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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88)+番外

作者: 紫舞玥鸢 阅读记录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陛下还要置他于死地?”

“玉安是哀家在膝前看着长大的,哀家视如半子,陛下若要执意处置他,不如先处置了哀家!”

萧青冥目不斜视地迎上太后怒气冲冲的眼神,倏尔一笑:“本来嘛,按照军法,以他犯的事,处以极刑完全是罪有应得。”

“不过……”

陈太后心里七上八下,虽然此事在她眼里是可大可小,大事化小的,皇帝如果真的以这个理由强行处置他,她也没办法,毕竟人都在诏狱里蹲着了。

若是从前,皇帝也没那么多帮手,她以太后至尊亲自前往诏狱将外甥带出来,谁敢说个不字?

但是现在诏狱内外都是皇帝的人,先是那个冷冰冰、武功高的吓人的秋朗,又是现在这个有笑面玉狐称号的莫摧眉,都是皇帝手下鹰犬,哪里会听她的话。

“不过怎样?”陈太后手里捏着一方丝帕,不断被扭出折痕。

萧青冥低头啜饮一口温热的茶水,慢吞吞道:“陈玉安这事吧,总的有个人出来负上全责,否则朕如何向三万皇家禁卫军交代呢?”

“据他招认,是受了安延郡王的挑唆和怂恿,因而他也是受害者,而不是挑拨禁卫军的主谋。”

他笑吟吟看向太后:“太后以为呢?”

陈太后再蠢,也明白皇帝抛出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恍然大悟,难怪那天郡王妃会突然进宫,说是陪她进香,太后也没有多想,正好有个人能陪她聊天。

言谈间,郡王妃说起禁军里很多幽州兵都是燕然人的奴隶,恐怕有奸细混在里面。

而且皇帝十分偏心这些人,甚至赦免了他们逃兵降兵的大罪,明明没有功劳,还将勋贵军官们的位置霸占了。

就连太后的亲外甥都要看这些外来丘八的脸色行事,将来还不知要被如何欺负呢。

最重要的是,皇帝就是因为手里握着这群武夫,才不将太后和宗室们放在眼里,以后恐怕还要越发变本加厉。

陈太后昔日为了宫中削减用度,来供给禁军的事,没少跟皇帝怄气,而这些话可谓是说到了陈玉安心尖上,于是就有了后面那些小动作。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皇帝一眼戳穿,还彻底收拢了人心,军中威望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自己和外甥,竟然被区区一个晚辈郡王利用,当了枪使,陈太后面如火烧,胸口憋了一口闷气。

皇帝不敬她也就罢了,一个宗室,而且还是淮州陈家的晚辈,竟敢拿堂堂太后当筏子!

仗着背后有蜀王撑腰,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陈太后压着眉头:“陛下要惩罚那安延郡王,只管惩罚便是,哀家不管。”

萧青冥眨眨眼:“啊?朕没打算惩罚他啊,毕竟陈玉安说的只是一面之词,算不得数。”

“不过若是由您这位同为淮州陈家出身,身份无比尊贵的太后出面,那安延郡王的罪名就坐实了。”

“你——”陈太后捏着丝帕的手颤巍巍指着他半晌,几乎哽出一口老血。

这该死的皇帝,竟然要她出头,帮他对付自家亲戚!

喻行舟在一旁适时地开口:“说到底,安延郡王不过是个远房亲戚,哪比得上视作半子的外甥呢?”

萧青冥摇摇头:“可是朕也没有办法,唉,看来陈玉安这次是在劫难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一唱一和,陈太后只觉得自己血压都要升高了。

怀王萧青宇忍不住道:“母后,那个蜀王好像势力很大很难对付的样子,我看,您不如未雨绸缪,给陈玉安找个好点的风水宝地也就是了。”

萧青冥差点没笑出声,他观察了萧青宇半天,都没法分辨对方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

陈太后差点被自己的亲儿子一句话气得厥过去。

“你胡说什么!哀家难道还怕了蜀王不成?”她咬牙切齿,“来人,召安延郡王进宫来见哀家!”

※※※

安延郡王姗姗来到宁德宫时,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说今日禁军又出了骚乱。

殿内皇帝摄政,太后宗室,坐了一圈,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看的安延心里直发怵。

他小心翼翼给皇帝和太后行礼:“不知太后唤臣过来,是有何要事要吩咐的?”

陈太后刚才早就被萧青冥伙同喻行舟二人拿话挤兑,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她一见到安延这张脸,憋足了的怒火瞬间有了倾泻的对象。

“跪下!你还有脸来问哀家是何要事?!”陈太后凤眼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安延郡王浑身一颤。

安延郡王有些发懵,他从未见过太后如此疾言厉色,尤其这份疾言厉色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这个同样留着淮州陈家血脉的亲眷。

太后今日是怎么了?吃呛药了吗?

他越发小心地问:“不知臣是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太后明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陈太后冷笑一声,总算在对方身上找回了几分身为太后的尊严。

“安延啊安延,你是不是以为背后有个蜀王,还有淮州陈家这份姻亲关系,哀家就要一直护着你?”

安延郡王一愣,正要张口,又被陈太后厉声打断:

“哀家堂堂一国之母,你家族中长辈,而你,区区一个晚辈外姓人,你父蜀王当年要不是攀上了我淮州陈氏的姻缘,他哪里有本事封去蜀州,有今日的身份地位?!”

“你倒好,一个皮毛都没长开的庶子,不过区区一个连世子之位都没有的郡王。”

“为你心里那点小算盘,竟敢在背后算计哀家,利用哀家,差点害得哀家背上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你甚至还害了哀家的亲外甥!”

陈太后越骂越生气,又越骂越舒畅,仿佛在萧青冥和喻行舟那里受的气,都一股脑转移到了一脸懵逼的安延郡王身上。

安延大惊失色:“太后,臣冤枉啊!”

他被传召进宫见太后时,还以为太后要对他表示亲近之意,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亲戚,同为宗室,还有共同的敌人。

他万万没想到,一进入大殿,劈头盖脸就是太后一顿大骂,而且还是当着皇帝,摄政和一众宗室长辈的面,半分脸面都不给他。

“冤枉?”陈太后将矮桌上几封书信,一巴掌扫到地上。

她眯着细长的凤眼,冷笑不止,“这些都是你之前写信给淮州陈家的族老,说是皇帝对哀家大不敬,还要求淮州以‘体恤灾情’为要。”

“不就是在鼓动淮州像你父王一样,拖欠粮税吗?”

“你可真孝顺,处处口口声声为哀家着想,实际上是扯哀家的虎皮,为你自己和你背后的蜀王牟利!”

“我淮州陈家,是轻易能做了蜀王的垫脚石?”

还坑害她陈家的儿子!

陈太后从软塌上起身,径自走到跪在众人面前的安延跟前,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安延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捂住脸颊,在太后面前,他连做声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