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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98)

当时要不是警灯亮得及时,那个混混差一点就被打断了腿。

这种脾气去当明星,粉丝跟黑子天天决斗,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有不少人都恨恨地骂:有什么了不起的?闻枫燃自己不也是个小混混。

闻枫燃自己不觉得自己是小混混——他根本就不喜欢打架,每次打架都是有理由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每一场架,都是不能不打才动手。

“他的‘不能不打’,就是他家人受了欺负。”系统说,“起初,这个‘家人’的范围,是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其实从这里就出问题了。”

孤儿院是那种半私人半赞助的模式,管孩子吃喝拉撒不生病不受伤,管不了更多。整个孤儿院也惨得风雨飘摇,看门那大爷穿着身保安的衣服,出门都得坐轮椅。

这种环境里出来的孩子,挨欺负是家常便饭。有一个人挨欺负,闻枫燃就出去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打一架。

他打架不出声、不放狠话、不问前因后果,谁也拦不住,只管一声不吭地玩命。

没闯出什么太严重的祸,纯靠运气好,加上当地警局早记着这小子了——有那么两年,管这块的片儿警里有几个人专门轮流盯他,就怕这小混账下手没轻没重,哪一下毁了将来一辈子。

系统翻过一页报告:“只要他在乎的‘家人’出了事,这把刀就很容易捅出去,没人能保证捅出去的后果。”

闻枫燃把他那个宝贝孤儿院当成命。在地下拳击场打黑拳,一拳头一拳头地挣钱买肉包子回去分,长到十几岁就去跟人家飙黑车,为了减风阻连车门都焊死,从底盘爬进去,跑一趟六连环二十万,要么赢要么死。

他自己辍学得早,但他也觉得上学好、上学重要,所以谁想念到什么学历他都供。为了挣钱什么秀场都跑、什么代言什么节目都接,从来不避讳谈钱,

还没满二十岁就蹦到风口浪尖,出场费天价的超级小男模,最高兴的事就是蹲自己的出租屋里乐呵呵数存款,打算回去把孤儿院翻修一遍,全装上亮堂堂的窗户跟地暖,再盘个大通铺的火炕。

就在这个当口,孤儿院出了事,闻枫燃接到警方的电话才知道,有二十几个孩子被骗去“打工”了。

一共二十几个孩子,最后救出来十七个,都有伤。

孤儿院的孩子能打什么工?无非讨钱卖花、要不回钱就挨打。

那个傻呵呵淌着鼻涕啃大肉包的小傻子没回来。

相当荒唐跟讽刺的,这个拐孩子去“打工”的蛇头,就是当初被闻枫燃雇去当经纪人、卷了闻枫燃的钱逃跑的那个骗子。

骗子叫庄衍,也是本地人,这辈子没干过半件好事。先是帮某个商业巨鳄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利欲熏心想用所谓的“商业机密”勒索,结果被毫不留情收拾了一顿扫地出门。

流落街头时,庄衍看闻枫燃长得好看,想重操旧业,把人骗走卖了,结果发现闻枫燃居然在“特长”一栏写了泰拳。

庄衍逃之夭夭,在外地流窜,好些年没敢再回来。

当时还在念初中的闻枫燃没当回事,只觉得大不了丢个脸、被同学笑话一顿,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

……也根本不可能想到,把他阴差阳错推上这条路的机缘巧合,会在多年后猝不及防地杀个回马枪,抢走他最珍惜的东西。

闻枫燃坐在医院的病床边上,一句话不说地盯着那些伤痕累累的孩子,进了刑警队的老片儿警回来,一眼不敢合地盯着他。

差一眼没盯住。

闻枫燃去厕所抽烟,听见了那个骗子的下落。

“他成为反派,是这之后的事了……这是那个节点。”

系统翻完了资料:“应该也是我们来这个世界的节点。”

没人知道闻枫燃是怎么处理这个骗子的——即使是后来不得不掉头来追捕一个从小看着长到大的臭小子、追了好些年的老刑警,也不知道。

监控和能找到的其他线索显示,闻枫燃用了些手段弄到了那个骗子的电话,用假号码发信息过去,说有笔大生意要谈,约对方在当地公立初中后街的某条死胡同见面。

那条死胡同没有监控,最近的一个摄像头也只能拍到胡同口。

庄衍正缺钱跑路,忍不住贪婪动心去了,就再没出来。

他开去的那辆车被闻枫燃开走,从此后者不知所踪……那之后发生的事,就完全不再可控了。

穆瑜拿过随剧情附赠的手机,上面显示最近的一条短信。

号码没有备注,短信简洁冷淡,约他在公立初中后街的某条死胡同见面——开车去,记得避开监控。

穆瑜和系统商量:“我们这个世界放弃通关,考核失败,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大的影响就是宿主的强退记录从1024变成1025……”系统反应过来,“宿主,您不打算通关这个世界吗?”

穆瑜放下手机:“我不认为庄衍有活下去的必要。”

系统愣了下,随即沉默。

……即便最终考核的任务本身,就是要求任务者从反派手中活下来,庄衍也的确没有活下去的任何价值。

这种人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不要死在闻枫燃的手里,不要让那把刀开刃见血,就此坠入深渊。

系统其实也想不通——穿书局按理来说不该布置这样的任务,也不该出现这种考核场景,在“让庄衍从闻枫燃手中活下来”的这个考核题目中,庄衍甚至比闻枫燃更符合反派的定义。

“我们先送雪团去幼儿园。”穆瑜做了决定,“去见闻枫燃一面,然后操控庄衍去自首。”

不是作为庄衍,穆瑜打算直接去见闻枫燃一面——遭遇这一切又失去一切的闻枫燃,其实也只有二十一岁。

如果什么都不做,这把没有鞘的刀只会把自己活活折断。

系统无声闪了两下,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那个发短信的号码恰巧在这时打过来,穆瑜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边抬手开任意门,边接通了电话:“闻先生。”

他的语气很柔和,不打算再对闻枫燃造成任何刺激:“您好,我——”

“什么闻先生?!不是说好了吗?”另一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躲着人,语气特别冲,“叫我小老板。”

嗓音清冽,少年音跟童音掺半,分明还没倒嗓。

“给了你三百块买衣服,你不会不来了吧?!”没倒嗓的初二男生嗓音都脆,一着急就特别容易劈,“西服有咩啊?西服!带扣子嘎!”

正在画方框的穆瑜:“……”

帮忙举着手机的系统:“……”

穆瑜见惯了风浪,随机应变,单手抱着仰头试图学“咩啊”的雪团,沉稳挥去只差个角的方框:“有。”

他这套西服是坎伯兰暗中叫人送去酒店的,单排三粒扣、平驳领,宽肩收腰,剪裁很合身,是克重较大的粗纺毛针织面料。

穆瑜当时急着去接雪团回家,时间过于紧急,有什么穿什么,也就没特意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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