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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202)

作者: 梦鹿天鲸 阅读记录

【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愧是魔渊四主神之一。】

原来是超负荷了。

温黎心底微沉。

尽管在镜廊里得到了不少隐藏信息,但如果泽维尔的神力在这里耗空,他们依旧会死在这里。

说好的使用道具后,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是好事呢?

温黎一时间不知道进入镜廊究竟是好是坏。

【所以说只是一件事啊。】系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温黎沉默了一会,大脑飞速旋转着,蓦地眼前一亮:【不对。】

在她使用[看上去很喜庆的招财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镜廊。

所以,进入镜廊一定是一件好事。

温黎倏地牵起泽维尔的手臂,拽着他向镜面的方向靠近。

“泽维尔大人,您是掌管时空的神明,所以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进入镜面中的世界,对不对?”

她步伐急促,力道稍微有点大。

泽维尔被她拉得不得不迈开长腿快走了几步,披在发顶上的兜帽顺着惯性向后滑落,露出俊秀凌厉的五官。

只一瞬间,他便领会了温黎的意思。

“你想要的,我倒是做得到。”

泽维尔挑了下眉梢,一手抱臂。

他垂着眼睫盯着另一只手的指尖,慢悠悠地说,“不过,在撕开这道时空缝隙之后,我仅剩的神力就会被消耗殆尽。”

说到这里,他放下手臂,稍俯身凑近她。

温黎抬起眼。

黑发神明的视线与她平齐,狭长的丹凤眼里漾着说不上是跃跃欲试还是无所谓的光亮。

“后果就是,如果在这道时空缝隙之后,依旧遍布着时间之神留下的陷阱——”

泽维尔扯起唇角,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的神情。

“那么,就算遇到任何危险,哪怕是你下一秒就会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再保护你。”

“我会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地看着你死在我眼前。”

说完这些,他直起身,吊儿郎当地用指尖点了点手臂,“听明白了?”

“这些话还用不着您来提醒我,泽维尔大人。”

温黎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恐惧后怕的神色,反而揶揄地耸了耸肩,“能够看见您虚弱得无能为力的一面,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觉得十分值得。”

泽维尔脸色一黑,不悦地轻啧了一下:“喂,你说谁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少女轻快的声音打断。

“好啦,虚弱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温黎将破损的裙摆“撕拉”一把扯下来,绕到脑后将碍事的长发高高束在发顶,转过头来看着泽维尔轻松地笑了一下。

“大不了,换我来保护您。”

泽维尔一怔。

身体比意识反应得更快,他手腕一转反手扣住温黎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拽。

“说什么呢,我用得上你来保护?”

泽维尔单手点向镜面,另一只手以一种和他刚才言语中意思截然相反的强势姿态将她护在怀中。

镜面在他冷白的指尖下扭曲,像是石子落入湖面漾起的涟漪,又像是扭动的漩涡。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气流轰然而起。

“就算失去了神力,救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妹一命,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小妹妹”三个字上格外加强了重音。

泽维尔在风中回眸,黑色的碎发被狂风吹得翩跹狂舞。

他挑着单边的眉梢,笑得放肆又痞气,看上去格外嚣张恣意,“怎么样,准备好了?”

温黎握紧了他的手,高高的马尾在风中向后飞掠。

她刚才已经干脆将裙摆系在月要间,布料折叠间刚好盖过她的大月退,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此刻行动起来极其方便干练。

“走吧。”

她对上泽维尔的视线,将碎发勾到耳后,不甘示弱地偏了偏头。

“就像您刚才说的,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呗。”

少女一向精细打理的长发被尽数梳到发顶,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向来优雅精致的裙子上横亘无数道破碎的裂痕。

她却像是并不在意,只将它们固定在腰间。

这是她很少有的打扮,她脸上飒爽潇洒的笑意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

美丽,明媚,夺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心脏不受控制地乱了一拍,泽维尔直直地盯着温黎,半晌突然笑了。

他也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踏入冰雪融化般漾开的镜面。

一起死在这里?

虽然挺浪漫,但他可不同意。

泽维尔黑眸眯起,前所未有的浓烈战意在眸底涌动。

区区一个时间之神的无聊把戏罢了。

他一定会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出去。

色谷欠之神华丽奢靡的神宫之中,夜明珠闪跃着澄莹暖融的光辉。

长长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的桌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餐点,还有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酒水饮品。

身披薄纱的女仆低着头将手中的金盏放在桌面上为数不多的空隙里,正要安静地退下去,便听见身侧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回来了吗。”

这句话没有点名任何指代,但女仆一瞬间便领会了其中的深意。

她抬起头,看向桌边慵懒斜倚的那道身影。

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靠坐在椅背上。

他背后的落地窗边没有拉窗帘,无尽的墨色从他身后涌进来,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

白色的短发凌乱落在眉间,金色吊坠在额前小幅度地摇曳,俊美立体的侧脸被火光和夜色交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周身萦绕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势和压迫感。

赫尔墨斯单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没有节奏地随意轻点着桌面。

他原本低垂着眉眼,盯着身侧落空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在女仆抬眼的瞬间,他像是察觉到她窥探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视线。

女仆心头一跳,一股寒意瞬间攀爬而上,几乎冻结了浑身的血液。

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笑意,尽是还未、或者说懒得收敛的凉薄。

“没、没有,赫尔墨斯大人。”她倏地垂下眼不敢再看,机械性地开口回答。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传来。

喀——

酒杯在掌心碎裂。

黏腻暗红的酒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坠落,渗入细腻的桌布,流淌的酒液复又沿着桌布垂下的部分落向花案鲜艳的地毯。

啪嗒,啪嗒。

碎片深深浅浅地刺入修长的手指,赫尔墨斯却像是感受不到痛感,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这是他精心饲养的这朵野玫瑰——第一次夜不归宿。

房间里太过安静,以至于这样不算大的声音都像是穿透空气的利刃,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