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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灿烂星河(28)

林斯绝对、绝对不能有污点。

林裴不知道这念头从何而起,他只感觉到这念头愈演愈烈,浑身的血像是被冻住了,他紧紧贴着墙,整个人绷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眸子却像狼。

不知走廊中静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在身后轻轻响起。

林裴猛地回头看去。

狭长的走廊下回荡着轻盈的脚步声,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军装裤的年轻将军朝他走过来,步履不急也不慢,明亮的阳光穿过玻璃将阴影投在他身后,让他整个人瞧上去柔和而文静。

“阿裴。”

林裴僵住了,他听见林斯喊他的名字,一如少年青涩时。

林裴忽然就崩溃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拽过林斯的胳膊将人压在了走廊外围的玻璃上,手狠狠插在他的头发中,扯着他的头发低头粗暴地吻着他,林裴从未和林斯接过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咬着林斯的下唇,尝到血腥味后慢慢舐舔起来。

“哥。”他含糊地喊林斯,手抖得控制不住力道。

被吻住的那一瞬间,林斯有些意外,他从没有这样的体验,任由林裴摆弄着,手却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林裴的腰上,他垂眸望着林裴一双隐隐猩红的眸子,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

很糟糕,也很让人战栗,停不下来。

他轻轻搂住了林裴,主动权仍是在林裴手上,但他不着痕迹地撑着林裴,避免林裴因为没有力气而从他身上摔下去。

“必须杀了他们!”林斯紧紧勒着他,猝然低下头,盯着他脖颈上的青紫痕迹咬牙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妈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颤抖着伸手去扣林斯的敞开的衬衫扣子,牙齿咔嚓作响。他也是疯了,盯着那些青紫的吻痕,阴郁的念头像野草似的疯长,这人是他的,从头到脚全是他的,别人看一眼都不成!这些人全得死,他扣将林斯敞开的扣子一粒粒扣了回去。

林斯观察着少年眼中掩饰不住的浓烈占有欲,林裴双眼猩红,林斯觉得他像是要把自己拆了然后再一口口嚼碎了咽下去,那眼神看得他心中蓦然柔软,又有些发热。他是过了很久才懂得,林裴这人啊太犟,得控制分寸一点点逼,得耐着性子慢慢磨。

过了良久,他才低声道:“人不能杀。”

林裴果然猛地抬头盯着他,一副要杀了他似的神情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

他回回瞧见林裴这眼神都觉得林裴很温驯,瞧上去凶是凶得要命,可双手却又不自觉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口,全身心地信任着他,虔诚而专一。他抬手轻轻抚上林裴的后颈,低声念道:“阿裴,冷静些。”

林裴失去了耐心,咬着牙低吼着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是传出去了,林斯你他妈就完了!你爬到今天这位置,多少人盯着你!他们要你命呢!”林裴说着 话,眼中杀意大盛,“别人就算了,你知道这二十几个人什么玩意吗?当初你在外面打仗,军部这帮人怕武装部队太强势,背后插刀子的事没少干,一笔笔的帐真他妈当没人知道?!死多少次都算他们活该!”

“如今的局势与过去不一样了,他们说了不算。”他伸手轻轻抚着林裴白皙的后颈,低声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见林裴没说话,他摩挲着林裴的脖颈,“嗯?”

林裴攥紧了手,盯了林斯很久,面部有些控制不住地轻微抽搐,“他们万一要是传出去了,你……你怎么办?你不是要和皇室联姻吗?”

他望着一脸扭曲的林裴,忍不住笑了下,“没这回事,我解释过了,为什么不信?”

“我问过我爸了。”

林雪声。林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低声道:“是这样啊。”他掩去了眼中的情绪,随意地勾了下唇,“怕是个误会。”

林裴看着林斯,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脸轻轻抽搐着,“你……你真的没打算……”他想问,却又有些问不出口。

“没有。”林斯认真地看着这林裴,酒精确实对神志有些影响作用,他深深望着林裴,眼中风平浪静,心底却是暗潮汹涌,理智又渐渐脱缰了,他忽然就忍不住,学着林裴刚才的样子,低头轻轻吻住了暴躁的林裴,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入怀中,他撬开林裴打颤的牙齿。

林裴尚处于震惊之中,直到林斯停下来,林裴才猛地惊慌地一把将他用力推开了,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骂了句脏话,“操!”接着便直勾勾地望着林斯,睁大了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斯被林裴这一推直接撞在了玻璃上,他索性就靠着玻璃垂眸望着林裴,眼中有深深浅浅的笑意,若是林裴愿意,他真的愿意就这样宠着林裴。

林裴抬头,那眼神似乎是在瞪他,却没有丝毫的气势,落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蹩脚的试探。林斯笑了下,垂眸迎着他视线望着他。

林裴懵了下,想了半天觉得林斯的反常可能是因为酒精,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他妈喝了多少?”林裴一点都不喜欢林斯现在的眼神,这眼神看得他浑身冒汗。无欲则刚,平日里的林斯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低调清冷气质,禁欲极了,林裴哪里见过林斯这样子,慵懒地背靠着玻璃,一双眼昏暗至极。

他又不能将林斯的眼睛挖出来,只能猛地上前一把扯着他的领子阴沉着声音警告道:“以后别喝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林斯点了下头,轻轻笑着。

林裴扯着林斯的领口望着他的脸,猛地没了话,林斯的眼神仿佛有热度,烫得他想撒手,他猝然别开头,却又忍不住看向林斯。

林斯将林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心中有些失笑,林裴这副老实样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想让人将他捏在手心里,一点点用力揉碎了。林裴这人啊,从小到大都漂亮得跟个瓷器似的,从边境回来头一天,他在林家第一次见着长大后的林裴,穿着海蓝色军校校服的少年沿着楼梯往下走,眼神里全是警惕与倨傲,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就难以克制地想,他想把这人攥在手里心,一点点揉碎了,叫他哭都哭不出来。

如今他觉得哭不出来的怕是自己,跟他一比,林裴能耐大着呢。

前两日能落得这么狼狈,他觉得也挺难得,今天这事儿,他是头一回把林裴往死里算计,这些日子闹得有些累,他想试探一下,看林裴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裴动杀机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诧异,林裴虽然是林雪声的儿子,却有着极强的道德自律,他没想到林裴能为了自己开枪杀人,都快没理智了。

他望着林裴,心里越发柔和,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去办公室吧。”

林裴猛地抬头看他,连紧张都忘记掩饰了,想起刚才两人在办公室的事了,一下子没了话,眼中有懊丧情绪一闪而过。他那时候折腾林斯确实过了,沉默半晌,他低声问道:“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