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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319)+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发生什么事了?”青鸾侧头,摸着他的冠发。

章鹿佑沉默了,想起母亲的不告而别,父亲的寂寞落魄。低声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天下男人,没有谁比父亲更好了。”

孔家冯家式微后,连娘都不能逃脱的命运。作为被迫娶姑姑的四皇子,又能好到哪去呢?

终有一天,陶家会没落,章家也会没落。

章鹿佑双肩沉重,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止为他的前途,家里三个女人,母亲、姑姑、小妹。若母亲肚子这胎又是妹妹……

如果这个天下注定是属于男人的。那就让他挑起这个担子,护她们平安喜乐一生。

明稚凑过来夹热闹,“哥,你和姑姑说什么悄悄话呢。”

章鹿佑觑着她道:“想知道?你过来。”

“想!”明稚乖乖凑上去。章鹿佑狠狠弹一下她脑门,他笑眯眯的,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还想不想了。”

明稚慌不择路躲到青鸾身后,带着哭腔道:“姑姑救我!”

青鸾笑着在明稚耳旁小声说句什么,明稚绞着手指头道:“我不敢。”青鸾蹲下,将她搂在怀里,“没事,姑姑给你撑腰。”

明稚嘟着嘴道:“姑姑又不是天天在家。”

青鸾黯然片刻,扬起笑颜道:“姑姑可以带着元元进宫啊。你哥追不进去的。”

明稚想了想,扬起下巴,矜贵不失骄傲道:“大胆秀才,敢欺负本县主。”说完,一溜烟儿躲到青鸾背后去了。

章青鸾笑的前俯后仰,护着明稚道:“章小秀才可是不服气?”

章鹿佑无奈的看着姑姑和小妹,索性行了个士子礼,彩衣娱亲道:“小秀才谨听皇后娘娘和乐安县主教诲。”

两人哈哈大笑,大小美人站在园圃前笑的花枝乱颤。

章鹿佑静静的看着他们笑,嘴角微微浅笑,慵懒笑眸温柔似水。

屋里,冯俏也被感染,抻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笑着,怕肚子笑抽筋。章年卿笑着站在她身后,替她揉着肚子。

冯俏肚子六个月时,养好伤的兰星和红蕊终于进府。

京城的贵妇圈都夸冯俏手段高明,知道自己有孕,正逢劣势。不知从哪找出两位绝色美人,将章年卿身心把的死死的。等闲女人送都送不进去。

章年卿一概瞧不上,全部拒之门外。有那不服气的,亲自登门拜访。冯俏挺着肚子,同兰星红蕊一起招待。

但凡见过兰星红蕊姐妹的,都说冯俏手段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兰星红蕊姐妹年纪虽大,却善妆容。冯俏也从不吝啬打扮她们,冯俏本就好颜色,如今又有两个不输她美貌的绝世尤物,眼角眉梢都似风情。

众人这才知,原来章年卿不是不好女色,是看不上啊。正如见惯了黄金万两流水过的陈伏,对他们的金银财物不放在眼里一样。

章年卿这一纳妾,原先打着冯家主意的人,一时都观望起来。

以前章年卿府里干净,明里大家都说,章年卿是被孔冯两家压的不敢轻举妄动。私下却有不少人知道,章年卿背后都不沾女人。明摆着是宠着家里那个。

大家都盼着能透过冯家,透过冯俏吹动章年卿的枕边风。

如今章年卿这一纳妾,大家才恍然明白,如今连冯家都得靠着讨好章年卿过活。

冯俏的价值一落千丈。

冯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一心一意在家里养着胎。章年卿几乎天天在家里陪着她,连朝上,一直和章年卿针锋相对的刘俞仁,也暂时收了手。

自打许淮接手齐地事宜后,刘俞仁一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日子,针对许淮的人事明显少了。许淮百般不解的写信给章年卿。

章年卿左手拿信,看着床边熟睡的冯俏,亲亲她肚子。低笑道:“托你们两的福,还没出生就让你爹爹沾光。”

冯俏迷迷糊糊的问,“沾什么光。”

“没事,乖,睡吧。”章年卿俯身蹭蹭她鼻尖,转身进书房。

刘府里,子权听到父亲的书房里传来争执声。靠近只闻父亲一声叹息,“且缓半年,不必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接着,几位幕僚鱼贯而出,各个神色不悦。

刘子权进门,刘俞仁正在收拾刘宗光的遗物。刘子权道:“爹。”

刘俞仁今年四十二岁,两鬓微白,已经有了老态。他笑道:“子权明日无事,备份礼物,送去章府。”

刘子权一愣,“章家有什么喜事吗?”

刘俞仁道:“你小……章夫人有孕,快七个月了。”

刘俞仁纳闷道:“章大人也太小心了。七个月才对外报喜。”

刘俞仁抑郁良久,“是啊。七月才对外报喜。”外人嘛,都是这样。

“爹。”刘子权心疼不已,“不然……”

“快去吧。”刘俞仁催促他道:“我去给你爷爷上柱香。”

“嗳。”刘子权一步三回头。

这些日子刘俞仁一直在想,是什么能让谭宗贤蛰伏二十三年。为什么,他觉得难熬呢。许淮是章年卿的人,章年卿如今忙啊。

缓缓也好,权当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五章都写不到了。最多再有两章,或者一章。就该大结局了。

第225章 大结局·上

双胎少有足月出生。

冯俏怀孕八个月时,何医正告知章年卿:“尊夫人年长,孩子胎中过重,恐怕不利生产。”他委婉道,“再者夫人是双胎。待足月时生产,恐伤及母体。”

章年卿冷静的问:“何太医的意思是?”

何医正拱手道:“章首辅早日拿决定吧。”

章年卿如坠冰窖,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章年卿面临两难的抉择,足月生产,伤及冯俏;孩子不足月,过早降世容易夭折。章年卿艰难挪动脚步,朝主屋走去。

冯俏静养在床上,如今她肚子大的已经看不到脚面。腿软脚酸,不大爱走动。只等章年卿下朝后,两人在花园里散散步。

“你回来了。”冯俏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章年卿坐在脚踏边,拿起红软缎绣鞋。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今天怎么样,孩子乖吗。”捉起她的脚,正欲穿,冯俏脚一缩,喊丫鬟进来。

章年卿手里一空,错愕的看着她。冯俏羞涩一笑,握住他的宽掌。两人十指交握,缠绵在一起。章年卿顺势坐在坐在冯俏身边,声音温柔,“恩,怎么了。”

冯俏拿起他的手,描绘着他掌心的纹路,“不想你做这些嘛。”温柔的能滴出水。章年卿忽然攥紧她的手,合拢掌心,十分用力。似乎抓住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冯俏低低呀一声,“天德哥,疼。”

两人并肩走在碎石上,章年卿扶着冯俏的腰。两人一步一步慢慢挪,活像七八十岁的老人散步。章年卿低声同冯俏商量,“前些日子我托钦天监查过黄历,这月初九、十六都是好日子。你若觉得好,我让何太医开催产药,从今天开始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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