过是多个血脉联系罢了,如果没有情感的积累,情感淡漠也正常。要是父母自认在女儿身上倾注了心血,对方又没有按照自己的规划和预期成长,甚至不孝不悌,反目成仇也是有的。”九叔吸一口烟,转身顺着通往船屋的木架短桥走上沙土路,留下个有点苍凉的背影。

家怡抿了抿唇,又回头盯了一眼木门,才跟上九叔。

“我们去问问街坊。”家怡追上九叔。

“好哇。”九叔将烟头丢在地上,碾了碾。

……

……

人口最密集的社区,也可以是人情最冷漠的社区。

最繁华的城市,也可以是最浮躁的城市。

回程路上,但凡前车稍慢,便一定有后车猛拍方向盘的事。

在奔波的途中,人们修养不再,哪怕你原本是高知还是淑女,这瞬间都忘却,只剩急急急,拍拍拍。

家怡坐在副驾上,看天边逐渐褪去的朦胧墨色云团,脑内忽而根据心流影像做信息提取,忽而回想今天走访市民取证过程中看到的每个人的脸,他们的表情、语气、态度……

因为他们走访的路途最远,挨个问询街坊也最耗时,是以成为最晚归队的小组。

回B组办公室时,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一边坐着闲聊,一边吃半个钟头前孙新送来的下午茶。

“现在香江的房真是越来越贵,对市民实在不友好。我们算高薪职业了,要买屋尚且掏光家底都未必行啊。普通市民岂不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屋。”福倒骑着椅子,摇头抱怨。

“一套千尺的屋,全款要四百万啊!我要干多久哇……不如让我在这个案子里受个大伤,拿个几年的工资作经济补偿,那说不定能买得起屋啊。”Gary没心没肺道。

刚踏进来的九叔瞬间大怒,上去猛拍Gary把,“呸啊!胡说八道!快过来烧香拜拜。”

九叔身上还沾着外面带进来的湿冷气,揪起Gary拽到关公像前,硬押着他虔诚地烧了支香。

拜拜完,将香插进香炉,Gary回头朝着大家吐舌,嘿嘿笑笑。

家怡顾不上跟其他人讲话,先端起一杯热腾腾的生椰奶咖,微甜微苦又带着椰汁的香,热液滚进食道,暖了全身。

嘴巴里涌上鲜奶的后味,身心被治愈,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外面真冷呀,屋里真暖啊。

“十一是不是也想换屋住呢?”刘嘉明探头看向家怡。

“是啊,不过跟大哥去看房,不是太贵呢,就是大小和质量差不多,没有搬家的必要啦。再攒攒钞票吧。”家怡无奈道,经济经济啊,钞票钞票啊,烦人又逃不掉的东西。

“回头我们帮你看看喽,有合适的房子推荐给你啊。”九叔也端起一杯热饮。

“我们都帮你看看啊。”方镇岳跟邱素珊分别从法证科和法医管部回来,走进办公室后也开了口。

“我有个朋友要移民去英国,在旺角的屋也空出来了啊,回头我问问她看看要不要租哇。”邱素珊找了个椅子坐下。

“好啊好啊,谢谢大家。”家怡心里又暖了几分。

“来吧,开会。大家都说说各自收集来的信息。”方镇岳拔开记号笔帽,擦去白板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正色道。

“法医官的第一份报告,没有侵犯行为造成的挫伤,私处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死者在死亡前有多次性行为,初步判断与其死亡无直接关联。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可疑伤口,指甲等处提取物已送去化验,大概要明后天才能出结果。死者致命伤是后脑的钝器伤,非胸口锐器伤。”拿到报告的Madam首当其冲:

“也就是说,凶手原本不需要刀刺死者胸口,那么推测凶手只是为了泄愤。这一点可以作证熟人作案的结论。”

“还可能是某种仪式感。”九叔回想卧室横尸的场面,赤裸的尸体,如熟睡般标准的躺姿,苍白的皮肤和胸口赤红的血洞,还有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身侧的衣服……怎么想怎么觉得后背阴恻恻啊。

“或者是提前规划好了要用死者厨房里的那一把水果刀,没想到钝器击头能把死者杀掉。所以凶手仍按照自己提前规划好的每一个步骤,按部就班的去执行。”家怡肃容道。

“你是说像宝金大劫案的叶永乾一样,在出发前将时间、流程等细节全部规划的清清楚楚,然后杀人时也完全按照这个规划去执行?”Gary忍不住咽一口口水,现在的人都是魔鬼吗?

“都怪报纸报道过量,不懂得隐藏凶手作案细节和警方破案细节,公共关系科的工作还要继续划定边界啊!”九叔气愤愤的抱怨。

方镇岳点点头,在白板上记下几个词:【熟人作案,高智商凶手】

随即,他抖出从法证科拿到的第一批报告,接madam话棒,开口道:

“水晶球形状和血迹基本与死者脑后钝器伤相契合,可以判定这个水晶球就是凶器之一。它被摆在门口的小置物架上。受害者相册中有3张以那个放了置物架的墙面为背景,可以佐证凶器原本就在这里。”

说着,方镇岳拿出张照片,贴在白板上。

“凶手要么非常了解受害者家里的摆设,要么就是临时起意,恰巧看到这个凶器在手边。”福分析道。

“前一天晚上死者住的社区一直停电,凶手是在黑暗中实施杀人、叠衣服等工作,稳稳的熟人作案了。”刘嘉明道,想说不就是那个棕红长发女人喽,但见大家表情严肃,便没有轻率做这样的结论表述。

“可是她为什么要脱死者的衣服,然后又叠衣服呢?”福问。

“或许是一种报复情绪,比如对死者职业的唾弃啦?或者……某种整洁心理?”刘嘉明也陷入疑惑。

“觉得人光溜溜来,也要光溜溜走?这样才整整齐齐?是一种整洁的仪式吗?”九叔皱眉分析。

“嗯……先不做过多揣测,我们捋一下线索。

“受害者家里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血迹,摸索死亡路线也没有查到可疑的指纹。但发现了棕红色的长发、一支耳环,这些线索应该可以指向凶手。”

方镇岳说罢又贴了5张照片在白板上,一张是棕红色长发的照片,一张是耳环的照片,一张是法证科复原的被撕碎的照片,一张是丢在垃圾桶里的香水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尸体边叠着的整齐衣裳的照片:

“另外发现的异常,是这张被撕碎的合影。还有这瓶价格不算便宜的香水,明明没被用完,却被弃置。最后就是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家怡盯着那张香水的照片看了一眼,与心流影像中最后凶手丢进卫生间垃圾桶里的小瓶子形象一致。

“接下来要找到嫌疑人,才能将这些凶案现场留下的东西,与之比对。”福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