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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76)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遇上就有笑盈盈的脸,小孩子楼上楼下跑在一起玩,有人欺负小木鱼的时候,楼上会暗戳戳哗啦倒下一盆水。

这世上有坏人有好人,有时候运气不好,遇到的坏事扎成了堆,就好像被困在了暗不透光的围城。

“我们是受害者……”少年反派大BOSS慢慢地说,他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把这话说出来,“受害者,就是……被伤害的人。”

小木鱼紧紧抱住他,想把自己垫在他底下,隔开冰凉的瓷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三岁的宝宝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难过,只是忽然又委屈又想哭。

比午睡的梦里没有爸爸妈妈,睡醒后太阳落山、灯还没开,苏格拉底在阳台充电,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还要更委屈。

“被伤害很痛。”十三岁的少年闭上眼睛,在心里说:我很痛,很难过,我要被野草长满了……

他说不出这些话,但心里的声音好像也能被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赶过来,温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用力抱进怀里。

男孩的瞳孔安静漆黑,怔怔被妈妈抱起来,被眼泪砸在心口。

少年反派大BOSS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的妈妈一点都不爱哭。

十三岁的穆瑜从纪录片和影像资料里了解爸爸妈妈,他的妈妈是英雄。

救援队的宁鹤队长没掉过眼泪,不知多少次险死还生,在爆炸里留下几百道小伤口也满不在乎地摆手,让记者后退自觉排队,她要先去洗脸补个妆。

他的妈妈开飞机的时候,是最自由潇洒的白鹤,是因为做了妈妈,快要把眼泪全流光了。

“妈妈不哭。”他赶紧说,“我不痛了,我好了。”

反派大BOSS脑门上轻轻挨了一巴掌,巴掌的力道比抚摸还柔和

宁鹤跪在地上,把她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傻孩子。”宁鹤哑着嗓子批评他,“傻孩子,傻孩子,傻孩子……”

家门重重响了一声,配合警方回答完问题、拒绝了一切采访的穆寒春匆匆跑回家,喘着气关上门。

“你看——这是干什么?”门外的邻居差点被门拍在脸上,又气恼又尴尬,“招来这么多事就算了,外面那些记者,你们家总要管一管吧?我们都是普通人,明天还要上班上学的,不像你们,还有外面那些绿地和树……”

“我们家赔钱。”穆寒春打断他,“说完了吗?”

他一贯好脾气得不行,可这种温和守礼,反倒成了不少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这种得寸进尺只在他一个人身上,穆寒春让也就让了,可现在他才明白,家人和孩子会跟着他受连累。

邻居被他一噎,又急又气:“你这是什么态度?!穆车王就牛气是吧,摆谱摆起来了?”

“对。”穆寒春说。

邻居被气得直接没了动静。

“你欺负过我们家宝宝吗?”穆寒春问,“恐吓他,议论他,在背后造他的谣,对狗仔造谣和作伪证,都算。”

邻居刚想矢口否认,穆寒春又说:“有关名誉权我也报警了,如果你做过,这几天就请不要外出,配合调查。”

“随便说几句话也不行?!”邻居在门外瞪圆了眼睛,语气变得激烈,态度却肉眼可见的慌了,“嘴长在我身上——你们要是没做过,还怕人说吗?”

“怕。”穆寒春说,“当然怕。”

——没做过还怕人说吗,这是最恶劣的逻辑陷阱之一,总有些人满不在乎地指黑为白、言之凿凿颠倒是非,然后轻轻飘撂下一句“要是没做过,还怕人说吗”。

当然怕,流言可畏,谣言亦能杀人。当一个人被谣言淹没,后来的人再认识他,就只会见到一个由假象堆砌的影子。

困在里面的那个真正的“人”,无处呼救无人在意,慢慢枯萎荒芜、杂草丛生。

邻居听见开锁声,吓得后退两步,后背顶在墙上。

穆寒春的拳头挥过去。

还是宝宝的小木鱼非常听话,讲道理就立刻牢牢记住,抱着小玩具枪带着苏格拉底英勇参战。

反而是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担心父亲落人口实、在记者那吃了亏,急着想去拦。

“让他打。”宁鹤用力抱住自己的孩子,“让他打痛快,有人欺负他儿子,他心疼疯了。”

这话让少年一动不动地怔住,睁大眼睛,定定看着妈妈。

妈妈也心疼疯了,要不是宁鹤的身手太好,气头上容易真徒手拆个人,就亲自动手了。

穆寒春打得没有章法。他这辈子也没打过今天这么多的架,揍林飞捷,揍小混混,揍这些冷暴力、言语暴力一个孩子的大人,他只会挥拳头。

“我儿子……我儿子。”穆寒春问,“他做错什么了?

“他半夜闹得你们睡不着了吗?他满地打滚了吗,用石头砸你们家玻璃了吗?”穆寒春问,“你们凭什么欺负他?”

“算了,算了。”旁边有人劝,试图当和事佬,“你们家这段时间是不容易,现在警察不都把人抓走了吗?都是邻里邻居的,各退一步,小孩子记性浅,过去的事就过去……”

刚才在楼下,他们听说穆寒春真联系了搬家公司,要尽快搬走,才意识到这一家人只怕是当了真,要撕破脸算账了。

守着这么一家人,谁没私下里传过几句闲话,这会儿听说穆寒春居然要起诉什么名誉权,不少人都有点慌张,只想尽快息事宁人。

“没过去!”穆寒春第一次发了真火,他厉声吼,“受伤害的是我儿子,在他那儿这件事没过去,那就是没过去!”

他吼得声音极响,楼道里一时鸦雀无声,不少人神色讷讷,视线也变得躲闪。

穆寒春抱起努力试图和爸爸摆出同一POSE的小木鱼,把家门关严,上了反锁。

他又担忧又着急,抱着小木鱼加快脚步,回去客厅的沙发里看哥哥。

被宁鹤抱着的少年苍白得像片枯草,还怔怔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被父亲的身影笼罩,才慢慢眨了下眼,润泽安静的黑眼睛动了动。

……不要生气,他想告诉爸爸。

不要生气,他们在这里遇到的人有些冷漠,不愿管别人家的闲事,却又喜欢在背地里议论别人——但世上不只有这种人。

他们在这里格格不入,是他们来错了地方,他们可以去旅行,去找新的地方,找乐观温柔、愿意交朋友的人。

一定有这种地方,生机勃勃,有阳光雨露,枯枝也能复活,野草也能开花。

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看着刚打完架的父亲,眼睛绷不住地一弯,孩子气的笑全涌出来,又牵出更多的眼泪。

“爸爸。”少年的小木鱼躺在妈妈怀里,小声道歉,“搬家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穆寒春赶快蹲下来,把宝宝一起放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碰碰他的额头。

“不用帮忙,没关系,爸爸妈妈能搞定,爸爸妈妈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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