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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76)+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长辈?”谭宗贤目光蓦地变的阴冷,他意味不明道:“刘大人尊敬过长辈吗?”

刘宗光目光闪烁,复杂的看着谭宗贤:“谭大人此话何意?”

谭宗贤没有回答,站起身告辞道:“刘大人既然抱恙在身,我明日便回禀皇上。请宫里的御医给刘大人瞧瞧,免得小病酿成大疾,我大魏朝又少了一位国之栋梁。”

自那日谭宗贤在金銮殿上指控刘宗光之后,这些天刘宗光一直告病在家,不去上朝,一连五日。

直到今天早上,开泰帝在金銮殿上,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谭宗贤道:“谭爱卿今日无事,下朝后不妨去看望一下刘大人。好好瞧瞧,他的病能不能治,什么时候能治好。”

顿了顿,满朝噤声,开泰帝语气轻松,还是一副玩笑的口吻:“宫里的御医随你指派,若刘大人真的病入膏肓,起不来身。咱们也得好好照料一下,刘大人贵为三朝元老,这身后事,不得我们仔细看着么。”

思及到此,刘宗光高声留人,“谭大人,请留步。”今日大殿上的事,他也听说了。刘宗光心里清楚,如果就这样把谭宗贤放走,便真的把开泰帝得罪狠了。他挤出一个笑容,“谭大人找什么急啊。来,坐坐坐,有话慢慢说。”

谭宗贤脚下未动,他打了个哈欠,困道:“这夜也深了,刘大人可还有什么事?若无事,我便回去歇着了。”

刘宗光恨得牙痒痒,谭宗贤可真是宠臣啊,一点也不怕把皇上的事给办砸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对他吆五喝六的。一点没有低头认错,替那天的事道歉的意思。

皇上派谭宗贤来,明显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思。皇上都当朝削了刘宗光的面子,给谭宗贤做脸。这到了背人处了,只剩他们二人,谭宗贤居然还不愿低头。

骨头可真硬啊。

刘宗光叹了口气,不得不对他提一个人,“昨日我听通州船行的人说,章年卿走了五天,人居然还在汀安留着……听说他的船被人刮了。”

谭宗贤淡然道:“怎么,你还在惋惜你的人没去成江浙。”

“我的人?”刘宗光倾身过去,冷冷道:“我到想问谭大人一句,我的人怎么会在深夜和你谭宗贤在把酒言欢,还站在院子里一起看烟花呢。”

谭宗贤目光骤变。

刘宗光微微一笑,道:“谭大人,这件事皇上还不知道吧。”

皇上当然知道。

谭宗贤暗道,他面上不表,连连称是:“首辅大人英明。”然后软下态度,小心回话。

刘宗光满意一笑。

夜冷月孤,明镜高悬。两艘大船不紧不慢的朝山东驶去。

冯俏每次月事都会痛经,晚膳的时候,冯俏感觉小腹微涨,后腰也有些酸痛。悄悄告诉了云娇准备月事带。

章年卿站在船舱外面和赵鹤说话。赵鹤附耳道:“我已经通知虎子和汪大哥。”

章年卿点点头,淡淡道:“恩,女人和孩子怎么样?”

“还算精神,只那个孩子皮的很,逮着空就要挠几个人。”

章年卿皱眉道:“让兄弟们小心些,千万别再身上留下什么印子。日后的都是把柄。”

赵鹤点头道:“知道,大家都不是新手,这点防范还是有的。”

章年卿掀帘进去的时候,不见冯俏。一问才知冯俏已经睡下,章年卿心里一慌,疾步去看。冯俏果然脸色惨白的抱着被子,章年卿摸着她的额头,拉过来一看,“又晕船?哪里难受?”

冯俏头枕在他大腿上,一只手被他握着。她摇头道:“不是晕船。”

章年卿急道:“不晕船你又哪里难受。”语气不善。

冯俏本就因为葵水心情低落,闻言只觉章年卿章年卿在指责她多事。心里难受,却无从反驳,只能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倔强道:“哪里都不难受。”

章年卿被堵的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

章年卿去船舱下提审崔大夫。他一转身,冯俏便立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走到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她身形纤弱,躺在藏蓝色的床铺上,说不出来的娇小怜人。章年卿咬咬牙,想着冯俏白日的活泼甜美,及步下了昏暗的船舱。

崔大夫青嬷嬷听到脚步声俱是一震,青嬷嬷感激的看了崔大夫一眼。待章年卿的脸真的映在烛火下时,青嬷嬷对崔大夫的感激之情,已然变成敬佩。

崔大夫对青嬷嬷说,冯俏有体虚之症,每次葵水必痛经。冯俏是五月二十八嫁进章家门,今天已经六月九日。不出十天,冯俏必来葵水。

算日子,那时候大家还在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章年卿能用的只有他们二人。

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两人在地窖见面时,崔大夫就给青嬷嬷分析过。嵇玉涛和章家有渊源,章年卿势必会看在长辈的面字上对他们伸与援手。虽然之后章年卿的举动有些出人意料,但总体还是没什么偏差。

当然,算计章年卿并不是没有危险的。

章年卿有可能帮父辈遮掩,而借机杀掉青嬷嬷。可章年卿要给冯俏避孕,还想给她治疗宫寒,减少痛楚。

青嬷嬷便还有一条生路可行。

崔大夫便对青嬷嬷道,如果章年卿让他们给冯俏看病,青嬷嬷则以冯俏的命威胁,让章年卿放她一条生路。如果章年卿防备他们,不让他们给冯俏看病。

因章年卿报备父辈,往来还得有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借机逃走。

总之,先逃离嵇玉涛的暗杀再说。

章年卿吩咐人叫崔大夫出来。隔着漆黑昏暗的船舱,青嬷嬷只看见崔大夫被人拖走,拽崔大夫的人身材魁梧,肌肉硕大。拎起崔大夫,跟拎了只小鸡似的。

青嬷嬷张了张嘴想拦住什么,最终在彪汉的眼神下,呐呐住嘴。

章年卿拉了个长凳,坐在烛火光影下。他温柔问道:“你是青嬷嬷吧。”

“是……”话未落音,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铁拳入骨,青嬷嬷脸色霎白。

章年卿皱了皱眉,对那边道:“别吵。”

彪汉愣了一下,卷了个布条塞进崔大夫嘴里。青嬷嬷看不真切,只从他的动作身形,和崔大夫后来的闷哼声中,还原’真相‘。

“青嬷嬷?”章年卿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本名叫什么。”

青嬷嬷目光涣散,关切的望着那边,无意识道:“我叫孟青。我爹是郧阳的神医孟竹昌大夫。”

“哦。”章年卿点点头:“略有耳闻。你爹和神手蔡胜寿是……”

“同门师兄弟。”青嬷嬷接嘴道。

“原来如此,那蔡大夫就是你师伯了。”章年卿道:“实不相瞒,四年前你师伯救过我的命。”

青嬷嬷已经无暇顾及章年卿在说什么,她只觉得那边她悬着心的声音已经很久都没有声音。她都快哭了,“章大人,章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

“嘘。”章年卿淡淡道:“不提崔大夫,咱们先说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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