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32)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肖似上一世的、将他的手震开的坚硬触感,让杜槲一瞬间生出强烈的恐惧,甚至以为下一刻就会被夺去性命。

可没有。

没有掉落的兜帽,也没有木制的傀儡。

挡住他的手的,是时润声本能展开的领域。

时润声用领域护住了小鸟、大土豆和身后的男孩,那道领域本该对杜槲毫不设防,此刻却仿佛坚不可摧,将杜槲的手震得生疼。

小缄默者自己似乎也被吓得不清,定定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对不起,我——”

杜槲死死盯着他,大概是被怒气吞没到极点,反而笑了出来。

“时润声。”杜槲说,“你就这么对我,是吗?”

他低头看着时润声:“我陪你休息,陪你练习,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

“遇到危险的时候是我保护你,替你包扎伤口,把你带回家。”

杜槲问他:“你对我展开领域?你对我设防?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供你吃穿的人?你有良心吗?”

放在平时,这些诛心的话,已经完全足以将懂事的小缄默者在愧疚上钉死。

杜槲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已经疼得要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润声,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却只是茫然。

时润声茫然地站着,视线没有焦点。

杜槲在一瞬间生出疯狂的惶恐不安。

他顾不上其他,大步过去扯时润声的胳膊,想要不由分说先把人带回家,却听见时润声小声问:“……包扎伤口?”

“当然!”杜槲沉声说,“你不记得了?你的伤口难道不是我包扎的吗?!”

时润声是记得的。

——更准确地说,时润声是记得“我帮你包扎伤口”这句话,这句话一直都在他的记忆里。

可时润声第一次见到这句话对应的画面,却是在一个湖边的小院,在榆树下。

有银线轻轻牵他的手,教他怎么给绷带打结。

杜槲不知道他在出什么神,扯着他就要走。

那小男孩被时润声护着,正趁机悄悄去爬梯子,想要把小鸟放回巢里。两相拉扯间,梯子跟着晃了晃,男孩的手被吓得一抖。

两只圆乎乎的小雏鸟刚被托到巢的边缘,就朝地上滚落。

男孩急得大喊,小缄默者的神色倏地变了,连忙挣脱拉扯扑过去,却眼见已经要来不及。

……银线托住了差一点就要摔在地上的小缄默者。

两只小团子似的小雏鸟,被银白细线织成的网兜住,还浑然不觉逃过一劫,在软软的网兜里好奇地探头探脑,叽叽喳喳活泼地叫个不停。

网兜慢悠悠升上去,把两只小鸟团子骨碌碌倒回了巢里面。

在看清银线的下一刻,时润声的眼睛就倏地灿亮。

他抬起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坐在树枝上低头看的傀儡师,蹦着用力招手:“您是来绑架我的吗!”

傀儡师晃了晃手里的闹钟,用银线拽拽他的袖口。

“我这就去,我马上就去!”时润声把小男孩从梯子上接下来,急着回答。

因为没有完全帮上忙,所以他只收了一个大土豆,把剩下两个放回小男孩的布兜。

小男孩也被一根细细的银线拴着衣领,完全没被吓到,兴奋地说不明白话,不停比划着试图描述刚才看见的炫酷一幕。

泛着光泽的、银白色的细线。

像是从树上生长出来的,又像是风沾着一点点天光,熟练地在漫天暮色里拉成细细的糖丝。

银白色的细线接住了小鸟、接住了小缄默者、拎住了小男孩,还顺便扶正了梯子,扶稳了鸟巢,揍趴了大坏蛋。

时润声的眼睛里漾出笑,他用力点头,因为太激动,甚至没来得及问清大坏蛋是谁。

但不重要了,时润声急着被绑架。

他向走过来的A级哨兵鞠了一躬,把双手交给银线,让自己被扯上去:“对不起,我还不能回家,我有一点很重要的急事。”

“我必须得立刻被绑架,一秒都不能耽搁。”小缄默者认真解释,“不然的话,世界就要毁灭了。”

第83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一切和世界毁灭有关的事, 当然都是十万火急的。

小小的缄默者被从树上垂下的银线带走。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或许是一阵风吹过树梢,上面的人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男孩抱着装土豆的布袋坐在地上, 羡慕到走不动路,被家里找来的大人拎回家,还忍不住一步一回头:“我能当缄默者吗?我长大也想当缄默者!”

“行啊,不过记得别进队伍。”他家大人刚从田里回来, 裤腿还卷着,扛着锄头,闻言就摸了摸下巴, “以后专接委托, 也挺不错。”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什么是队伍?是打他、吓唬他, 还要抓他回去的那些人吗?”

他家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说话,胡噜了一把小男孩的后脑勺。

大人领着男孩沿着田埂走远。

小男孩已经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还在远远地回头看,想找到一两根落下来的银线。

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晚霞漫天,倦鸟归巢, 森林被暮色笼罩。

他没再找到那两个缄默者的踪迹。

杜槲跟他的队伍也一样。

“要不别找了。”甚至有哨兵边往回走, 边忍不住觉得有道理,“这事好像是挺重要。”

哨兵和向导之间天然就有连接,他这么想,向导也跟着动摇:“那个傀儡师的实力……要真想干点什么, 就算咱们全是A级, 上去了也不够看吧?”

他们又不是没有A级的向导哨兵搭档, 上次一群人准备充分打上门, 也没落着半点好。

至于S级的向导和哨兵,不要说不会随意为了一个可能性出动,就算真报上去了,也是他们先去招惹的那个傀儡师。

上报村子的话,他们这支队伍倒不要紧,杜槲作为领队的能力,只怕就难免要被重新评估了。

有人低声问:“说起来……我们到底干嘛要跟那个傀儡师作对啊?”

杜槲盯着地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听见队伍里的窃窃私语,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的喉咙跟脸皮都火烧火燎地疼,还有手腕——那些银线没留下半点痕迹,却又锋利得简直活见鬼,不过是碰了一下,就像是把他的手腕割碎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线,那男孩和时润声为什么没事?!

那究竟是什么鬼材料?连雏鸟都活蹦乱跳,偏偏到他身上就疼得要命!

“傀儡师是白塔的死敌,我们当然要处理他们。”杜槲沉声开口,“他掠走了我们队伍的缄默者,难道我们就放着不管?”

他在队伍里毕竟还有积威,即使言语失去了力量,说出的话也叫其他人本能地不敢反驳。

“现在不想办法,难道要等他把人做成傀儡,带回来作乱搞破坏的时候,再处理吗!”

杜槲已经因此死过一次,他恨得要命,烧灼的怨愤骤然炸开:“你们就那么看着!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没一个人去把时润声带回来!?”

上一篇:毒舌表哥 下一篇:小仓鼠在废土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