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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灿烂星河(37)

林裴寒着脸伸手把药拿了起来,一把全塞到嘴里,也没喝水,嚼了嚼就咽下去了。

林斯静静地望着他。

“你也训完了,没事儿我能走了吗?你明天记得把何鹤弄回来。”林裴望了他一眼,说实在的,他现在真不想见着林斯这张脸,他一见着他,他就克制不住想上去收拾他,林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警告自己别轻举妄动。

他知道林斯说得没错,正是林斯永远没错,所以他才觉得烦躁。

林斯抬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的头发还没干,水从发梢滴下来,顺着脸颊打湿了雪色的衣领,他听见林裴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捏着那杯子良久,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屋子里有些暗,他坐在原地良久,水顺着发梢一滴滴砸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来。

林斯微微一顿,抬头看去,拉开门的一瞬间,他的手腕就给人抓住了,去而复返的林裴直接拖着他往床上走,他微微一顿,没有反抗。

林裴啪的一下关了灯,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他拽着林斯的胳膊将人狠狠压在了床上,倾身跪在了他双腿间,浑身颤抖却又狠狠地说了一个字,“操!”

他低头扯着林斯的衣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用力地咬着他,屋子暗得几乎看不见东西,他分开了林斯修长的腿。

停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抖起来,可他仍是停住了,低头看着林斯,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一双清冷的眸子,林裴觉得自己迟早得疯,他骂了句脏话,从一旁扯过摔在地上的浴巾,用力地、恶狠狠地替林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林斯有些愣住了。

林裴觉得自己有毛病,他浑身发抖地擦着林斯的湿头发,擦了好半天,手梳进去觉得干燥了,他这才甩开了浴巾,“睡觉!”他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在了被子下。

“你、不想做?”林斯犹豫了很久才问了一句。

黑暗中传来一声咬牙切齿却又清晰至极的“操!”,林斯感觉到身上的人似乎更暴躁了,可依旧没有其他的动作。对方用力地抓着他的头发,两人躺在被子里,他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紧紧地抱住了,那力道简直是勒。

“林斯你他妈真是个怪物。”林裴低下头亲了林斯的额头,将人一把搂在了怀中。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还需要一定进阶阶段。

第26章

林裴抱着林斯睡了一晚上,凌晨睁开眼,他盯着怀中的林斯看了很久。

林裴放轻动作起了身,摸了下林斯的脚,给熟睡的林斯掖了下被子,用保温杯倒了杯热牛奶搁在了床头。

走出了房间,林裴刷一下整理了领口,大步朝外走去。

林裴去找了趟何鹤,警卫员告诉他,何鹤半夜去了医务室,林裴决定还是去医务室看看何鹤那倒霉玩意儿。

下了电梯一路往外走去,进了大楼,刷卡进去医务室,他随手就推开了门,入眼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床上的两个人正酣畅淋漓地激战,连门被推开了都没有察觉,医务室的地上散落着好几支挤了一半的润滑油和各种套,军绿色训练服和白大褂扔了一地。

林裴顿住了,大约是太震惊,他竟是没能关上门出去,就这么站在这儿定定的看完了全程。

床上的两个人正到激烈处,喘息声极重,其中夹杂着几声破碎的呻吟声,似乎是极为舒服畅快,一直到十几分钟后,床上的两人才停了下来,林裴瞧见何鹤那傻逼玩意儿甩了下头发坐起来,他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

何鹤和那医生一齐回头看去。

林裴:“……”

何鹤慢慢瞪大了眼,被身下的人狠狠一脚踹下了床。

林裴手忙脚乱地退出去关上了门,不到半分钟,门被拉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斯文青年推门大步走了出去,半低着头拍去了肩上的灰,林裴没去看他。等到脚步声走远后,他这才走进去房间。

何鹤坐在病床上穿衣服,“林队!哥!裴哥!我真的要喊你声哥,大哥,算我求你了!下回你敲个门成不?”何鹤简直要给林裴跪下,这里正在激烈地策马奔腾,一回头瞧见个傻逼玩意儿站那儿盯着看,他容易出毛病。

林裴从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低头扫了眼地上的那堆狼藉,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何鹤正扣着皮带,瞧林裴一副干坐着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骂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装纯了!不就是上个床?你他妈以前在E区又不是没见过!?”

林裴抬头看向何鹤,“我刚才听他的声音,他很舒服?”

“老子这么卖力,他能不舒服?”何鹤仰头瞥了眼林裴,“咋了?听硬了?”

林裴静静看着何鹤,宛如看着个智障,片刻后开口问道:“他没有出血吗?”

“出血?什么出血?”

“你上他的时候,他不会出血吗?”

“上个床又不是调教!”何鹤震惊了,“想什么呢你?”

林裴极轻地皱了下眉,看着地面上的东西,“这些什么?”

“润滑油啊!”何鹤白了林裴一眼,“林裴你不是吧!混E区这么久连润滑油都不认识?”

“这怎么用的?”林裴抬头问了一句。

何鹤看了会儿林裴,“你认真的?”

林裴点点头。

何鹤有些震惊,林裴这一脸认真的样子真他妈渗人,他感觉自己活见鬼了。

……

林裴从医务室走出来后,插着兜低着头,脸上瞧不出情绪。

他确实没想到,他从前对林斯干的那些事儿,原来已经称得上是性虐了。

林斯那段时间,身上的伤没好全过,他喜欢征服的快感,林斯也由着他,床上真的是什么花样都敢玩,觉得新鲜的他就对林斯用上试试,那时候不觉得林斯会觉得难受还是疼如何的,他潜意识里就没觉得林斯会有这种感觉。

林斯太强大了,给人以“他没有感情”的错觉,他从前不会去想,这个人会不会疼,他只知道这个人很耐玩,随便来没事儿的,他受得了。

你瞧一个人不顺眼,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是虚伪,是道貌岸然。

林裴不是个暴虐的人,从小到大虽说没谈过恋爱,但懵懵懂懂时也有过喜欢的小姑娘,知道要对人好,他把家人看得很重,对朋友真心以待,他对谁都客气,唯独林斯,这个人是他生命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他直面他,征服他,将幼年的惊惶与怨恨一道摧毁。

如果没有林斯,他不会在这些年的否定中活得这么压抑,不用在乱伦和背德的泥潭中挣扎,林家人也不用活得如此战战兢兢,生怕哪天得罪了林斯便是覆灭之日。

林裴有足够多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你做的没有错,你不必自责,可那一瞬间,他一个人走过长廊的阴影处,他的手仍是忍不住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