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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少的妖孽人生(4)

不久,袁故站在ATM机面前,脸都青了。余额二百五?

你他妈在逗我。

袁故不是没在南京权贵圈子里混过,他知道有些人专门喜欢找些小男生开房,完事后大都会给一笔不菲的钱。大家都是体面人,谁缺这么点钱,袁故虽然没这么玩过,却也大致猜的到他们出手绝对阔绰。手上的卡是张金卡,这种卡不是一般人能在银行里开得出来的,那所谓的谭少也绝对不是个缺钱的人。

这就有点过分了。一晚二百五,这是在玩男人还是在打发叫花子?

袁故虽然也知道,这卡不算他的,那男人羞辱的也不是他而是许成,但袁故的表情还是有点扭曲。他说不定就要在这壳子里住一辈子了,这身体今后就是自己的了,那人这么做就跟甩他耳光一样。

合着他袁故陪睡一夜只要二百五?

袁故越想脸色越黑。他翻出钱包,把零钱全数了一遍,加上卡里的二百五,他浑身上下的钱不超过四百块。这点钱,在南京住一晚都住不起。

袁故骂了句脏话,走出了自助银行。手机还是锁着,基本跟废了一样,袁二少这回是真走投无路了。

天色越来越暗,袁故还在街上走,他有种预感,今晚他说不好真要露宿街头。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块五彩的招牌。这里离市中心挺远,四周的建筑在袁故眼里挺有后现代风格。他眼光闪烁了一下,走进了那家店。

招牌上只有两个字,网吧。

袁故像老板借到了数据线,他把手机连上电脑,一双眼几乎在放光。他大学选修过计算机专业,除了些专业知识,也会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这手机不是他哥那种多级加密型的,他差不多看了眼就有了把握。

很快的,手机叮得一声。

解锁之后,袁故第一件事就是翻许成的手机。这个时代,要想彻底了解一个人,最简单准确的手段就是翻他的手机。袁故花了一个多小时,分析许成这个人,从短信到聊天记录,袁故全都一页页看过去。

怎么说呢,这手机里的东西,比较黄暴。袁故是越看嘴角越抽搐。

和他猜的差不多吧,这许成虽然没下海,但的确是在标志服务型行业里混生活。这许成是个以前是个在gay吧当酒托的,后来好像看上个权贵子弟,费尽心思跳槽去了家俱乐部当服务生。

那俱乐部袁故认识,是圈子里有名的野地,能进去的大都是南京地界里有名有姓的权贵。看得出来,许成为了混进去花了不少心思。明显想凭着自己的一张脸上位,结果被人玩了顺便还被狠狠羞辱了一把。袁故真是难以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他觉得许成这张皮他披得很有压力啊。

他点进了备忘录,果然有个专门介绍那位金主的文件夹。

谭少?袁故挑了挑眉。他哥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不羁风流,在南京权贵圈子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优哉游哉。但到了他这一辈,他哥和他爸妈大手一挥,说那圈子乌烟瘴气的,就是不让袁故掺和。因此袁故其实对南京当今的权贵圈子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别人谈起袁家,想到得也绝对是他哥袁因,没几个对他袁二少有印象的。

至于这谭少,袁故脑子里还真没什么印象。

“谭东锦。”

手机屏上跳出来一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年轻的男人坐在角落里,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环在一旁的少年腰上,似笑非笑。这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阴柔。

袁故皱着眉想了半天南京有名有姓的谭家,忽然脑子里冒出一条信息。

的确有个谭家,据说背景极深,基本属于无人敢碰的角色,而且行事极为低调,没什么存在感。袁故想起他哥袁因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和他开玩笑说,这南京城里,他最不想对上的两家人,一个是李家,一个是谭家。前者手段太阴,后者背景太硬。

袁故的生活圈子和谭东锦没有交集,若按辈分,谭东锦应该是和他哥袁因是一辈。袁故很小的年纪就不在风月场所里面混了,他对于谭东锦的了解仅限于点捕风捉影的故事,不过他肯定谭东锦和他家人的画风完全不同,不然他不至于有印象。具体的事迹袁故一时没想起来,总记得似乎是个挺出格的人。

话说回来,敢招惹谭家人,这许成有点胆色啊。袁故想起那张二百五的卡,心里又是一抽。

第3章 酒托

在网吧外吹了半天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成哥?”

袁故看了眼自己的脚,“林木吗?”从聊天信息看来,林木就是早上那个少年,许成手机存的号码很多,但真的有来往的也就寥寥数人,林木就是其中之一。

“是我,成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木那边似乎很热闹,袁故可以听见有节奏的乐声。

沉默了一会,袁故还是开口了,“我今天晚上能去你家住一晚吗?”

“可以啊!不过成哥我还没下班,要不你来酒吧找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好吧。”袁故扫了眼空荡荡的大街,“你在哪家酒吧?”

“雨幕”

半小时后,袁故穿着件薄外套,站在了雨幕的门口。他也实在是没地方可去。这林木和许成以前一起在酒吧当酒托,许成年纪大一点,时不时也照顾着点林木。也许是看在林木一个人来南京打工日子艰难,许成难得对这个年轻的孩子上了点心。这一来而去,林木对许成挺感激,两人的关系说不上熟络却也有点交情。

这种介于熟与不熟之间的朋友,恰好是袁故此时最需要的,他如今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雨幕是家gay吧,坐落在长街的角落里,人流量不大,却是什么人都有,上到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下到顶着爆炸头的青年学生,袁故推开门走进去,鼓点节奏就在他耳边炸开。

他四周望了望,却没有看见林木。

正当他打算找个偏僻的角落等一会儿时,隔壁房间一个带着哀求的声音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元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咋的,这酒钱算你头上,我看你小子在这儿混了这么久,卖你老板一个面子,赔上五千这事就揭过去了。”

“元哥,五千块,这我下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你看看,要不我分几个月赔?”

袁故慢慢走过去,从虚掩的门里看了眼,果然那个极低的声音是林木的。逼仄的房间里,林木驼着背,在不停地道歉。他面前站了个花T恤的中年男人,全身是膘。

“我他妈管你什么房租,五千块,今晚交上来,我今儿要是没看到钱,你就甭在这片混了。”那个叫元哥的男人唾了口口水在林木脚步。昏暗的灯光下,林木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元哥,这一晚上我,我哪弄得到五千块,你这不是……不是为难人吗?”

“你妈逼说什么?”元哥伸手就要给林木一耳刮子,“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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