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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90)+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蓦地,他在水丛里看见赵鹤的身影。汪霭眼睛一转,不动声色。

夜幕再次降临时,赵鹤终于和汪霭搭上话。

赵鹤先检查了一遍汪霭身上的伤,松了一口气。“你还活着就好。章大人让你跟我回去。”不待他说什么,赵鹤又道:“这是死命令。章大人说了,你太莽撞。他不想看到谁牺牲。”

汪霭不动,巍然如钟,他道:“赵鹤,你回去吧。我这次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说什么傻话!”赵鹤劈头盖脸骂道:“章大人需要你报这个仇?汪霭,你觉得章大人会是那种做错了事,让属下来背锅的人吗。”

“我没这么想!”汪霭激动的站起来,“我知道三少爷人宅心仁厚,一直在想方设法弥补自己错误。甚至不惜把已经对他打消疑心的嵇玉涛也拉进局里,就为了把兄弟们捞出来。”若不是明白这些,他也不会有沧江之行了。

汪霭近乎哀声道:“赵鹤,我想报答三少爷。我承认,我说没想过回去是骗人的,说的是逞英雄的浑话。可,我现在骑虎难下,真的不能回去。”

赵鹤怒目圆睁,“你不回去?你知道我来的时候章大人给我说什么。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把三少奶奶呕心沥血画的乌蓬帮帮众图给我,让我和乌蓬帮换你……哪怕是尸体。”说到最后,哽咽了。

汪霭眼中闪过感激,一丝笑意藏在嘴角。他勾着赵鹤肩膀坐下,不急不缓道:“我在这埋伏了四天,昨晚才在万先生的船上抓到他。猜猜,他叫什么?”

“什么?”

“薄海浩。”

赵鹤皱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薄津浩,薄海浩,他们是……”

“兄弟。”汪霭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厚重的月色,“我记得,你给赵虎说过。章大人想让你们把绑架太妃的事栽赃嫁祸给刘首辅父子是吗?”

赵鹤沉吟片刻,道:“有这回事。”

汪霭笑道:“你觉得少爷为什么会和刘首辅干上呢?”

赵鹤理所当然道:“为他外祖父啊,给咱们陶大人报仇。”

汪霭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赵鹤,我有预感,汀安的薄津浩,乌蓬帮的薄海浩,都和京城的刘首辅脱不了干系。你看,之前章大人还让你拿江湖道义搪塞,他遇刺后,突然让你咬定刘家父子。你不觉得蹊跷吗。”

赵鹤听的一愣一愣的,“你什么意思?”

“听我的,回去。章大人的大戏少不了你和虎子。折我一个不算什么。”

赵鹤刚想说什么,汪霭拦住他,低声道:“我和太妃相处了半个多月,那个鬼精灵的男孩记得我的声音和容貌。我不能再出现了,如果刘首辅的人和那个男孩同时指认我什么。三少爷就危险了。”

他笑着抱了一下赵鹤,豪迈道:“十八年后再做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可能到凌晨了。

大家先去睡觉,不要熬夜,明天起来就能看到了。

大家晚安~

第63章

赵鹤喉咙滚动,最终还是离开了。他没有回孔家,按事先约定的好的,去山海湖找章年卿。

这两天,章年卿抛开一切杂事,专心致志陪冯俏游山玩水。

山海湖果然名副其实,大的无边无尽,一眼望去,湖光水色,美不胜收。冯俏傻兮兮的问章年卿:“这是大海吗。”

章年卿自己也没见过大海,他和冯俏一样,都是第一次出来。但为了不丢面子,他搜刮着自己薄脊的知识,斩钉截铁道:“不是。放翁有云’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海之浩大,平漫山河。山海湖还没有海的十分之一大呢。”

冯俏眉眼弯弯,顺着他道:“那要有多大啊。”看着章年卿神色得意,还是忍不住泼了盆凉水,故意问道:“天德哥,海是什么样子?”

“呃,”章年卿支吾半晌,灵光一闪道:“下次我带你去看,你不就知道了。”

冯俏笑的直不起腰,章年卿恼羞成怒,本想教训一下她。手都搭到她腰上了,见冯俏眼睛弯成月牙,笑的灿烂无比,忽然就下不去手。章年卿扶着冯俏的小蛮腰,任她笑的前俯后仰。

山海湖的水碧蓝清澈,沿岸的沙滩砾粒在阳光下煜煜生辉,难怪有金沙滩的美誉。

章年卿望着冯俏渴望的眼神,牵着她走到山海湖浅水滩,碧蓝的湖水淹没在冯俏的脚踝处。裙摆裤脚都被浸湿了,冯俏还是很高兴。

远处有小孩子赤着脚在水里奔跑,章年卿心里一动,望着冯俏水下的绣鞋。忽的将她打横抱起,喊珠珠和云娇给她脱了鞋袜。冯俏不自在不缩了缩脚,惊慌道:“天德哥哥!”

章年卿扶着她站稳,自己也脱掉鞋袜。陪她一起站在水里,笑道:“玩水就该这么玩,捂的严严实实像什么话。”

冯俏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万一有人看见了怎么办。”白玉似的小脚,不安的缩着,总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章年卿当然不高兴有人看冯俏,嘴上道:“不怕。有我在。”还像模像样的将她举起来,让她的小脚踩在他脚背上。冯俏白皙的脚背和他古铜色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章年卿却无暇观赏,目光在周围扫视,紧张的不已。

怕什么来什么,远处一驶过一辆马车,章年卿盼着别停下,别停下。谁知还是停下了。

“哥,那是什么人?”缑秀指着远处的拥在一起的两人,皱皱鼻子道:“真是不害臊。”

缑焕文闻言头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妙龄少女提着裙子站在水里,男人弯腰在水里捞着什么。小姑娘笑面如靥,鬓角插着绢花,显得娇小可人。她搭着男人肩膀,笑的花枝乱颤。

缑焕文远远的看不清他们的脸,只依稀觉得小姑娘长的很美好,男人的直觉。他不悦道:“浑说什么,那女子不过豆蔻年华。男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应该是对兄妹。”

他有条有理的分析,“……总不会是夫妻,谁家夫婿会带着妻子来河边踩水。”

“有道理。”缑秀若有所思,不满道:“就算是兄妹,男女七岁还不同席。他们也太不应该了。”

不待缑秀阻拦,缑焕文跳下马车,朝他们走去,道:“我去提醒他们。”

章年卿脚背上沾了青苔,冯俏一时没站稳滑了下去。章年卿眼疾手快的逮住,忙道:“没事吧?”冯俏撑在他怀里道:“耳环好像掉了。”

章年卿赶紧弯腰给她捞,找了半天都不见踪影。抬头一看,冯俏已经憋笑,涨得脸都红了。定睛一看,冯俏两只耳朵上的耳环都在。

冯俏笑出眼泪,嗔怪道:“天德哥哥你傻了。看都不看一眼。”冯俏两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偏头问:“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章年卿笑笑,他担心赵鹤那边不顺利,不好对冯俏明讲,刮着她的鼻子宠溺道:“太相信你都是错。”

冯俏乐不可支,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有人过来。她紧张的拉拉章年卿,立即放下手里的裙子,遮住脚背,也不管裙子会不会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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