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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带坏我/坏孩子系统(24)

作者: 萝卜花兔子 阅读记录

救护车驶走,那些不良也开始嚷嚷着离开。

惨叫和哀嚎消失,只有已经干涸在地面上的血迹能证明刚才发生了怎么样的暴力。

盛渊无法在自保的情况下拨打110,心底的愤怒和不甘一次又一次的叫嚣着。

喻左今路过盛渊时被一把抓住手腕。

“跟我回学校。”

他的手炙热像烙铁。

喻左今欲想甩开,但他却握得尤为的紧。

盛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跟我回学校。”

跟昨晚的诉说不同,是直白又专制的命令。

就像驳回他的理由一样果断。

喻左今低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那只手。

身后的小弟想要上前嘲讽盛渊几句,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下一秒,喻左今却跟他走了。

小弟傻眼。

艹,什么情况。

盛渊拉着喻左今走出胡同,大步往学校的方向去。

喻左今看着身前的人,思考着什么,但却又始终想不明白,得不出结果。

对方浑身充满了愤怒,跟之前几次见面大为不同,始终不肯看他一眼。

“你……“他犹豫开口,“不怕我。”

盛渊在红灯前停下。

“你做这些就是想让别人怕你?”

口吻中满是不理解。

喻左今听出了对方的不满,脸臭起来,不再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做这些就是想让人怕你?!”

喻左今有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整个人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喻左今!我问你话呢!”

他傲慢极了,“是他先招惹我的。”

“这就是打人的理由?”盛渊:“这就是你把人打成那样的理由!”

“你以为以暴制暴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不是?”

看着喻左今不为所动的神情,盛渊揪住他的领子。

他不懂人为什么可以这样冷漠,为自己的错误感受不到任何愧疚。

“你知不知这样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清楚吗?”

喻左今的怒意显然也到达了峰值,那些人都已经让救护车拉走了还想怎么样。

他不懂盛渊的愤怒,不懂那些人受伤又怎么样。

面对对方的指责,心中燥意横生。

他将盛渊的手甩开,显然不想再听对方说教下去,抬手要将头上吸盘摘下。

盛渊却快他一步死死捂住。

“如果对方家人起诉你怎么办?”

喻左今眼眸一怔。

“如果对方因为这件事情报复你,缠上你怎么办?”

“没动手前你有理,但动手后你就没理了,你把人打了,如果符合伤情鉴定的标准呢?你会得到什么?”

“喻左今,就因为那一时的快意,外人眼中的面子,你有为自己考虑过吗?你为自己负过责吗?“

盛渊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殴打他人致伤致残会被判几年蹲几年牢吗?你蓄意伤人,殴打他人的行为,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不会恐吓,而是忧虑。

喻左今看着近在咫尺的盛渊,高大的少年愣得只能眨眼睛。

“难道真有一天到了警局,没人坚定你的辩词,你也要拿拳头说话吗?!”

愤怒有声,震耳欲聋。

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些。

盛渊的语气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的出发点,知道别人不惹你,你不会去揍他们,我也知道有些人跟他讲道理讲不通,只有挨了教训吃了苦头才会老实,但是喻左今,在这之前我们有许多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如果哪一天一个人真的孤立无援,无所依靠,他被逼出的以暴制暴的行为同样也会有人赋予他怜悯。”

“你这样做不对,不是因为别人惹恼你,你反抗还击不对,而是因为你的行为不对,这世界上遭受到任何不公都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只是你用错了方式。”

他指责他的行为,却理解他的动机。

龙哥欺压摊贩,他愤怒吗?

当然,不然他不会站起来。

所以他知道喻左今的心情。

在任何一场不理解的争辩中,矛盾点都在于无法将心比心。

但一场欺压的解决方式绝对不是换来另一场更加可怖的欺压。

以强欺弱,是强者的无能。

我们所一直奋斗的不是和罪恶的同化。

秋日夜晚寒凉的晚风吹走了盛渊的怒火,他放下护着对方吸盘的手,绿灯亮起,走上斑马线,过了马路。

喻左今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想要跟上时,红灯亮起。

“等着。”

对方的声音从马路对方传来。

喻左今像条狗一样,听到命令下意识收回脚步。

直到下一次绿灯再次亮起。

盛渊在对面等他,直到对方走过来,才转身迈开步子。

一路上只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到了校门口,盛渊才再次开口。

“宿舍我没有帮你收拾。”

喻左今往前走着,眼都没眨一下。

结果,跟他昨天将宿舍弄乱时心中所想一样。

没有人能受得了喻左今。

“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你没有珍惜我的劳动成果。”

喻左今回头看他。

“我明天不会再像这样去接你了。”

放下这句话,盛渊转身离开。

步伐匆匆,最后直接奔跑起来,仿佛想要尽快逃离他一般。

喻左今没有在原地停留,转身回了宿舍a楼。

郑子路拿着泡面看见他,瞬间低头让路到一侧。

对方身上散发着随时会揍人的气息。

显然心情差极了。

喻左今开门走进408,屋内的狼藉和今早离开时一样,或者说是和以前一样,昨日的整洁不过是泡影,瞬间消失。

他走进卫生间去洗澡,出来时头上罩着毛巾,房间内唯一整洁的地方,就是盛渊每天中午过来睡的那张床。

“所有东西都是相互的。”

喻左今站在宿舍内看着那张床看了许久。

他走到门边,将倒在地上的鞋架扶了起来。

他只有最基础的生活自理技能,结实有力的双臂抱着衣服,叠也未叠,一股脑塞进衣柜里,关上,就当作收拾完了。

放在床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喻左今扫了眼,拿起直接按掉了电话。

这一晚下起了秋雨。

临近午夜十一点,喻家的海边庄园内灯火通明。

“接了吗?”

管家对喻臻摇了摇头。

“少爷没接。”

喻臻摸着花白的头发,拄着拐杖伤心不已,“中秋了,我想见见左今。”

偌大的别墅庄园,只有他一个老头子,还不如他在乡下的家。

他的儿子有出息了,寒窗苦读有大志向,当了市长。

他的日子也跟着好了起来。

别人都说,他啊,后半辈子就享福吧。

但他宁可不要。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帮佣声音喜庆,“老爷,先生回来了。”

但喻臻却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