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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194)

这些人都是他在机械学院的同伴,不久之后有一次学院组织的远航,他很想拿到领队的位置。

因为相对复杂的出身,虞执既骄傲又自卑,早早养出敏感尖刻的脾气,只觉得同伴会因为这个养尊处优又幼稚天真的小少爷看不起自己:“胡说什么!”

蒲云杉被吓了一跳,连忙认错:“对不起。”

其他人打圆场:“好了好了,小孩子说话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虞执也察觉到是自己太敏感,把怒气压下去。

他们今天回来是要讨论小组计划,准备在远航前的选拔赛拿个好名次的,因为蒲家的别墅有模拟训练场,所以才会一起过来。

虞执急于把他弄走,随口应付:“知道了,你先去自己房间吧,我回头来找你。”

蒲云杉乖乖跑回了房间。

小少爷每天放学就跑回卧室等,抱着书坐在门口,竖起耳朵等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等到哥哥来敲自己的门。

虞执和同伴拿到了远航资格,也如愿做了领队。那次远航的目的地是隔壁机械树,路程很远,虞执一个月都没有再回过别墅。

等他回来的时候,蒲云杉已经换过眼睛了。

虹膜本身是种有些暗淡的灰色,不像小少爷本来的眼睛,清澈干净,黑得像有星星的夜空。

护士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换眼睛,帮他改了虹膜的颜色,但过一段时间就会褪色,还要拿回去改。

虞执甚至没注意到这件事。

他很忙,从备考开始就很忙,考上机械学院、确定了将来的志向后就更忙。

蒲云杉有点想念小时候的哥哥,他们都还小的时候——虞执很聪明,很小就已经能熟练地用意识操控机械,会操控别墅里的机械狗,去打跑所有欺负小少爷的人。

那时候的虞执会用烤箱给他烤松饼,蒲云杉一口气能吃八个。

等虞执终于想起自己忘记的承诺,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蒲云杉的眼睛褪色了,又因为没有定期维护虹膜,走路看不清楚,放学的时候被一辆飞行器撞伤了腿。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送蒲云杉去医院换金属关节,蒲云杉跟着去了。

虞执赶到的时候,新的金属腿已经换好了,蒲云杉正在整理裤管,裤腿下面是冷冰冰的铁灰色。

虞执几乎是暴怒地冲过去:“谁叫你换的?!”

小少爷被吓得不敢出声,嘴唇泛白,抿了几次才出声:“……对不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蒲云杉见到他,好像只能想到要说对不起。

紧张比依赖先涌上来,小少爷攥着裤脚往后缩,头几乎埋进胸口。

虞执的火气更涌:“你是怎么想的,让你换就换?你知不知道你的意识强度操控不了金属关节?你这些年天天看书看书,都看了些什么!”

蒲云杉知道,所以他换的是最便宜的液压款,他想他再厉害一点,应该就能自己改造。

他的手腕就自己改造过了,现在只是有些容易卡住,但通过传动关节连杆操控,也能很听话。

虞执厉声问他:“你嘴也换了是不是?!”

蒲云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小声重复:“哥哥对不起……”

虞执被他道歉道得心烦,和医生简单说了几句,拎起他就走。

新换的腿不听使唤,蒲云杉摔了一跤,被他扯着踉跄小跑,灰扑扑的眼睛却闪着亮。

他就知道哥哥肯定还会管他。

哥哥只是太忙了,又总是心情不好,

从这天起,虞执的确开始管他——虽然是夹在忙碌的训练和备考中间,很有限的时间,有些时候还要把他带到赛场上去。

虞执的确非常忙,机械学院开始毕业考核了,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拿到一个好成绩。

虞执想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得起他,想要拿到考核第一名作为跳板,进入官方的船队做军官。

这是最顺畅的一条路,做了军官就能拥有自己的队伍,服役期满结束以后,就能带领这支队伍建立自己的船队。

当初蒲家的船队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虞执发誓要出人头地、发誓要甩掉“伺候小少爷的佣人”这种名头,他想爬到比当初的蒲家更高的位置,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对他的后脊骨指指戳戳。

他不是不管蒲云杉,只是太忙了,他这几年都没给自己任何休息时间,有很多比这更重要的正经事。

虞执对自己说,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忙着做。

等他爬到更高的位置,稳定下来,他会好好照顾这个天真的废物小少爷。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

蒲云杉乖乖躺在诊疗床上,脸色惨白闭紧嘴巴,自己给自己摸脑袋,让哥哥用精神力治疗肚子痛。

看着才九岁就换了一大半零件的病秧子小少爷,虞执甩了甩手,忍不住心烦:“你这胃又是什么时候换的?”

蒲云杉小声说:“忘记了。”

其实没有忘——是去年换的,蒲云杉在上课的时候忽然晕倒,去医院检查发现是严重的胃溃疡。

因为缺乏土壤和必要的养分,这个世界的食物本来就相对粗粝、不能草率入口,必须要做二次的精细加工。

虞执忙学校的事,蒲云杉有时候能找到泡面吃,有时候找不到,自己学着做,就不一定会吃下去什么东西。

小少爷有次饿得太厉害了,以为是糖块,不小心吃下去了一节电池。

虞执皱着眉问:“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出去买?”

蒲云杉抠着衣角不说话。

虞执看他这样就烦,又仿佛某种强行回避的心虚——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也只是不得已的。

他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业,不像蒲云杉。

不像蒲云杉,一辈子当个没出息的废物都没关系。

“要不是为了养你,帮你把这堆破别墅破家产守住,我也用不着这么拼命。”

虞执灌了个热水袋扔给他:“你懂点事。”

蒲云杉乖乖点头,冷汗把额发浸得贴在脑门上,不见血色的淡白嘴角抿起来:“谢谢哥哥。”

这话虞执哥也说过很多次了。

他一直都很相信,他们都还很小的时候,虞执哥就帮他用大机械狗咬坏人。

虞执哥说了,那个别墅永远是他的别墅。

是他们的家,谁都抢不走。

虞执看着小少爷宝贝地抱着那个热水袋,不知怎么皱了皱眉,声音也放低:“……忙完这阵就没事了,到时候就好了。”

蒲云杉仰头看他,汗涔涔的睫毛漉湿,眼睛弯起来。

虞执的手机忽然响了,皱着眉扯了条毛巾给他,起身出门。

小少爷很听话地谢谢哥哥,用毛巾把汗都擦掉,又小心翼翼地慢慢挪下床,去水池旁边洗。

出门的虞执好半天都没再回来。

蒲云杉把毛巾洗得很干净。

他放了很多洗衣粉,又用力搓了好几遍,把那条毛巾洗得又白又亮,努力拧干晾在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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