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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28)

高益民也这么想,他就想本本分分训练、本本分分比赛,拿个名次,让家人过点比现在好的日子,再供妹妹去学早就想学的芭蕾。

至于在余牧这耽搁的时间,加练补回来就行了。反正他跟燕溪滑,也一样要加练。

他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那个“余编剧”看起来也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靠在场边,看其他少年队员的训练。

高益民算了算自己的跳跃次数,记了个数,踩着冰刀滑过来。

在余牧身边的那个小豆丁,自己跟自己玩得白雾缭绕,蹦得又高又飘,落地还都稳到不行。

也不知这个余编剧是怎么做到的,小豆丁一旦蹦偏了,不等摔倒,就有只手稳稳当当的半道拦住,把人拢回原位。

“你刚在做练习。”穆瑜说,“3F五十次,在尝试3A。”

……他还知道3F跟3A。

高益民抬起头,看了眼对方。

不是他们看不起余牧,实在是燕教练口中的“余编剧”是个纯纯的外行。

就算临时抱佛脚,学了几个专业名词,光看动作就能分清哪个是哪个,对外行来说也算不容易了。

高益民不知道怎么搭话,“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去看其他队员。

3A,阿克塞尔跳,冰场上的荆棘王冠。

少年组已经有几个能跳出3A的,虽然成功率不高,但在训练队里,依然令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

高益民无意识攥紧栏杆,回过神时,恰好听见余牧的声音:“……我看了你的跳跃。”

来了。

外行的好听话。

高益民深吸口气,把焦躁压下去,准备按燕教练说的,当成彩虹屁听完就算。

穆瑜说:“跳得很差。”

高益民:“……”

“我鞋带散了。”高益民低声反驳,“平时不那么摔,就差半周就成了。”

嫌余牧碍事是一回事,不愿意被外行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给燕溪当陪练,藏着自己的跳跃不敢露出来,可真要铆足了劲跳,在少年组里也是数一数二。

运动员的好胜心是本能,高益民被燕溪压惯了,什么话都听得了。可上来就被这么说,多多少少还是激起了些不服气。

穆瑜弯下腰,拦住一飞上瘾就不知道累的小雪团,给小家伙擦了擦汗,变出泡好了奶糖的小号保温壶。

穆瑜拧开壶盖,试了试温度:“会崴脚。”

高益民的回答理所当然:“崴脚也没事。”

“温室”会模拟伤病,但那毕竟不是真正的受伤和生病,只是疼而已,不会影响身体继续做出相应的动作。

崴一百次脚,只要能扛着不喊疼,做出来的动作质量还是一样的。

燕教练手底下的队员都这么练,疼狠了就去申请止痛剂,直接注射进培育舱里,几分钟就会有效果。

穆瑜半跪在冰面上,一只手帮忙扶着保温壶,让小雪团安心小口小口喝水,右手轻甩开折叠手杖。

不等高益民回神,手杖的一端已经点在他的内踝侧。

仍然是之前那种不算重的力道,高益民的脚腕却忽然一拐,歪得差一点跟冰面平行,整个人毫无预兆失去平衡。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调整重心,没来得及,砰地重重坐在了地上。

“鞋带散了会摔,说明你在依靠鞋帮的支撑和限制。”

穆瑜说:“靠鞋帮借力,说明脚部没有力量。”

高益民摔懵了,坐在冰上,愣愣瞪着眼睛。

穆瑜等燕隼喝完水,拧紧壶盖,系上条两指宽的彩虹色带子,把小水壶挂在小雪团的脖子上。

“足踝无力,足跟浮飘,足弓曲度不够。”

穆瑜撑着手杖起身:“连冰刀都踩不稳,你控制什么?”

他的语气很寻常,嗓音温淡和缓,听不出任何责备或是质问,并不像高益民在俱乐部里见过的那些威风凛凛的专业教练。

可点出来的问题,又分明一针见血。

高益民答不出,又或者是连思考这个问题的脑筋都没缓过来,还在想燕教练口中的那个“来刷脸的编剧”。

什么编剧……编冰上芭蕾舞剧的编剧吗?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坐在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脚踝外侧又被手杖点住。

长久的训练早已刻下诸多自动反应,高益民的脚腕下意识顺着力道内收,等踩牢冰刃时,发觉触感竟然和平时微妙不同。

燕父的执教方式是明确的结果导向,抓跳跃、抓难度,编舞优先服务这两项,剩下的都相当粗糙。

至于那些跳跃,只要做出来的动作能达标就行,不管是怎么做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纠正高益民这些细节上的毛病,他记着燕教练说的,这人不该信,却又隐隐约约忍不住觉得……照着练练,好像也吃不了什么亏。

穆瑜没有和他再说更多的话,带着小雪团去坐冰滑梯。

这个项目不能穿冰刀玩,穆瑜带着燕隼在场边排排坐,两个人比赛脱冰刀换鞋,系统负责吹哨。

比赛结果,穆瑜以一只鞋的时间差险胜。

哨声响起的时候,小家伙还抓着一只小雪地靴急得满脑袋冒汗,被穆瑜捞进怀里揉,仰起脑袋:“啊!”

系统半猜半蒙帮忙翻译:“宿主,他可能是说您的鞋没有鞋带。”

穆瑜的鞋不需要系鞋带,燕隼的小雪地靴是系带的款式,穿起来费事了不少,比赛无疑有显著黑幕。

小反派埋头火速绑鞋带,把鞋带绑成了一团疙瘩,依然遗憾落败,所以不甘心地提出了申诉。

穆瑜笑出来,好好揉了一会儿小家伙过瘾,弯下腰,把乱成一团的鞋带耐心解开。

穆瑜牵着小雪团的手,教他用鞋带系双层小蝴蝶,一只一只重新仔细系好。

系统叼着哨子,看了一会儿宿主和小反派绑鞋带,又调远视野,看了看高益民。

“宿主。”系统还以为穆瑜是准备走平易近人的温情攻略路线,根据统计,这种路线在综艺里的舆论效果最好,“高益民好像还没找到感觉。”

穆瑜说:“不急。”

这里是伯格黑德俱乐部。

在这里训练的花滑少年组,是这项运动中天赋最为顶尖的少年人,性格或许迥异,但无一例外,都有傲气内敛于胸。

这些孩子在燕父手下,成了转瞬即逝的冰上花火,要想绚烂,要想被人看到,就得抱着疯狂燃烧殆尽的觉悟。

既然打算拿到绑定燕隼的资格,穆瑜就不会什么也不做,但在这里循循善诱春风化雨,没有任何意义。

穆瑜牵着燕隼的手,带小家伙去坐冰滑梯,走到最高处时,被一道人影拦在面前。

燕父盯着他,神色仍有忌惮不安,却又透出压不住的阴鸷。

……燕父终于隐约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看着眼前的“余牧”,想不通这人有关花滑的储备是哪来的,也想不通燕隼的跳跃怎么会这么优秀。

由于自身就是伯格黑德的教练,燕父没有参与这一环节,在拍摄区旁观,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后悔让对方这么轻易带走燕隼、加入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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