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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174)+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中午日头还早,章年卿回来两天都没有正式见过陶孟新和孔穆行。

陶孟新和孔穆行倒是一早听说章年卿从泉州回来了,陶孟新本想把章年卿拎出去陪孔穆行一齐喝喝酒,三人叙叙旧。

却被消息灵通的孔穆行告知,章年卿这两天正忙着,喝酒就算了。陶孟新奇道:“天德忙什么大事,连和家里人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

孔穆行毫不客气的嘲笑,“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的好外甥跑到扬州去大闹天宫去了。”

陶孟新沉吟片刻,“扬州有谁得罪他了吗?”

“他是替朋友伸张正义去的。”

孔穆行颇有兴致的看着桌上,陶孟新随手的画的画,一抬头,正对的是窗外的园林景致。孔穆行目露诧异,再看画时,便察觉出几分细致。——陶孟新画的正是窗外的园治,看似出手随意,细品之下,处处是巧手匠心的雕刻布置,连光影都布置的精心。

看来他这位陶舅舅也是所学颇杂。

陶孟新微微一笑,“陶舅舅喜欢这里的园治?”这个光影的手法,是洋人那边过来的东西。孔穆行这两年闲来无事,蹭市舶司的船出去游玩过两回,对此很是熟悉。

陶孟新点点头,给出极大的赞许。“你姑姑和姑父很会教孩子,鲜少见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么会收拾园子。掇山借景,十分精巧。古人称’园林巧于因借,精在体宜‘。幼娘做的很好,很好。”声音越来越低,渐匿无声。

孔穆行察觉到陶孟新的低落,立即转移话题道:“说来天德也是交友不慎,惹上那号人。闹的俏儿这天和他吵架,姑姑整天发愁,看着我嘘长叹短。又不好说什么。”

“朋友?”陶孟新一头雾水,孔穆行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吊的陶孟新难受,他问:“什么样的朋友,什么人?”陶孟新有些愠怒:“那是什么人,能惹得天德跟幼娘小夫妻两个吵起来?”

孔穆行忙打圆场道:“扬州的一个小县令,和天德是同科的。挺可怜一人。”

孔穆行对陈伏的来龙去脉还蛮清楚,他在泉州一落地,求助信跟雪片一样都落过来。冯俏和章年卿在泉州的名气太响,人人都知道章年卿娶了衍圣公接家的外孙女,疼的跟什么似的。

孔穆行作为孔家嫡长孙,孔家下任衍圣公继承人。他在泉州一落地,没清闲两天,便被人四处警告,“管管你那妹夫。”孔穆行苦笑不已,他连章年卿任都见不到,怎么管。

只好拉着陶孟新去山上狩猎了。

孔穆行告诉陶孟新陈伏的事,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天德是怎么想的……小姑娘再可怜,明明叫两些人就能过去办了的事。他到好,捅这么大篓子。”

陶孟新不关心这个,他问:“天德和幼娘为什么吵架?”

“这个。”孔穆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毕竟是俏儿表哥,管什么都不好管她房内事……”

陶孟新一改常态,咄咄逼人的问:“你姑姑呢。你不是说你这两天你姑姑一直在给你说他们小两口的事?”

“咳咳。舅舅,那个,我先有事。晚上咱们再来一起喝酒啊。”孔穆行尴尬不已,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找个借口离开了。

他实在不适应这样的陶孟新。

陶孟新是个不问世事,淡泊悠然的人,他不入官场,不问世事。尽管他有着河南土皇帝之称的父亲,却对权势无欲无求。陶孟新品味高雅,爱好广泛,无妻无子,有时候孔穆行觉得他像个一个真正的神仙。

孔穆行笑着摇摇头,感慨道:“难得,难得。还有看见谪仙跌入凡间的时候。”

孔穆行心里挂念着冯俏和章年卿,想着晚上还要和陶孟新喝酒。便绕到正院去,想和冯俏说几句。去了见章年卿身边的毛竹和冯俏身边的珠珠,一个人坐在回廊上,一个人靠在柱子上,两人说说笑笑,眉来眼去。

孔穆行看了眼正院,绕过二人,提步上前,问门口的云娇,“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屋里吗?”

章年卿和冯俏听到动静,一齐出来迎人,喜道:“表哥。”“穆哥。”

孔穆行看着章年卿调侃道:“呦,难得还有章大人不忙的时候。少见啊少见。”

“穆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孔穆行勾着章年卿脖子,拉到一旁小声问,“这是吵架呢,还是求和呢?”他拍着章年卿肩膀,意味深长道:“最近好多人让我给你带话啊,你小子小心点。”

“放心吧。我有分寸。”章年卿笑道,反锤他的肩一下,问他,“穆哥到泉州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孔穆行觑着他,环胸问:“这是想让我带话呢?”

章年卿毫不隐瞒道:“给衍圣公传个信。”

孔穆行警觉道:“什么信?”

“路上自己偷看去吧。”章年卿摆摆手,不耐烦给他解释。

安抚好后患和冯俏的情绪,他还要去找王国舅呢。

官养妓。女案在收尾的关键时候,有王国舅的帮忙更是如虎添翼,正是好好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好时候。

要干就干漂亮。这是章年卿的一贯原则。

现在了无心事,章年卿也有心思在里面盘算,怎么捞些无伤大雅的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大家先去睡。我冲杯咖啡,看看能不能卡个晨起八点档。

爱你们,么么哒。

第125章

孔穆行本不着急回去,拿着章年卿新鲜出炉的信,光明正大的偷看,本事存着玩味的心思,看看章年卿是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展开信,顿时神色大变。当天夜里,便坐船离去。

陶孟新颇为寂寞,问章年卿:“你托他去干什么了?”

章年卿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他媳妇生孩子了。”

“恩?”陶孟新皱眉道:“我听小孔说,他小女儿不刚过百天吗?”

连这个都知道。章年卿神色来不及掩饰,被陶孟新逮个正着,陶孟新重重放下酒杯,不悦的问:“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纳妾了?”话题突然一扯三丈远,章年卿有些猝不及防。

“我?”章年卿百口莫辩,无力道:“我到底哪里摆出一副想纳妾的样子,怎么你和娘都拿这事来问我。”他灌了口闷酒,难得在陶孟新面前说了实话,“我比冯俏大,我对情。事开窍的时候她还懵懂着。我最热烈的时候她还天真着,见着我只是一味的怕……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再混账,也不会这时候伤她的心。”

陶孟新主动给他倒了一杯,松口气道:“我就怕你这时候犯浑。”

章年卿无奈苦笑。

孔穆行离开不久,冯承辉的信便到了。章年卿拆开一看,向来儒雅的冯先生,出乎意料的杀伐果断,他道:“不告诉任何人是对的,把柄摆在对手眼皮子底下是最蠢的。”“……此行你败在许淮,你既想笼络于他,便该把人放在自己身边。一则威胁冯岚更有力,二则旁人碰不得,便会断了念头。留在京城是必然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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