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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215)+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开泰帝不予置否,这件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宫里的宫女太监,郑贵妃掌六宫的时候,就掐在手里。这么多年都没动摇,如今太监反水,虽大快人心,却也实在稀奇。

太后觑着开泰帝,揣测着开泰帝有没有下场浑水摸鱼。

开泰帝面容平静,眉头微蹙,帝王之相方显尊贵。太后自嘲的笑了笑,帝王之相?她垂下眼睫,阿圆没有继位的时候,也没有帝王相。

可见这帝王相是谁坐在这个位子都能有的。

没两天,郑贵妃以淫.乱宫闱的罪名,废除封号,将为庶人,被太后下令处死。并且,死后不许入皇陵,不许郑家收殓,不许亲属祭拜。

二皇子因抗旨不尊,被罚去守皇陵。开泰帝道,他自认无法教导二皇子。索性送他去守皇陵,让和景帝亲自教导。

冯俏听的毛骨悚然,怎么听都觉得话里有话。不只冯俏多想,连底下人都觉得,是不是皇上自己不方便杀二皇子,干脆让他死在守皇陵的路上?

章年卿下朝回来,疲倦的对冯俏说,“皇上想钓宣武大将军现身。”

冯俏奇道:“谁知道宣武大将军还活着……”

“还活着。”在冯俏瞪大美眸之前,章年卿揉着眉心道:“外公说郑乾是个将才,舍不得杀他,把他关在周流山。”

“……”

章年卿叹气,想起出宫前韦九孝对他的说的话,感慨万千。

开泰帝和太后想了无数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不起眼的四皇子,和早已成末日黄花的韦九孝联手促成的。

章年卿叹了口气,想着四皇子的示好,头大无比。四皇子从柳州回来后,好像突然开窍了,知道自己能获得那些人的支持,知道用自己微薄的支持,去换更强有力的资源。

起码王家现在已经分成两派,日日争吵不休。有人要捡起王国舅的遗愿继续支持四皇子,有人坚决反对,让族人不要轻举妄动。

四皇子的所作所为还要瞒着宫里,王家能知道的信息实在少之又少。章年卿作为局外人都比王家人知道的多。

不过,他和四皇子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不提也罢。

日子一天天的磨着,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正好。章年卿履行诺言,给冯俏画肚兜纹案。章鹿佑不甘寂寞的爬上桌子,兴奋的问。“爹,你这画的是什么样?”

章年卿言简意赅,“衣裳纹案。”

“给我画的吗?”章鹿佑期待的问。

章年卿顿了顿,“给你娘。”

“哦……”章鹿佑有些小伤心。

冯俏支着下巴看章年卿作画,很有闲情逸致。章年卿偶尔望她一眼,看着她身旁的一双儿女,嘴角噙笑。阿稚背靠母亲,乖巧的窝在冯俏怀里。阿丘席地坐在地上,歪头靠着母亲膝头,神情失落。

冯俏看着章年卿眼角眉梢的笑意,只觉人生幸福莫过于此,她怀抱‘千金’,揉着儿子小肩头,母子三人亲密无间。

章鹿佑感受到母亲的爱抚,立即亲昵的仰起脸,露出享受的表情。

冯俏看的有些愧疚,因阿稚年幼,这些日子她一直抱女儿多,阿丘起先还委屈,可小男子汉要面子,咬着小拳头也不肯说一句软化,眼巴巴的看着。

章年卿力气大,能同时抱起儿女。冯俏就不行了,她内疚的亲了亲儿子额头,小鹿佑脸慢慢涨成桃花,粉粉嫩嫩的小少年,害羞了。

九月初秋,言官弹劾河南都指挥使韩江,拥兵自重,不加自制;目无遵纪,亦无国法;擅自出兵,不问朝廷。虽无后患,却是大忌,其心当诛!

弹劾折里引据论典,说如何军令如山,将士听命又有何等重要。还列举韩江种种生活习惯,内宅不宁,谴责韩江管不住自己,还管不住家宅,实在难当大任。并道,韩江虽协助柳州事变有功,但也有错,功过赏罚一定要分明,才是圣明之君云云。

满朝文武谁看不出,这是皇上要对陶金海下手。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开泰帝却偏偏打狗不看主人。他令弹劾韩江,却丝毫不牵扯陶金海,连监察不严的罪名都只字不提。

韩江很快被押解进京,关押在刑部大牢,听后审讯。

冯承辉私下叫来女儿问,“河南的事你问过章天德没有?”

冯俏不解,“河南什么事?”

冯承辉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额头,“天德回来这么久了,你就什么也没问?”语气满是谴责,好像冯俏对章年卿不闻不问一样。

冯俏立即撒娇的抱着冯承辉胳膊,冯承辉训斥,“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娇!”脸上却藏不住的笑意。其实他也很茫然,“……听说陶金海带了十万大军去攻城。”

“噗!”章年卿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冯先生是这么给你说的?哪造的谣啊。”章年卿合上茶盖,有些哭笑不得。

冯俏抱着阿稚,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讪讪道:“我也吓了一跳,这不就来问你了。”

章年卿敲着她的小脑瓜,“一孕傻三年。你也不想想,柳州才多大,还十万人,一万人都够呛。”冯俏脑中迅速闪过柳州的地理风貌,杨久安抱来的疆域图上柳州只有大拇指大小。

冯俏想了想京州的大小,更不好意思了。她也太一惊一乍了,怎么这么傻呢。冯俏懊恼不已,想起之前和章年卿算矿产,陶金海的私兵也就不到三万,顿时觉得更羞耻了。

章年卿哈哈大笑,搂着冯俏,亲亲她快挂油瓶的小嘴儿。“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他装模作样的叹气,“谁让阿稚姓章呢。”

见冯俏一脸‘我怎么这么蠢’的样子,章年卿于心不忍,转移话题道:“是外公旗下的都指挥使韩江。他带人过去的,没有攻城。只是在私宅里和宣武大将军起了冲突。”

冯俏问,“外公动的是……?”

“鸾家军。”

冯俏并不意外,却还是有些吃惊。陶金海没有调令要动底下的人并不容易,倒不是调不动,而是摊的情面太大,而且很容易收不住场,搞不好那一群人真能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军制下的兵痞多,不满朝廷重重举措已久。陶金海在河南称霸这么多年,底下人不止一次的跃跃欲试,都被陶金海按了下来。

鸾家军相对来说忠诚的多,精兵强伍,指哪打哪。而且,和陶金海之前的私兵不同的是,鸾家军进周流山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是陶金海的人。

冯俏唏嘘一声,问章年卿:“天德哥,你打算怎么做。”

“是我求外公出兵的,这件事责任在我。”章年卿沉默片刻,“先保住韩江,我不想外公因我而折损羽翼。”

冯俏迟疑道:“韩指挥使如今在刑部大牢关着,你要见他一面谈何容易?”

章年卿微微一笑,“我去求我老上司。”

“章大人?”冯俏惊讶不已。辛勖涵的供词出事以后,章年卿对张恪近乎退避三尺。

这么多年都没有叙交情,临时抱佛脚行得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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