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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16)

有一个好孩子,永远都不会被困在一场火里,会在来年春天抽芽长叶,开一树最漂亮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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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终于在大院子里玩够了,抹着汗,眼睛金亮亮地蹦回来,打开那盒糖。

他又坐在台阶上,把那一盒槐花糖也拆开,一块一块拿牛皮纸细细裹好,用红线绑牢,藏在每一扇窗户底下。

身体其实还没好全的小信使,这会儿其实就有些累了。

但人嘛,人逢喜事精神爽。路遥知累得走路都打晃,其实还是兴奋到不行,抱着那些用牛皮纸裹着的槐花糖,高高兴兴哼着歌。

还有最后一块糖,最后一扇窗户。

是最漂亮的一扇小窗户——窗框刷了灿金色的漆,挂着叮叮当当的风铃,窗前还有个小信箱做装饰,信箱里插着朵玫瑰花。

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小孩,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大瓦房里。

小信使羡慕到走不动路,摇摇晃晃捏着最后一块糖,想要放进信箱里。他累得彻底没了力气,摸索了半天才打开信箱,还不及反应,一大堆糖就从里面全一口气噼里啪啦掉出来。

路遥知睁大了眼睛。

神秘特工可完全没料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藏着机关暗器,本能地往后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两个纸拉花“砰”、“砰”地炸响,亮闪闪的彩色小纸条得意洋洋满天飞,一群小黄人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冲锋,涌出来把终于归队的神秘特工围了个结实:“快,快!抓住四哥——别让他跑了!”

小骗子的职业条件反射根深蒂固,本来是抬腿要跑的。

可惜经验不足的特工Brilliant-Gold sweet honey(是槐花),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被那个从没听过的称呼暗算,愣愣地定在原地。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吭哧吭哧,抱住了他的腿,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抱胳膊搂腰按肩膀,兴高采烈蹦着喊:“抓住了!抓住了!抓回家喽!”

闻枫燃最喜欢往回捡小黄人,孤儿院的孩子们有一大半都是这么被捡回来的,对这种流程已经相当熟练:“快!小机器狗,请帮我们关大门!漂亮哥哥要跟我们回家!”

趴在门口的小机器狗安装了声控模块,听见“关大门”和“回家”就蹦起来,汪汪叫了两声,相当迅速地关门落锁。

一群孩子有的喊有的跑,有的抱着漂亮哥哥不撒手,院子里瞬间热闹得燕子喜鹊都跟着飞。

路遥知被好几双小手搂着,他手忙脚乱想拿糖,已经有小黄人眼疾手快,一个摞一个剥开椰子糖喂给他:“漂亮哥哥快张嘴,你看起来要晕倒了!”

小骗子彻底迷失在一声接一声的“漂亮哥哥”里,让张嘴就张嘴,吃到了一块超级香甜的椰子糖。

又有小黄人喊:“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你先别晕,我们要抱抱你。”

“我们要排队抱你!”小黄人七嘴八舌地大声喊,“我们有三十多个人!”

“不晕,不晕,我可清醒啦。”路遥知用力眨眼睛,努力让视野恢复清晰,“你们怎么没去上学?”

孤儿院的孩子们嗓音又清又脆,围着路遥知,你一句我一句解释,因为现在正是劳动节假期,学校给他们都放了假。

小云杉哥哥和霜天都要参加做机器人的比赛,现在正是最紧张的备赛阶段,所以还在学校,要晚点回来。

经纪人先生、雪团大哥和校长被抓去领劳动节奖金——这个已经在告示板上写了。

枫燃哥这几天都不在,因为有一个叫使劲烧的舞团主舞伤愈回归,正缺人助阵,把枫燃哥紧急拉过去帮忙,是今天的机票回家。

在拐小黄人回家这种事上,闻枫燃一向思虑周全,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一切可能的情况,上飞机前就打电话回来做了周密的安排。

小黄人们坚决严格执行枫燃哥的计划,缜密埋伏果断出击,一举抱住了刚回家的漂亮哥哥。

努力坚持着不昏过去的小信使,轮流被三十几个小黄人用拥抱袭击,一口气记了三十几个名字:“我,我叫路南——我叫路遥知。”

小信使被搀着坐在自己这间大瓦房的台阶上,靠着自己的门框,被一群热乎乎软绵绵的小黄人围着,幸福到不会说话:“你好,你们好……”

路南柯其实也是小骗子给自己起的名字。

他听说人在槐树底下睡着,会做“南柯一梦”,梦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是真的,醒来以后一切归为虚无。

路南柯就想,他要是也一直在做梦就好了。

说不定那些事都只是场梦,他根本就没被砍碎,也没变成流浪四方的小骗子

说不定梦醒了,他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就坐在自己家的台阶上,又舒服又惬意地翘着脚,看云看风晒太阳。

小骗子一边哆嗦着用针线缝自己,一边在心里想,快醒吧,快醒吧,这场梦好长。

……他以后不再叫路南柯了。

因为梦终于做完了。

他以后要叫路遥知,小槐树打算跟梅树借一句诗——毕竟槐花也是白的,墙角的小槐树一开花,那也得“遥知不是雪”。

他没睡在冬天的雪里面,也没凋亡在夏天之前。因为有人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太阳出来就会化的雪,是棵还能活的小树。

路遥知跟小黄人们一块儿大声你问我答,他抱了三十多下,也自我介绍了三十多遍。

他太高兴了,把咳出来的淤血都小心翼翼用纸藏住,拿翻飞的扑克牌吸引小黄人们的注意,把纸团塞进绝对吓不到三十多个弟弟妹妹的大挎包里。

可惜有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是有小黄人发现了:“漂亮哥哥,遥知哥你疼吗?你受伤了。”

“不疼!”路遥知把胸口拍得啪啪响,“一点都不疼,放心。”

其实疼一点才是好事。

要不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小信使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有一大半都意识化了。

对信使来说,倘若受的伤太重、生机流逝的太多,自身的存在也会逐渐偏向于槐中世界,变成走路都要用飘的半意识体。

而这样的变化,在现实世界的人眼中,也会逐渐越来越淡、最终彻底透明,变成摸不到的风,无人能再见到他们,抓不住也留不下。

路遥知的伤要是再重一点、拖得再久一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恐怕就要飘起来了。

所以回到现实世界以后,能感觉到疼,才说明他在恢复,在一点一点变好。

路遥知挺起胸,告诉大伙:“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可棒了!”

小黄人们才不上当:“不对哦,不对哦,不能这样。”

“这是在家,在家就要说实话。”

奶声奶气的三岁小黄人被扛起来,叉着腰讲道理:“在家可以疼,可以哭,可以打滚,还可以要哥哥抱。”

路遥知被小胖手敲了脑袋,睫毛眨了几下,绷不住地笑出来:“快快,让哥哥抱抱!”

他笑到直揉眼睛:“你们怎么都这么可爱。我要昏倒了,我真的要被可爱晕了,我们家怎么这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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