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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12)

因为他已经学完了所有要学的东西,所以选择了退圈——那些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故事,说到底也就是这样简单。

没什么更多的阴谋,也没什么内幕了。

他只是有些想爸爸妈妈,有些想朋友,有些想做回当初那缕风。

这样想到最后,穆瑜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做一做饭,种一种树,栽一棵榆树来结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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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瑜单手遮住系统的摄像头,和医疗部门的AI进行对接确认,看着当初的记忆被重新改写。

改写的记忆里,有骑着自行车的漂亮小信使,闭着眼睛,铆足了劲踩着脚蹬飞进去。

有小缄默者让雨落下来,雨把火扑灭,浇得不剩半颗火星。

有血红大野狼按着兽灵一拳一颗牙,有扛着电锯的小机械师,也有大展神威的炫酷小冰鹰。

穆瑜给系统买了一个冰淇淋,把满地的小句号都用方框收集起来,一个一个耐心地拼回去。

他抬起头,在看清医疗部门AI的操作后有些惊讶:“还没有改写完吗?”

“没有呢,还有很多。”医疗部门来了好几个AI,扛着电钻,忙得火星四溅,“您家的小朋友都很有任务者的潜质,等他们长大以后,您可以问一问,他们想不想当任务者……”

被改写的记忆可不止这些。

小树苗们的逻辑都相当清晰——救人就得救到底,救要消散的影子少年也一样,不能只是救了这十七次,就放心地拍拍手不管了。

因为他们的老师救他们的时候,也不是把他们从深渊绝境里拉出来,全须全尾地放在那,就拍拍手不管的。

最近跟着大国槐深造的小信使,用槐花蜜贿赂了一个蚁窝,拜托了工蚁们去找新的南柯一梦。

小缄默者也没闲着,有时间就去找谎言之藤讲道理,把谎言之藤讲得满地打滚,掉出来一大堆碎片。

——所以记忆被改了很多,比如那个敢踹扫地机器人的混蛋,被雪团一个头槌就撞飞了。

比如那些敢欺负小穆瑜、用摩托车戏弄他的不良少年,被大灰石头机器人全抓起来,被小槐树找来的马蜂追着跑,每台摩托车都被仔细拆解成了满地的碎零件。

比如穆寒春和宁鹤夫妇。

血红大野狼的年纪不够开车,老师不准他开,闻枫燃很听话,也从没说过自己过去已经学过怎么跟人飚黑车。

他不准弟弟们跟过来,自己进这场梦,翻来覆去找能把人救下来的时机。

梦都是碎片,能找到就不容易,很难再向前调整到更合适的节点,只能想办法把那辆导致车祸的媒体车拖住。

闻枫燃试了十来次,终于用那辆战损版的五菱宏光咬住两车缝隙,硬插进去,在千钧一发的当口别开了那两辆车。

他也不管骂“不要命了”、“捣什么乱”的安保人员,直奔穆寒春的那辆赛车,把林飞捷从车里揪着领子拖下来,一拳接一拳往死里揍。

穆寒春从车上下来,和赶过来救援的宁鹤面面相觑,两个人都错愕困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却莫名的半点也不想拦。

……

改写的记忆里,三岁的小穆瑜等来了自己的生日礼物,等来了门铃响三声,等来了爸爸妈妈。

扫地机器人扔下充电器,举起小主人,兴高采烈往外跑:“找爸爸!找妈妈!小木鱼长大啦!”

穆寒春拎着大包小裹快步从门外进来,宁鹤抱住儿子,仔细从头看到脚,拉着小手不肯放。

系统又哭得满地都是句号,连冰淇淋都吃不下:“宿主,宿主,我们能不能去找扫地机器人的AI?”

如果穆寒春夫妇的意识已经消散,无法找回,至少AI是没那么容易消散的。

AI可以复制,可以备份,只要还有存档,就还能“复活”。

穆瑜应该有陪着自己长大的朋友,他不该一个人长大,学会了保护所有人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一切。

系统愿意把自己的小饼干和冰淇淋全分扫地机器人一半。

穆瑜拿着小笤帚和小簸箕,帮它把句号再扫起来,一个一个安回去。

做完了这件事,穆瑜又把小笤帚交给系统。

系统抱紧小笤帚:“宿,宿主?”

“我是不是还没说,我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加入的穿书局?”穆瑜问。

系统迟疑了下,赶快搜索记录:“宿主在比十三岁大一点的时候,被一棵榕树的板状根绊倒,捡到了穿书局的宣传单……”

“对。”穆瑜说,“这是起因。”

这是起因,至于真正加入穿书局,是穆瑜二十二岁的时候。

他把自己全砸碎拆开,一块一块检查,发现了藏在缝隙里的很多东西——比如穿书局的传单,比如一块早已报废的芯片。

芯片已经无法读写了,当初那个扫地机器人被暴怒的恶人毁得严重,那又不是穿书局下属的世界,没办法通过跳时间线回去找数据。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穿书局说能修,就是得一点一点修复,可能得费点力气。

——但小木头鱼可非常仗义,记得小时候陪着自己的扫地机器人,其实不光想做机器人,还想做棉花糖、做机械蜻蜓、做会飞的绷带、做校长。

做电视上那种最酷最威风的监考AI,叉着腰管小同学,不许往旁边看,不许打小抄。

“我答应他们,做任务者。”

穆瑜蹲下来:“他们答应我,让我的机器人做最酷的系统,监考最终考核。”

第100章 找一只小木鱼

系统在这句话里卡顿, 数据打结成了毛线团。

穆瑜帮它把毛线一点点理顺,绕成整整齐齐的一个小球,把小句号一个一个捡出来, 拼成一个小笑脸形状的启动画面。

系统愣愣看着藏在基础数据里、每行都有一个的小笑脸,忽然恢复运转,一跳三米高:“啊!!!!!!”

穆瑜被毛线缠成大毛线团,撞进他怀里的棉花糖一会儿变小蜻蜓, 一会儿变绷带,一会儿又笨拙地、生疏地变回当初那个穿着小围裙的扫地机器人。

扫地机器人小心翼翼地抱住它的小主人,在背后轻轻拍, 磕磕巴巴地说:“小木鱼不哭, 小木鱼不哭……”

穆瑜没有哭, 他帮忙把小围裙整理好,盘膝坐下来,抱住哭成小开水壶的扫地机器人。

小机器人的喇叭泡了水, 被眼泪滑得摔了好几跤,扑进他的小主人怀里。

扫地机器人的AI非常不好修。

要是只恢复初始化,那当然太容易了,每个智能AI在出厂的时候, 内置数据都相差无几。

真正珍贵的, 是后来新写入的那些数据——那些数据记录了它们观察到的人类、观察到的世界,记录了数不清的平淡琐碎,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日复一日,庞大的新数据将引导和重塑AI, 成长为同出厂设置完全不同的模样。

这个过程和人类非常接近, 人们把这种新数据叫做“记忆”。

扫地机器人永远等不及自己的记忆被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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