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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329)+番外

作者: 紫舞玥鸢 阅读记录

这个时间还会是两年后吗?亦或者,就在明年,甚至今年,谁也说不准。

萧青冥心中隐隐腾起一阵紧迫感,必须要赶在苏里青格尔举兵南下前,尽快把淮州和蜀州解决掉才行……

※※※

淮州。

时已开春,江水回暖,柳条抽枝。

最近淮州世家大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虽说朝廷尚没有清田的风声传出,但朝廷最近大张旗鼓在各大州府新设了中央皇家钱庄。

要求所有私人开设的钱庄,必须先在皇家钱庄登记造册,并上交大量“准备金”,才允许经营,否则就会被皇家钱庄驻派的“纠察队”上门取缔。

就连借贷的利率也被狠狠压低了五六成。

钱家家主愁眉不展:“我们家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钱庄,现在自从朝廷开了钱庄,除了它管不到的地方,谁还愿意来我们家钱庄借高利贷?”

陈家家主皱着眉头,手里捏着一张颇有韧性的方形纸条,举起来仔细看了看,摸了摸上门凹凸不平的防伪痕迹,越看越诧异:“这是什么?”

“你们不是说去年的水利国债,朝廷要还钱了吗?怎么就从皇家钱庄领了这几张纸?”

钱家家主黑着脸,没好气道:“还了,就还了纸钞!一张面额一百两,足足一百多张呢。”

陈家主不惊反喜:“昏政啊!龙椅上那位绝对是昏头了!竟然敢滥发纸钞!”

“他难道不知道,前朝末期就是朝廷为了敛财,肆意滥发纸钞充当军饷,最后军队拿着纸钞买不到粮,哗变亡国了吗?”

钱家和其他几个家主相互看了看,皆露出苦笑之色:“问题就在于,它真的能换到粮食啊。”

“不光能换粮,只要是京州宁州出产的商品,什么都能买,甚至还能用它来交粮税。”

钱家主顿了顿,无奈道:“听说,就连将来进入皇家技术学院念书的学费,还有科举的报考费用,都只收纸钞,不收银两了。”

陈家主一张老脸顿时僵住。

“这样下去不行啊,陈老,如今咱们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臣越来越少,连打探朝廷消息都变得日渐困难,你得出个主意,想想办法。”

陈家主嘴角抽搐一下,各家子弟都不争气,皇帝也渐渐不再信任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他能有什么办法?

须臾,他忽然心头一动,缓缓道:“说起来,听说陛下那位贵妃娘娘入宫也有一年了,至今无所出,我们淮州世家世代与皇室联姻,理应为陛下分忧才是。”

众人眼前一亮,对啊,陛下登基这么多年了,至今无后嗣,后位至今还悬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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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喻:?有事吗? :)

第127章 报纸和大宝贝

开春以后,朝廷突然传出两则消息。

一则,为充实基层人才,适应不断增设的度支、商贸、中央皇家钱庄、交通以及水师等衙门,六科科员考试特改为一年一考。

京城和各州开始的皇家技术学院分院,将进一步增加新的学科门类,如律法、军事、教育、管理等,基本以实用经世为主。

二则,朝廷将对淮州和蜀州逐步开展田亩清丈,清查隐田追缴粮税,依然由摄政喻行舟主持。

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引起了文人圈里的掀然大波。

这几年皇家技术学院和各地分院招生情况日益火爆,多少人为争一个入学名额挤破头。然而入学考核内容专业性太强,跟一般科举需要的四书五经基本不沾边。

非但没能变成门阀世家和士绅子弟们的另外一条进身之阶,反而因为皇帝的重视,和不断增加的录取名额,变成了科举读书人的竞争对手。

朝廷嘴上说得好听,官吏有别,科员考试和科举相互不占名额。

可大家眼睁睁看着这些年新开设的衙门,被学院派出身的吏员充斥,其中因政绩出众而提拔起来、受到皇帝重用的比比皆是。

没见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心腹禁军统领和红衣卫指挥使,都是六科出身嘛?

从中央到地方,每年空缺出来的职位就那么些,科举三年才一轮,科员年年有,再过几年,还能有他们这些科举读书人站的位置吗?

更荒谬的是,朝廷非但重用这些学院派出身的吏员,甚至还要求所有新建了普惠学堂的地方,把当地的适龄女娃也送去读书。

女娃的入学比率还纳入了地方官员的政绩考核,而且还是最严格的一票否决性考核,即便其他工作都合格,唯独此条不合格的官员,就要被降低考评等级,没得商量余地。

京州宁州这些被皇帝整治过的州府还算乖觉,荆州去年刚分了田,百姓不算富裕,学堂也仅仅只在荆庭城草创了一所。

女娃不收学费,送去学堂还能凭白享受一顿免费午餐,哪怕只是为了贪图便宜,也有不少百姓心动。

蜀州则是以西南夷族边患为由,对朝廷政令完全不加理会。

淮州却不同,这里多是豪绅大户,又是科举兴盛的大州,既不差钱,也不缺读书人,放在前些年,三年一度的科举,淮州出身的进士起码能占到接近一半。

这些淮州进士们,大量分散在朝廷和地方,依靠同年、同窗和同乡,不党而成党,聚集在原礼部尚书崔礼、户部尚书钱云生以及右丞相梅如海麾下,渐渐成了主和派中坚力量。

与前太后代表的陈家等淮州世家眉来眼去,相互支持企图控制朝堂。

若非朝中还有喻行舟和黎昌等主战派苦苦支撑,萧青冥真还不知道等自己穿回来还有没有翻盘的时间和机会。

六科考试改革和清田的消息传到淮州,差点没把淮州士绅子弟们气到跳脚。

“朝廷此举分明是在挖我们淮州仕子的根,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陈氏子弟陈沛阳,自两年前科举落榜,还因串联其他落榜考生抗议女探花一事,被彻底剥夺了科举资格后,失魂落魄回到淮州,在族中地位也瞬间一落千丈。

由备受陈家主器重的优秀后辈子侄,重新变回了不受重视的旁系子弟,族里分给他家的田产被尽数收回,每月特别给予的月钱也没了。

从前对他百般奉承的同窗和同乡们,表面上同情安慰,实则背地里不知怎么笑话他的愚蠢。

陈沛阳每日借酒消愁,性情变得越发偏激起来。

既然仕途无望,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拉拢了一帮子跟他一样科举落榜的淮州举子,成日三五成群举办文会,吟诗作赋,愤世嫉俗,抒发“怀才不遇”的愤懑,抨击朝廷昏政奸臣的不公。

“真是岂有此理,这样下去,将来那些不读圣贤书的六科科员,都要爬到咱们头上了!十载寒窗苦读,还不如成天打铁削木的工匠,和成天满身铜臭味的商贾?”

“就是,我家在京州有个远方表亲,朝廷胥吏他要追缴他家三千亩良田,足足几千两银子!这是要逼死良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