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148)

小狼崽今天累坏了,一不小心就睡得打起了小胡噜。

穆瑜给他轻轻盖上被子,把灯光调暗,去阳台上和雪团打了远程视频。

穆雪团同学正在参加花滑队的封闭集训,正在飞快成熟进步的少年组大哥日益冷峻,个头和力量都一天一蹿,十几只小狐獴漫天乱飞鬼哭狼嚎。

附近有人不方便说话,隔着视频画面,沉稳冷冽的穆雪团小朋友给他打手势:要、好好、睡觉、不要、落枕。

雪团随他,两个人对吃饭的态度都是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就硬塞。

能吃得下去饿不死就没问题,同时记住不能从地上乱捡东西吃。

穆瑜在花滑队主要被监督睡觉,不好好睡觉就要被小朋友捏脸。

现在连好好吃饭也要被监督了。

从记事起就自律性极强、从不需要人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穆瑜还没被人这样监督过,感觉既新鲜又有点奇异——从没有过的那种奇异。

往他怀里拱的、软软的小雪团。

和用滚烫的爪子按着他胸口的小狼崽。

穆瑜用手语比划“小人点头”,跟雪团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睡觉绝不落枕,又跟雪团小朋友交流了自己新学会的“进食的乐趣和满足感”。

穆雪团同学一脸严肃地点头,表示会帮忙问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封闭特训的休息时间很短,聊天间短休已经结束,小白鹰挥着翅膀和他道别,继续回冰场抓捕小狐獴,杀得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穆瑜挂断视频,一个人靠在阳台想了一会儿,笑着摇头。

回来的时候,小狼崽大概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在被子里拳打脚踢地冒冷汗说胡话。

“别怕。”闻枫燃睡迷糊了,不知道收劲地拼命扯,“你别怕,别怕,我护着你。”

穆瑜摸着闻枫燃的额头,想看看要不要紧,却被用力攥住手腕。

穆瑜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哪只小黄人,配合着点头:“我不怕,枫燃?冷静一点,你很安全……”

闻枫燃推他,叫他快走,又叫他慢点开车。

非常的不讲道理。

听到“开车”穆瑜才意识到他梦见的是自己,揉了闻枫燃的脑袋:“我真的没事。”

“不用总是担心我。”穆瑜隔着被子轻轻地拍,哄做噩梦的小狼崽,“做个好梦嘛。”

虽然很多人都好像不明缘由地过分紧张他……但事实上,穆瑜是真的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次情绪崩溃。

他一直都把自己整理得很好。

发现情绪有问题,穆瑜就会去做疏导、转移注意力,如果还是不太舒服,就去找点事做。

比如资助个穷到键盘都轮着用的电竞战队,然后去看那个战队打他看不懂但很带感的比赛。

比如匿名兼职过一段时间青少年维权和心理咨询服务热线,负责深夜时段……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把身份隐藏得很周密。

就连演那部赛车的电影,其实也跟峰景传媒没关系,是穆瑜自己想演的。

或者说恰恰是因为和峰景无关,所以在擅自接演这部电影后,穆瑜还受到了公司的警告和罚款——林总可从没准许过他去演这种东西。

峰景传媒对外声称,穆瑜不会出演这一类型的影片,穆瑜不会开车、更没有驾驶赛车的能力。

但这种说法其实不准确。

穆瑜会开车,也会开赛车,他只是不习惯开快车。

穆寒春退役后做了多年教练,带出的赛车手无数,唯独没来得及教自己的儿子。可穆瑜依然学会了开赛车,而且开得很好……或许因为他是穆寒春的儿子。

穆瑜已经不太记得父母的样子,也无法回忆起三岁以前那么久远的事,但他还是想演一次父亲,想走一次昆仑天路。

为此,他甚至难得地动了备用金库,花光了自己攒了很久的想买一场不影响遗体捐赠的安乐死的钱,过了一把带资进组的瘾,修改了主角最后的结局。

没有意外,一切故事都终结于一场比赛、终结于以最高时速飞驰的那一刻,无垠的风雪如刀将世界吞没。

发现穆瑜不再听话的林飞捷,并非没有试图控制过他。

但二十二岁的穆瑜,已经给峰景传媒挣了一个常规艺人一辈子能挣来的钱,已经学会和自己不知再过多久才能偿完的债和平共处,也不会再被那些狰狞的烧伤疤痕挟制。

那部和父亲拥抱又告别电影结束后,穆瑜依然保持着恐怖的工作量。并非源于愧疚亦或是负罪感,而是为了积攒实力,和峰景娱乐进行切割。

又或许是因为某些无法停下的余习。

他的养父盯着他,手臂上、脸上和脖颈上都是恐怖的疤痕:“你是想逃避这些吗?你觉得偿还够了?”

“或许不够吧。”二十二岁的穆瑜语气轻快,“不够的话,等我死后,还会给您留下一些骨头。”

他的养父瞳孔凝了下,疤痕牵扯盘踞:“什么?”

“骨头可以,剩下这些都不行,抱歉。”

穆瑜把填好的捐赠卡双手交给他,上面的角膜、心脏、肝脏、肺……都画了对号:“这些是要捐出去的。”

“我要捐给好孩子。”

生性温和的年轻人笑起来,笑意腼腆,眼睛亮晶晶:“我要救十一个好孩子。”

……

系统自己在虚拟屏幕上看当时的场景,气得想暴起叨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血红大野狼超级凶地一爪子挠碎。

闻枫燃从噩梦里醒过来,他一拳狠狠砸碎了那个影子,慌张地四处寻找,然后死死抱住坐在床边的穆瑜。

“吓到了?”穆瑜揉他的脑袋,“梦见什么了?不要紧,老师在。”

闻枫燃摇头不说话,只是按着穆瑜心脏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摸索。

打黑拳长大的野小子,用自己这辈子能使上最温柔、最小心的力道,按住一处,屏着呼吸轻轻地揉。

穆瑜失笑:“好啦好啦……”

他说到这里就怔了下,哄小狼崽的话没有及时接上。

因为那里居然的确被揉出一道伤,枯涸撕裂不见血迹,闻枫燃看不到,系统火急火燎杀过来龙飞凤舞地狂记意识波动转化成的数据代码。

“不疼,不疼。”小狼崽哭得比哪次都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选秀初亮相失败,连夜扛着经纪人惨兮兮回老家,“搞咩啊怎么会不疼嘛!”

闻枫燃都不知道该揉哪个地方。

他想想都要疼死了,梦里的老师年轻到只有二十出头,哼着歌自己填器官捐献卡,自己办移民,自己填一份不会影响身体器官质量的特殊用途药物申请。

幸好这跟坠机一样,也是一场没有成真的噩梦,醒过来就没事了,老师还好好坐在他的床边。

但还是气。

气到爆炸。

大野狼眼睛通红,牙都咬得咯吱咯吱响:“我要去啃了峰景传媒!!!”

“……”穆瑜跟他合理讨论,“好吃吗?”

好吃不好吃根本就不是重点,闻枫燃呼哧呼哧喘气,满脸是泪地死死抱着穆瑜不放手,生怕一松手就掉进另一场噩梦。

上一篇:毒舌表哥 下一篇:小仓鼠在废土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