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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丞天下(74)+番外

谢景低头静静地看着趴在床上的王悦,快感让他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他扣着王悦的手腕,没有说话。

王悦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快受不了了,破碎的呻吟声有如呜咽,他将头幕在被子里,感受着这一切,难以忍受的痛楚与有如覆灭的快感让他浑身颤抖,他想说句完整的话,却破碎地连自己都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

腰被人死死压着,每一次都进入身体最深处,带着种不能反抗的力道,王悦明明觉得疼得快昏过去,下一刻却又被快感拉回来,他绷紧了脚,他颤着身体往前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眼泪混着汗水湿了一大片,一遍遍被拽回来,到最后他只能回头低声哀求谢景,“谢景,我不行了,真的。”

谢景低头看着他,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松开理智的缰绳,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控制,他知道,但是他不想制止。

王悦终于渐渐崩溃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谢景!”

谢景抱住了低声哀求着“饶了我”的王悦,将他轻轻翻了过来,然后低头看着他,一点点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王悦摇着头,脸上已经彻底褪去了故作深沉的伪装,眼角通红,嘴微微地张开着,“啊!”被进入的那一瞬间,他狠狠哆嗦了一下,仰着头像是痛苦又像是茫然地望着身上的人,“谢景,我……”话未说完,他摇着头又陷入了混乱。

要命的不是疼痛,是快感,王悦难队想象那些难以启齿的呻吟会是他发出来的,他的身体喜欢谢景这么对他,修长而冰凉的手抚遍全身,所到之处几乎全成了敏感地带,他根本不需要谢景撩拨他,只要一想到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是谁,他就能兴奋。从来不知道,原来世上能有这种感觉,和那只撇凉的手十指交扣的瞬间,他几乎是失去理智地胡乱吻着面前的人,一遍遍沙哑而用力地喊他的名字,“谢景,谢景!”

谢景盯着王悦的脸,汗滴在了王悦的下巴与脖颈上,终于,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释放在了王悦的体内。

王悦浑身都抖了下。

谢景撼了把他额头的汗,大约是觉得王悦红着眼的样子太好欺负,他低头轻轻亲了下王悦的额头,“好了,不做了,别哭了。”说着话,他忍不住摸了摸王悦的头发,极轻地笑了下。

王悦这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他望着谢景,感觉到谢景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着他身体内的东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渍了出去。王悦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景在干什么,脸莫名就红了。

谢景低声道:“睡吧。”

王悦看着他,抬手抱住了他,低声沙哑地喊他的名字,“谢景。”他忽然有些颤抖,一点点将人抱紧了。

患得患失这么久,提心吊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王悦的心才忽然定了下来。是他啊。

他低声喊着他的名字,“谢景。”

谢景抱着他,手枕在王悦的脖颈下,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眼神渐渐地温柔起来,“是我。”他低声道:“睡吧。”

暗沉沉的夜,王悦抱着谢景,在一片狼藉中,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景替王悦掇干净了身体,借着月光盯着他的脸,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他抱着王悦记起些过去的事。

东晋建武元年的除夕夜,那年他外镇江州不久,忽然听闻了太子娶庾家小女儿为太子妃的事,他斟酌了许久,终究有些放心不下王悦,于是回建康想看着他,正好在街上撞见喝得烂醉如泥的王悦,那天晚上东风夜放花千树,王悦穿着身鲜艳的朱衣,抱着盏不知道从谁家小孩手里抢来的兔子灯,吐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这样了,还不忘仰着脖子朝路边的树扯着嗓子喊,“你看什么!老子是王长豫!琅琊王长豫!没见过啊?”

骂完不识相的槐树后,王家小世子抱着盏兔子灯红着眼回过头,正好撞见坐在轮椅上静静打量他半天的谢景,一下子眼神都看直了。

烂醉的王蒙小世子当下猖狂一挑眉,咻得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哟,美人啊?!”

话音刚落,撒酒疯的王悦就被追上来的司马绍扯着脖子猛地拽了个踉跄,“王长豫!”忍无可忍的当朝太子拖了这丢人现眼的王家败家子扭头就走。

谢景静静看着远去的两少年,争论声隔了大老远还零星地传来,他听了一会儿,慢慢低腰伸手从地上捞起王悦丢在地上的那盏兔子灯,拍了下灰。兔子是用最便宜的青纸糊的,这样子的灯在江东很常见,连年过节家家户户的小孩都会央父母做这种灯,小孩子的玩意儿,哄小孩挺好使的。

的确还是个小孩。

谢景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王悦,伸手替他理了下额前的头发。

二十年,七千日夜,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此生谢逢君

第43章 惊雷

谢景一夜都没怎么睡, 王悦睡梦中一直抱着他, 脑袋枕在他臂弯里,他摸着王悦的头发,不知不觉就醒到了天明。

外头的天已经很亮了, 屋子里却仍是一片昏暗, 他在王悦睡熟后放下了床帐, 床帐中暗得像是深夜。

王悦睡得很安稳, 头埋在他怀中,呼吸均匀。谢景低头静静地看着他,他当然记得昨晚的景象, 王悦破碎崩溃的喘息声似乎还在耳边, 少年疼得直抓床单却仍是一遍遍疯魔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喊得他心头发热, 他只能一遍遍耐心地安抚才能让王悦稍微安静些,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在那声音中红了眼, 星火燎原,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谢景捏着王悦的手腕,从枕头边拾起扯断的长命锁,轻轻地给王悦缠回去。昨晚确实折腾得太过, 长命锁的红绳是他亲手扯断的,那时候王悦正将头埋在被子里呜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抓着王悦的手,在王悦主动回头颤抖地吻住他的那一瞬间,红绳被硬生生地扯断了。

谢景的眸子有些暗了下来, 他看着王悦,慢慢地将长命锁给他系回去。

刚系好,谢景感觉到一股极为炽热的视线投在他脸上,他缓缓抬眸看去,果然看见刚睡醒的王悦睁着一双眼,亮的惊人。

“睡醒了?”

王悦醒来发觉自己抱着谢景,索性抱得更紧了些,刚睡醒浑身都欠力气,手劲软绵绵的,他低头用力地抵着谢景的肩,过了许久才笑着问了一句,“谢陈郡,昨晚感觉如何?”他浑身酸软,嗓子都还是哑的,一说话喉咙隐隐的疼。

谢景低头看着他,两人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而王悦几乎要把头都塞进被子里去了,他伸手轻轻掖了下被子。

“舒服吗?”王悦问了句,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的手轻轻地摸着谢景的脸和脖颈,低声又问了一句,“有没有觉得很痛快?”

谢景终于回了他一个字,“嗯。”

王悦伸手抓着了谢景的衣领,“谢陈郡,我昨晚可是把你给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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