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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143)+番外

作者: 故宅骑士 阅读记录

章年卿不想让孔家和冯家出事,贩卖阿芙蓉的丑事一旦传出去,无论波及不波及到冯俏,都会成为衍圣公和冯承辉头上一把致命的刀。尤其是对看重名誉的孔家而言。

现在波及不到冯俏的至亲至爱,日后呢?若有心人或者皇上把着这个关口,在孔家冯家危急关头,要挟衍圣公做什么,亦或要挟冯承辉生命,让冯家和孔家脱离关系,弃卒保帅。那时候他怎么扭转乾坤,让冯俏不要伤心欲绝?

章年卿不愿意看到这些事发生,所以他防患于未然,将一切掐死在摇篮里。让汪霭盯着冯岚半年一年可以,但绝非长久之计。冯岚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只要她想,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还好冯岚不是没有弱点,只要她还想让许淮在仕途上做出成绩,章年卿就稳操胜券。许淮在官场上没有得力的扶持,俗话说的好,朝里有人好做官。章年卿当年敢说离京就离京,还不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想回去就能回去。

章年卿祖孙三辈,世代为官。这种优势,是许家没有的。冯岚谁也靠不上。

冯承辉倒是在内阁当阁老,可冯岚若靠的上冯承辉,当年也不会千方百计去做人家的填房了。瞧瞧她和许淮的年纪,再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祖母了。

既然冯承辉靠不上,许家本族已经没落,两朝更迭,许家连个五品以上的大员都没有。冯岚只能自力更生,用钱砸。

章年卿曾半开玩笑对冯俏说:“冯岚姑母的钱,估计都能养起五个许家了。”但冯岚还是很小气,生活节俭,甚至给孔仲令换官的时候,也只愿意出五千两,其他的还要榨儿媳妇和孔仲令的。

不管是给许淮娶妻,还是自己做生意。冯岚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钱。

准确的说冯岚无论干什么目标都很清晰,嫁入许家,喝避子汤,养大许淮,教养许娇并把她嫁入孔家。然后赚钱做生意,供许淮读书,从县试起就给许淮打名声……

掐准冯岚命脉后,章年卿做什么都很容易。章年卿知道,只要许淮一直风光无限,冯岚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许淮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差池,便会被万夫所指。冯岚的美梦会碎得一塌糊涂。

所以此时的冯岚会为了许淮,主动金盆洗手,甚至孔仲令稍有异心,她就能把孔仲令拍死在尘埃里。

章年卿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冯岚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章年卿名义上是许淮小姨夫,私下里许淮写信时,一直尊称章年卿为章先生。言语间无不恭敬,章年卿也乐得待他好,亦师亦友,不含半点弄虚作假。

时间长了,许淮和章年卿感情日渐深厚。章年卿又不像冯岚一样事事想控制着他,许淮渐渐生出想摆脱冯岚的意思。

说来好笑,冯岚的老谋深算在许淮身上完全无计可施。她算计别人是一把好手,可许淮想摆脱她时,她居然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也不做,只一味的绝食流泪,放狠话:“你是让我今天不管你,还是一辈子不管你?”

许淮有心想说一辈子别管我,张了张嘴,话涌到嗓子眼,却什么也说不出。

冯岚发狠的威胁他:“你若敢不听话,我就去死,我立马抹脖子跳河,绝不碍你的眼!”

许淮心一悸,不自觉后退一步。

“翅膀硬了是不是,嫌祖母恶心了是不是。好啊,我不碍你的眼,我现在就去死。”冯岚面如死灰,分明是情绪激动的质问,硬生生被她说出将行就木的感觉。

许淮被冯岚一手带大,十五年了,人非草木,他缓缓跪下,低头认错:“孙儿不该顶撞祖母。”

有风吹过,桌子上纸页被掀起。冯俏上前用镇纸压住,手刚离开,一只宽大的手握住她的皓腕,抬头,是章年卿闲适慵懒的眼,他眸含笑意,看着漆黑的镇纸和她雪白的手腕,一手握不住的纤细。

“知道回来了?”章年卿故意冷嘲热讽的:“我看你对青鸾亲的很嘛。为了她都敢顶撞我了。”

冯俏一个不妨,被他拽进怀里,扶着他肩膀稳住身子,无奈道:“她是你亲妹妹。”

“我难道不是你亲相公?”

第103章

章年卿将她压在桌子上,冯俏后背无所依靠,悬在半空,纵然知道身后有长案挡着,仍然不由自主的攥紧章年卿肩头的衣裳,微微喘气:“天德哥……”声音怯怯弱弱的。

章年卿心头一颤,不依不饶的问她:“干嘛待青鸾那么好。”

冯俏微微别过脸,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低头道:“青鸾很乖的。”看着章年卿充满质疑的眼神,她忙解释,“真的,青鸾闹归闹,其实特别明事理。就拿刚刚来说,青鸾吃饭喜欢用筷子戳碗,挑挑拣拣,她见我陪着她吃,就主动要小碗。怕影响我胃口。”

章青鸾年纪小,但她的处事方法某种意义和章年卿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在自己行为被大局所不容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都不是改,而是竭尽所能,圈地妄为,划出自己的地盘,然后尽情放肆。

不愧是亲兄妹。

“……以小见大,青鸾也不是一味的任性。外公那么疼青鸾,怎么会把她宠成小霸王。”冯俏轻声细语的对章年卿解释。

章年卿却有些心不在焉,心不在焉‘恩’一声,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冯俏在说什么。他挑着眉道:“她还不叫小霸王?”拔高声音,充满质疑。

冯俏不知想起什么,叹气道:“她确实有资本去任性……在陶家的地盘上,她就是小公主。”

章年卿抬起她的脸,俯身吻下去,他的声音极小,却字字砸在冯俏心上。“你给我生个女儿,我也把她宠成我章家的小公主。”

冯俏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些年章年卿一直说她小,说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愿意她离开他。冯俏说不通他,直觉只觉他杞人忧天。可知道三舅母事后,冯俏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一定平安无事。

而且她也怕,怕命丧黄泉,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母至亲,眼前挚爱。所以冯俏也没有太坚持。

而今他突然松口,多年的期待突然有了回应。冯俏懵然许久,忽的灿然一笑,她偏头,俏皮的问:“看着青鸾心热了?”

章年卿没有否认,抓着她的手放到脖子上,冯俏顺势勾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惴惴不安,她小声问:“不回房间吗?”

“不回。”章年卿头也没抬道。他一只臂膀撑着桌子,一只手半抱着冯俏挨挨蹭蹭,若有似无的撩拨。烧的两人身上心上的都是一片火热,章年卿这才低沉着嗓音,嘶哑道:“俏俏,把裘裤脱了。”

冯俏心里一慌,口不择言道:“你,你脱啊。”她不自在的别过脸。窗外夕阳余晖,如血辉煌。隔窗错落在内间,照的花瓶瓷身都是耀眼的光芒。

几案安置的地方,本就是采光最亮的所在。章年卿看见大片大片夕阳照在冯俏身上,映的她白净瓷嫩的小脸上都是万丈夕阳,清澈的眸子里更是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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