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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少的妖孽人生(89)

唯有温乔最后一个上台,在胸前缓缓划了一个天平样的十字,说了清晰端正的四个字,“审判在我。”

全场震惊。

那一年的嚣张模样,那份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给在场所有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以至于温乔的导师多年后回忆起这名学生,总是沉默代替评断。

这样的一个人,加上他的家世背景,如果真的选择站在所谓正义的对立面上,这世上黑白,也许真的能颠倒。就在所有人都在瞩目他的选择时,温乔又忽然出国去玩了经济,许是天资不够,人又不努力,混了几年后也没什么大动静。大家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在全世界各地厮混的八卦了,偶尔还有资历老的人想起温乔,轻佻随意地说一句,哦,记得,那人挺会玩的。

时隔多年,温乔站在这个位置,对着那枚高悬的徽章,再次说了这四个字。

这一回,谦谦君子,亦辞亦让。

没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没有那么多的热烈目光,也没有那些欢呼喝彩,只有温乔一个人,静静站在高阶之上。然后,温乔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操,要迟到了。”

他扭头就蹬蹬蹬连跳带跑下了台阶,朝着大街就狂奔而去,最后站在路边,朝着的来往车辆吼了一声。“出租车!”

袁因那货可不喜欢别人迟到。

第62章

终于,离一个小时就差几秒钟的时候,温乔终于气喘吁吁,潇洒地站在了病房门口,甩了把头发,朝着房门喊了一声,“袁因?”他低头看了眼表,吹了个口哨,这时间掐的真帅,不枉费他一进医院就拽着漂亮护士玩命地跑,一把老骨头都快跑散架了。

里面传来袁因不咸不淡的声音,“进来。”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在医院会面,但是自诩处变不惊的温乔还是一把推开了门。“袁大少?”

推开门的那一刻,温乔看见了一幕很寻常的景象,寻常到处处都透出一股不寻常。袁因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看起来是刚翘了班,他安安静静立在床头,手里摆弄着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束满天星。他身后的病床上躺了一个人,阳光打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看起来清瘦的厉害。温乔只看了一眼那青年的长相就再转不开眼。

不是说这青年长得如何漂亮如何精致,而是那张脸,和袁因至少有四五分相似。温乔的视线一下子诡异起来。

袁因扭头看了眼温乔,淡淡说了一句话:“他是袁故,我弟弟袁故。”

饶是处变不惊如温乔也下意识怔了一瞬。“袁故?”

这事其实算不上复杂,但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袁因花了约莫二十分钟说完了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温乔终于犹豫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是不是要被你灭口了?”

袁因的扶着满天星的手一抖,许久他抽了抽嘴角,“你放心,我做事情考虑成本。”

温乔看着床上躺着的青年,凝视了许久之后,他看向袁因,由衷地叹了一句。“袁大少,你也真是挺不容易啊。”这份担当忍耐,着实是让人佩服的。袁因告诉温乔的,是一个很具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故事。

事实上,袁故当年出了车祸后送到医院,几个小时后,医生宣布抢救无效。袁程江直接被刺激得出了心脏病,袁母则整个人都愣住了,唯有袁因却跟魔怔了一样逼着所有医生救一个已经宣布死亡的人。再没有必要,毕竟是袁家大少的话,于是所有医生对一具尸体还是一步步按程序抢救了一遍。

根本不报任何希望,所有人,哪怕是逼着医生抢救的袁因其实都知道没有希望,那是袁因第一次自欺欺人,他知道。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十几个小时的无谓抢救后,袁故的心脏忽然跳动了一下。所有医生都震惊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有一夜没睡的袁因瞬间恢复了神采。

最后的结果是,人是救下来了,但是,不太正常。生命特征极弱,像是一直留在濒死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苏醒迹象。医生告诉袁因,这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么弱的生命迹象,随时可能被宣告死亡。

袁因沉默了,一方面觉得极为庆幸,袁故没死,另一方面,心却被吊了起来,他思虑了很久,与其告诉袁家父母,让他们跟自己一样,时时刻刻为袁故的生死悬着心,受这种折磨,倒不如,由他袁因一个人担着就够了。既然袁家父母已经认为袁故死了,再说出真相无非是又一次折磨。如果袁故撑不了多久还是死了,这一切的悲痛还得再次上演。

这种折磨,他袁因一个人受着就是了。

于是,袁因选择举办了简易的葬礼,没有请任何的亲人朋友,埋在碑下的骨灰盒根本就是空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袁故没死。当袁因知道陆参挖了袁故的墓,他第一反应的确是震怒,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陆参看见骨灰盒里空无一物的反应竟然不是找他对质,而是一个劲儿地跑。

他先是按兵不动,任由陆参跟着自己跟了大半个月,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差不多了,在敛青把人拖了出来。他还没说话,那小子忽然就抱着柱子,一个劲儿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袁因不动声色,他基本没说几句话,陆参就招了,招得一干二净。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袁因平静的面容下,心中是怎样的风起云涌。陆参说,袁故没死。

袁故没死,他袁因当然知道。但是陆参说,袁故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地满世界蹦跶。

所以当他看见袁故的那一瞬间,他会那么失控。袁因自己都没想到,他那么冷静自持的人,这辈子都没动过袁故一根指头,却在那一刻直接把人按地上就收拾了一顿。那一瞬间的心情激荡澎湃,甚至不安,只有袁因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承受。

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在袁故面前提过一字关于他身体的事,因为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袁故知道了,只能是错愕与惊惶。两个身体,谁是袁故?袁因心中清明,袁故却容易走不出来,袁因想了许久,把这事儿继续在心里压了下来。

直到谭东锦的反复出现。这个男人给袁因一种尤为不祥的预感。只有袁因一个人,再强悍,他担心也难做到算无遗策。想了许久,他找了温乔。

温乔这个人吧,虽然心思不太容易琢磨,看上去不靠谱,但是他的一句话的确是值钱,分量很足。多年前,温乔欠过袁因一个人情,一个挺大的人情,加上两人私交不错,这忙他觉得找温乔是个办法。

而袁因由着袁故和这只狐狸打交道,也是存了一定的考量。温乔,看上去挺不认真的一个人,其实骨子里挺认真的。袁故要真的喜欢男人,这天底下也不止谭东锦一个同性恋。 

忽然,温乔走到病床边,伸手捏了一下袁故的脸,“哎,袁故本来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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