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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133)+番外

作者: 紫舞玥鸢 阅读记录

没想到受了伤,竟还有这样温柔小意一面。

萧青冥双眼晶亮亮地望着他,新奇中隐约带着一丝莫名的满足,低沉沉笑道:“既然老师开口,朕也不是不能替老师遮掩一二。”

“老师打算如何回报朕呢?”

喻行舟从马车内的抽屉取出一方细长的紫檀木盒,滑开盒盖,露出其中一卷年代悠久的卷轴,递给萧青冥。

“陛下,皇觉寺有先帝钦赐牌匾,若是大张旗鼓硬闯,只怕会被文臣以此为借口诟病。”

萧青冥收敛玩笑的神色:“你猜到了?”

他将卷轴展开,眼前骤然一亮:“你怎么会有这个?”

喻行舟含笑不语,萧青冥“哈”的笑一声:“你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了给朕送此物?”

喻行舟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深邃而温柔:“惟愿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萧青冥深深凝视他的眼睛,须臾,眨眼一笑:“老师居功至伟,朕都记着呢。”

后背的隐痛一阵阵袭来,喻行舟随手拭去额上的薄汗,淡淡笑道:“陛下别忘记奖赏臣便是。”

萧青冥将角落里的软枕垫在他后腰,颔首道:“你先歇着,不要做声。”

旋即快步跨下马车。两人谈话说来话长,实则也不过几分钟。

见皇帝下马车抱着一方木盒,众人有些好奇也不敢多问,唯独皇觉寺主持圆空大师,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瞬间又有了底气。

“陛下,既然太后来此,还请看在先帝赐匾的份上,勿要擅闯佛门重地,以免先帝泉下有知,惊扰在天之灵!”

他重重一杵禅杖,一群护寺武僧立刻冲上来,组成人墙,挡在皇觉寺大门口前,与秋朗和莫摧眉的禁卫军对峙。

这群护寺武僧都是从小被寺院收养的孤儿,意志坚定,除了主持之命,谁也不听。

钱云生和崔礼等一众文官,在看见太后马车时,先是心头暗喜。

这会见萧青冥不知在马车里与“太后”说了什么,出来时,竟然一脸高深莫测之相,全然不见与对方起争执的样子。

钱云生心头泛起了嘀咕,不太对劲啊。

太后不是非常讨厌皇帝吗,怎么连一声呵斥都没有呢?

在宫里没有旁人也就算了,这里到处都是百姓,一双双眼睛盯着,皇帝说什么也不可能当众忤逆太后的。

那厢,萧青冥托举着木盒,施施然来到皇觉寺门前。

在众多或好奇、或担忧的目光中,将卷轴一手抖开,扬声道:“太丨祖御笔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开,莫非是要对太丨祖皇帝不敬吗?”

太丨祖皇帝御笔?!

那洒金帛纸的卷轴上,赫然写着“涤荡四方”四个大字。

笔锋遒劲,挥毫间力透纸背,一股开国之君的霸气扑面而来,落款上清清楚楚写着大启开国皇帝的名讳,还盖着四个大印。

这幅卷轴正是昔年太丨祖皇帝,赐给当时跟随他四面征战,创立大启基业的喻家先祖,也是第一任丞相的,一直都被喻家历代家主珍藏,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这幅字竟然是“太后”送来的?!

钱云生一众文官神情瞬间呆滞,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揉了再揉——确确实实是太丨祖皇帝的笔迹。

至于主持圆空等人,这下也傻眼了。

在太丨祖皇帝御笔面前,先帝亲赐牌匾的地位瞬间尴尬起来,祖宗要“涤荡四方”,后辈子孙如何能抵挡?

萧青冥稍一抬手,目光微沉:“还等什么?给朕冲进去,封锁皇觉寺,一干涉案人等,全部缉拿,待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再行定罪。”

失态发展再次出人意表。

秋朗和莫摧眉下意识对视一眼,莫摧眉脸上荡起明显的笑意,就连秋朗也不由舒展眉眼。

“遵命!”

一群如狼似虎的皇家禁卫军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冲上去与护寺武僧打起来,周围百姓惊惶声起此彼伏。

“太后”的马车始终默不作声,一副默认皇帝搜查佛寺的态度。

主持圆空彻底没了指望,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魂魄,浑浑噩噩地软倒在地,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晕了过去。

没了主持阻挠,剩下的高级僧人也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求助的眼神望向广场上跪着的文官们,希望他们出来说句话。

可钱云生等人如今自身难保,哪有心思为皇觉寺求情?

重武僧们没了首领,很快就被禁卫军一一控制捉拿,大量的和尚被赶出皇觉寺,葫芦串似的被禁卫军押解着回到京城。

文官之中,钱云生和崔礼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只有梅如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膝行到萧青冥面前:

“陛下!臣今日都是被钱大人他们胁迫的,此事跟臣无关啊!”

萧青冥几乎被他逗笑了,当初在清和宫门口逼宫是也是这样,论及见风使舵的本领,梅如海实在是个人才。

在弯下膝盖跪地求饶这方面,梅丞相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

他甚至开始同情钱云生,千算万算,苦心筹谋,竟然找了梅如海这么一个猪队友,跪在自己脚边如此丝滑,出卖他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萧青冥垂下眼帘俯视对方,眼神似笑非笑:“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被胁迫的?”

钱云生和崔礼对梅如海怒目而视,后者一心求生,压根不理他们。

“回禀陛下,钱大人和崔大人暗中串联一干朝臣,伙同皇觉寺,在背后策划污蔑陛下名声,还勾结户部侍郎范长易的儿子,指使他刺杀当朝摄政喻大人!”

梅如海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事,当众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京城府尹衙门告状的农人夫妇,皇觉寺的和尚,还有那个书生,都是他们找来的人。”

“农人夫妇就是皇觉寺佃农,那个村妇也被寺僧诱骗过!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故意在京城府尹演了这出戏,目的就是要污蔑陛下和喻大人的名声,让喻大人声誉扫地。”

“他们甚至还在戏班子编排了前朝权相的戏码,四处造谣,为了挑拨陛下和喻大人的关系,暗示喻大人把持朝政,引起陛下忌惮之心。”

钱云生和崔礼气得发抖:“梅如海!你休要血口喷人!”

在保命和脸皮之间,机智如梅如海果断选择前者,他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臣以前确实有些家属亲眷,以臣的名义四处购置田产,巧取豪夺百姓的田地,于是钱云生就拿此事要挟臣,做了他们的同谋。”

“其实臣早就意识到陛下重振朝纲之心,与他们不过虚与委蛇,臣已经将家财散尽,田亩如数奉公,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萧青冥忍住笑意,扫过其他跪在地上的文官们心如死灰的表情,心中大为畅快,连带着看梅如海的脸,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他对梅如海的说辞不置可否,抬脚绕开文官们,径自来到最初拿出万民血书请命的百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