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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85)+番外

作者: 紫舞玥鸢 阅读记录

他茫然又怔愣地看着台下情绪汹涌的禁军士兵,又看看周围眼光或震撼、或感叹的文臣武将,还有那些刚刚从帐篷走出来,纹上了新的印记的幽州兵们。

一张张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想要希望又害怕失望的脸孔。

没有人会理解一群城破家亡,向敌人屈膝投降变成奴隶的军人,内心有多么悔恨痛苦、愤世嫉俗、敏感自卑。

没有人会为一群穷苦人出身的泥腿子,一群大字不识的匹夫,一群战场上的炮灰,给于如此用心,如此厚重的赏赐和尊重。

除了一人。

陆知微微抬头,眼睫轻颤,不由自主看向身边雍容含笑的青年帝王。

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阳光照亮了他的双眼,既没有冷漠轻视,也没有怜悯同情,更没有故作和蔼。

他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自己,像是对待任何一个官员,臣民,百姓,一个普通人。

像一颗散发着光与热的恒星,一视同仁地照亮着所有人。

也不知怎么,陆知突然感到一种浓重的情绪,滚烫过胸口,涌上眼眶和鼻尖,他赶紧把脑袋埋下来,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一点软弱的声音。

可是一颗颗泪珠却无法遵从他的意志,不断从眼眶里滚落,一滴滴打湿了手里的田契,落在红得刺眼发烫的玺印上,晕开浅浅的朱花。

陆知一只手颤抖着捂住半边脸,脑海嗡鸣一片,全身灼热的血液仿佛逆流着,流过四肢百骸,淌过勃勃胸膛,汩汩冲击着心房和眼眶。

躁动着,叫嚣着,想要痛哭失声,想要仰天长啸。

他失去的故土,死去的父母,离散的兄弟们,能看到吗?

那些在战争和苦难中流落的同袍和父老,能看到吗?

他们曾经一同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乡,可是今天,有人补偿了他们,一个新的归宿。

他们有家了,有家了!

不远处广场上,传音侍卫们开始同时向四周的每一位军人,宣读皇家禁卫军的宣誓誓词。

誓词简单而朗朗上口,哪怕任何一个不识大字的妇孺都能听懂:

“我等皇家禁卫军,宣誓永远护卫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百姓,效忠我们的君王……”

“我们将奋勇杀敌,永不退缩,一往无前……”

“我们将与同袍战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我们将与家国百姓,荣辱与共,共死同生!”

陆知再也抑制不住,喉咙一团热气哽咽,气息颤抖而压抑,双眼渐渐模糊,有湿意从指缝间滚滚流淌而出。

当誓词宣读完毕,士兵间渐渐传来无数隐约呜咽声。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逐渐不约而同,唱起一首古老的军歌,歌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稀疏变得越来越嘹亮,庄严且肃穆地回荡在广场上空,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敌有兵戈,吾有血肉,保家卫国,志所向也……”

“志之所趋,穷山距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锐兵精甲,不能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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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很多人质疑20亩田,稍微解释一下,很多同学好像对古代土地面积和生产力没有概念

不同朝代不同时期人口不同,很多朝代一个男丁分100亩都是正常的(尤其本文处在战乱年代人口减少,还能分更多)

这里一个士兵20亩(三年才会兑现),实际上是以士兵为一个丁口的一户人,包括父母妻儿在内平均一户四口人的情况下20亩,相当于人均4-5亩,是非常少的,按古代生产力4-5亩才能养活一个人,20亩只是最最最基本的保障,甚至多生一两个孩子都可能吃不饱的程度

缺乏这方面认知的同学,感兴趣的话具体可以看看评论区关于古代授田的科普长评

PS再强调一下本文是带金手指系统的架空架空架空,对古代历史各个朝代都有一定参考,不是哪个朝代历史文

第39章 处置宗室【一更】

待人群歌声渐渐散去,萧青冥命书盛将田契,和刻有个人名字的新铭牌分发下去。

那是一块不到巴掌大的小木牌,制作精十分良,正面刻着“皇家禁卫军”五个朱红大字,反面清楚地刻有名讳,职位,所属军营,上面还有一串奇怪的符号作为编号。

秋朗身为皇家禁卫军统领,编号是符号“1”,张束止则是符号“2”,以后新加入的军士,会依次往后排序。

军营中重名的现象是普遍情况,但编号一人一号绝不会重复,每年清查名册时,只要按照编号就能轻松掌握军队人数和空额数目。

当军士上战场之前,上级会将所有人的铭牌收走,战事结束,存活着的取走铭牌,无人认领的即可视作死亡或者失踪。

战死沙场的烈士,他所代表的编号也会一并封存,与遗书和抚恤银一起发到家人手上。

看台上,几位幽州出身的武将纷纷向陆知道贺,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堂堂指挥使当着这么多士兵和君主的面失态,实在太丢人了。

他慌乱地揉着涨红的脸,两只脚都不知该往哪儿迈。

他上身还赤着,赶紧胡乱穿上衣服,连系带都系得乱糟糟。

凌涛大喇喇地拍拍他的肩头,酸溜溜地咂咂嘴:“陛下的首位禁卫军,如此殊荣,我们可都要羡慕死了。”

陆知咧嘴一笑:“不敢当,末将就是嘴快了些,脑子一热,就上头了。不过——”

他撩起衣摆,露出腰间一片红彤彤的皮肤,原本的奴印已经完全被“皇”字标记所取代。

他再也不用拿腰带围上好几圈,生怕被人看见奴印,连洗澡都不敢全脱光。

再也不用忍受他人歧视的眼神,因为大家身上都有一样的记号,是平等的“人”了。

凌涛翻了个白眼:“你可别炫耀了,老子马上也去纹一个。”

相对于武人的狂欢,另一侧坐着文官们气氛十分凝重,他们彼此摇着头,不断地交换着眼神,面上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和反对。

兵部尚书关冰皱着眉头:“眼下非常之时,陛下体恤武人之心虽无可厚非,但陛下如此当众夸下海口,还是太过了。”

“说是田契三年内兑现,万一三年后,依然无法实现今日承诺,对陛下的威望恐怕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吏部尚书厉秋雨本也想点头赞同,但转念想起喻摄政在城头上曾与他说的话,又谨慎地道:“当日燕然大军围城时,陛下也曾为鼓舞士气,对守城的将士们夸口,说七日之内必将退敌。”

“当时大家也都不相信,觉得陛下只是安定军心胡口乱邹的,可后来的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会不会,陛下心里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户部尚书钱云生圆圆的脑袋摇头晃脑:“战争之事是很有很大运气成分的,赐田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虽说对一个军士,算上妻儿老小,平均一家四口人而言,二十亩地虽不多,但大部分已开垦的良田都是有主的,陛下纵使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跟百姓争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