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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4)

“不用,我都背下来了。”穆瑜说,“我的记忆力还可以。”

穆瑜:“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准确,我们一样样试,将来以实际效果为准。”

系·冰袋·棉花糖·统:“……”

下一次,它必须对它宿主口中的“还可以”产生足够的警惕。

什么人的“还可以”是指一口气能背下来一整本牛津字典厚度的育儿手册?

系统隐约想起宿主刚才对“是否擅长室内设计”的回答也是还可以,被烧得迷迷糊糊的燕隼咬了一口,下意识回头:“……”

它是谁它在哪。

刚才好寒酸除了地暖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呢?

系统不太懂人类对价值的评判标准,但隐隐约约觉得……要是穿书局把每个任务者的意识海都装修成这样,大概又有好多任务者没有积极性,只想宅在意识海里休假了。

倒也不是有多豪华、有多高端大气,也不是那种精致主义的某类明确风格。

只是这样一个环境,让人明确能想到“家”。

柔软舒适的布艺沙发,可以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地毯,暖色调的台灯和安静的读书角,五颜六色的捕梦网,小孩子可能会喜欢的各种玩具,关灯就会亮的一大片小星星,门框上轻轻一拨就响声清脆的风铃……系统钻进和卧室相连的小阳台,甚至发现了一辆会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摇摇车。

房间里的东西不少,但都各安其所,丝毫不显拥挤。每个房间相隔的墙体都被打通了一部分,刚好是小雪团一踮脚的高度。

卧室和厨房中间是彩色玻璃和百叶窗,阳光穿过来,就能投下瑰丽的光影。

用来分隔卧室和充作工作室的客厅的,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凌霄花。

……

到时候,穆瑜在这边备课,睡不着的小英雄在床上打满一百个滚,穿过神秘的凌霄花林,就能勇敢地解救出被工作纠缠的余老师。

穆瑜暂时选择了一米五乘两米的大床,准备以后再根据燕隼的喜好调整。

烧得迷迷糊糊的小雪团被轻轻放在床上,抱着带冰碴的降温专用款棉花糖,动了动,茫然睁开眼睛。

棉花糖砰地变成烟花:“欢迎回家!!!”

穆瑜坐在床边,一只手还垫着小家伙滚烫的脖颈。

他摸了摸燕隼的头发:“欢迎回家。”

燕隼的呼吸停在喉咙里。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系统的那个情绪探测仪差一点就炸了。

燕隼甚至根本没来得及看到这个家有多好,被整理得多棒、多舒服。

没看到摇摇车、玩具、绘本和那些毛茸茸的漂亮小睡衣。

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什么都装不进,就只有穆瑜——只是看到穆瑜,听穆瑜说了“回家”,就有一个烧得滚烫的小雪团在这一刻成了一座小火山。

爆发的微型小火山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唯一受损的是一台情绪探测仪。

意识海里好大的“当啷”一声。

指针都磕断了。

可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等系统抱着探测仪去换了新指针,再赶回来想要继续放烟花,却发现小雪团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燕隼一直很乖,但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之前就有过一次要逃跑的前科。

系统想起这是三楼就肝颤,差一点直奔阳台窗户:“宿主??”

穆瑜打了个手势,示意衣柜:“嘘。”

系统有点担心:“他不喜欢我们家的装修风格吗?”

没道理啊,情绪探测仪都崩了。

系统能肯定那一刻爆表的情绪是“高兴”,伴随的附加情绪是“害怕”,但这也正常——在高兴到极点的时候,人类是会被一种恐惧笼罩的。

害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害怕一切只是场梦。

不过没关系,这种恐惧很快就会在现实予以确认回馈后迅速消退,有穆瑜在,燕隼可以放心地确认一万次现实。

“宿主,我还以为他是怕我们把他送给别人。”系统有些打蔫,“我的分析又错了。”

穆瑜安慰它:“是很合理的推测。”

系统闷闷不乐:“……但没推测对。”

分析原本是很有理有据,毕竟燕隼上一次去那个大厅,经历那种场景,就是被亲生父母送去燕家。

害怕被穆瑜送走、害怕离开穆瑜,所以忍不住在那张表格被递过来的时候跑掉,也是可能的。

……但如果是因为这个,小雪团现在应该特别高兴、高兴到绕着宿主“啊、啊”地蹦,高兴到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该躲进衣柜里。

之前燕隼最害怕的时候,也没躲进衣柜里。

“不对,不对,也不对。”系统划掉另外几种可能,“宿主是不是其实知道答案?”

穆瑜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是伯格黑德冰雪俱乐部发来的邮件。

措辞很官方,态度很恭谨,中心思想是希望穆瑜再考虑一下,是否一定要从事花滑少年组的教练工作。

只是建议,绝对没有任何指手画脚干涉余先生不准当教练的意思。

系统愣了愣,越来越困惑:“宿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判定标准。”

穆瑜低头看邮件:“我入职以后,会是他们的老师。”

俱乐部方原本的打算,是聘用余牧为飞行教练,只是挂个名,偶尔去指导几次队员就好。

如果正式入职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至于像绑定的关系这样紧密,但正式入职的话,师生关系就会成为既定事实。

——每个队员的分数,都将与余牧直接挂钩。

是“分数”,不是“成绩”。

是如果这些少年队员的意识受损严重,作为师生关系另一方的主教练,要负直接责任。

系统简直震惊:“那个老王八蛋是怎么逃过这一关的?!”

穆瑜替系统拦下了一次文明用语警告,把“那个老王八蛋”替换成燕父:“用药。”

之前燕父来放狠话的时候,说也想给他用药,让他尝尝脑域受损,变成傻子的滋味——那种药少量使用,效果没有这么激烈,而是会让人变得平静。

平静,麻木,缺乏情绪波动,可以掩盖意识的损伤。

这就是穆瑜在进入虚拟冰场前,让副导演转告坎伯兰,提醒对方彻查的事情,也是燕父现在身陷囹圄的主要原因。

“这应当是最后一批被他用药的队员。”

穆瑜放下手机:“意识受损已成事实,每次更新评分的时候,就用药来掩盖,好避免惩罚。”

至少在竞技体育这个行当里,这或许已经成了那些声名远播、“桃李满天下”的魔鬼教练们公开的秘密。

毕竟这种方法实在是太好用也太有效了。

一批又一批满怀着憧憬、背负着家人和自己的期望被送来的天才少年,带着伤痕累累的意识离开温室,变得茫然、麻木混沌、泯然众人。

过不去这一关的,就永远停在没来得及彻底长大成人的某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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