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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41)

S99号世界是个开放农场种植和改造的、改造后的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长出来的植物大部分性状都正常,就是喜欢拎着花盆满地跑,到处追着人跑,植生目标是把自己塞人家嘴里。

系统:“……”

系统一度以为,虽然它的宿主临时担任了反派大BOSS的身份,但“剥夺这个世界的声音”是个比喻。

现在看来,这是个非常有可能实现和执行,甚至只在年仅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一念之间的可能性。

反派大BOSS一天绑架不到会烤麦子的小缄默者,拎着花盆满地跑、追着把人变成哑巴的花叶万年青,可能就会遍布整个S43世界。

穆瑜其实还有些其他的方法:“也可以是比喻,我们的plan B是通过更高一级的言语指令,破碎掉这个世界所有向导的领域。”

这样就和灭蚊的思路一样,虽然只是破坏掉了向导的领域,但哨兵没了向导的言语指引,自然也就会失去力量。

系统又有点紧张,又忍不住进入角色,有点激动:“宿主,这个听起来更像反派大BOSS!”

穆瑜也这么想,但这样就难免要伤及无辜,并非所有向导都会滥用言语力量,过于绝对化的处理方法,往往只会导致另一种极端的结果。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反派大BOSS,穆瑜也只是以此为条件,想要友好地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

系统也决定再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激情抄起小机关枪:“宿主,我们还有plan C吗?”

“S27世界,白塔哨所。”穆瑜说,“有了解吗?”

系统这次记得非常清楚:“宿主在里面的食堂有个窗口,卖过鸡汤小混沌,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就没在那里继续卖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点了点头:“因为白塔炸了。”

系统:“……”

白塔:“…………”

“这儿有个孩子。”穆瑜说,“他失去了他的父母,背负了莫须有的罪责,有人试图榨干他的心力,剥夺他的人生。”

穆瑜说:“我要带他穿过森林,这是一段很长的路,我要在路上教他怎么高兴和放松,怎么保护自己,怎么长大。”

如果方便的话,反派大BOSS希望能在这条路的终点,带着绑架走的小缄默者,找到一块完整的留影木。

世界意志静默良久,才予以回复:这世上有诸多不幸。

穆瑜说:“我要治他的伤。”

白塔是感知与情绪的核心贮存地,每一座白塔,都能探知最细微和不易觉察的线索,并将情绪相连。

他们四周的景象忽然发生变化。

大狼狗厉声吠叫起来,系统倏地紧张:“宿主!怎么回事,我们——”

他们似乎坠入了某种幻象,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孩子,同样不过十岁,独自坐在最安静的角落。

那是个相当安静、几乎和缄默者一样寡言少语的男孩。

男孩被从狭窄的小床上拎起来,拖过漫长的走廊,由满是烧伤后狰狞伤疤的手按着,溺进睡眠舱。

“S43!”系统的机械音愤怒得出了电流声,“穿书局要求正式交涉,你们已经越过了保密协议,按照规定,你们无权查看和调取我方任务者的具体资料……”

穆瑜帮愤怒飞舞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放在大狼狗的脑袋上。

系统急得不行:“宿主!!”

“不要紧。”穆瑜说,“它没有违约。”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其实非常讲道理,既然他们这边的plan C已经突飞猛进到了“炸掉白塔”,对面只是放出一些他少年时的影像,也并不算多越界。

况且,这些也不能算是穆瑜作为任务者的“具体资料”。

穆瑜说:“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系统愣了下:“宿主说过。宿主上次来的时候,还留下了缄默者的手记……那份手记没有被妥善利用,所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是那次。”穆瑜说,“时间上还要更早。”

进入穿书局、成为任务者后,穆瑜一共来过两次S43世界——这是一次,上次则是作为缄默者,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份手记。

……在成为任务者之前,在一切故事开始之前,穆瑜其实还来过很多次这个世界。

只是他自己不记得。

在少年穆瑜的记忆里,那只是一片从不曾放过他的虚拟世界。

虚拟世界中,有人冷眼看着他在火场里挣扎着逃生,一次又一次失败力竭,最后被火海吞没。

有人用言语给他植入记忆,让他相信自己在那个家里也有温馨过往,以为自己也曾经被一个家接纳,当做家里的孩子。

有人给他造梦,梦里无限愧疚无地自容,少年的穆瑜被言语化成的绳索绑缚,叫莫须有的罪名钉死在地上。

S43世界的“异乡来客”,其实都来自其他世界位面,在进入睡眠舱后,有意前往的意识可以进入一座白塔。

这个世界最初只有向导和哨兵,只有说出的言语和被倾听的言语,没有缄默者。

原本这里除了向导和哨兵,就只有天生沉默寡言,无法使用任何言语力量的“哑炮”。

直到有一天,某种无声的、安静磅礴的力量,毫无预兆猝然爆发,像是无形的洪水吞噬一切。

那些被当作血包使用的孩子,开始能够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第一个觉醒的缄默者,是从白塔里出来的,来自异乡的少年旅人。

自他觉醒后,这个世界开始长出榆树。

穆瑜问系统,“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林飞捷后来出了什么事?”

系统愣了下:“……是。”

穆瑜说:“我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一次,他没能从睡眠舱里顺利醒过来。”

林飞捷最后那半年,其实是在医院度过的——他清醒的时候很少,时而高声惨叫时而惊恐瑟缩,不停地讨饶,似乎困于一个又一个不间断的噩梦。

林飞捷总是在重复让人把门窗关紧,他狼狈不堪,早没了野心家的派头,整天惊恐地盯着某个地方,对人说,风在敲门。

……

不同的画面在他们面前闪动。

世界没有善恶,力量也没有好坏之分,作恶的是人。

少年的穆瑜被扔进丛林,凶悍的古兽灵扑上来,四周影影绰绰,有人隔岸观火、谈笑风生。

白塔:作恶的是人。

“为善的也是人。”穆瑜说,“救人的也是人。”

白塔问:你要救那个孩子,因为他和你很像?

“他自己能救自己,我陪他走这一段路。”

穆瑜说:“我要做他的家,在我碎掉之前,把他修好。”

系统倏地跳起来。

白塔不解:你为什么要帮他?当初没有人帮你。

白塔:如果有人帮你,你不会被咬碎,你回到这里,我以为你是要毁灭世界。

穆瑜确实是有炸掉白塔的plan C,但深谙心理交锋的影帝当然也清楚,话不能这么聊。

白塔:我不懂,没人救你,你在这里死了十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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