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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69)

牧清嘴角抽了抽,“好吧,走了走了。”他把那束昂贵的花随手揣到兜里。

走了一会儿,牧清忽然有些疑惑地看向沉冽,“你怎么忽然待人那么和善了?”牧清没错过沉冽递给小姑娘东西时,眼中的温和。

沉冽低头轻轻握住了牧清的手,“她说我们会永修安好,福泽绵延。”

牧清嘴角抽了抽,徒弟,人家这他妈都是套路啊。牧清可以打赌,那小姑娘和无数男女老少都说过这句话,这是人家的行话,也只有沉冽这货会感动地把内丹送出去了。

素质教育真的很重要啊。

“师父。”

“嗯?”

“我们回去吧。”

正在左看右看的牧清忽然停住了脚步,“什么?才来了多久就要回去?”

沉冽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他看着一个方向,有丝异样在他眼中升腾。“下回再出来吧,现在时间很晚了。”

牧清抬头看了眼天,你他妈在逗我。这个点,人家偷情私会的小男女才刚出门。

由于这个理由实在是比较烂,牧清很淡定地忽视了。他摆了摆手,“那你走吧。”

“师父。”

被握的手忽然受到了一股很强的力道,牧清皱了皱眉,看向面色依旧如常的沉冽,“你怎么了?”

“师父,我……”

话还没听清楚,忽然左侧撞过来一个人,竟然直接把两人牵着的手撞开了。牧清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冲着沉冽喊了一句,“沉冽你给我冷静,别动手。”

不知道哪里多出来那么多人,牧清想朝沉冽走过去,居然被人流冲散了。最后,一脸懵逼的牧清站在街上,看着四周,哪里还有沉冽的影子。他四处走了走,想回忆一下来时的路线,却不经意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过来,给我倒酒。”

牧清微微一愣,扭头看去,旖旎的艳色灯火中,一个男子抱着几个姑娘,一脸的邪肆。

一个姑娘走上前去给他倒酒,牧清眯眼仔细看了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竹青衣。

卧槽,竹青衣你离开清云宗就是为了……牧清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眼招牌……为了逛窑子?

牧清直接走了进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竹青衣。”

竹青衣皱了皱眉,却在抬头看向牧清的瞬间变了脸色。“是你?”

牧清的脸过于狰狞,姑娘们很快就散了。

“是我,你在干什么?”牧清毫不客气地坐下了,一双眼死死飞着眼刀。

“我?唔……嗯……嗯,我在体察民情……”

牧清差点一筷子戳过去。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平和。“我听说你很久没回清云宗了?”

“我?唔……嗯,也许吧。”

“也许?什么意思?”牧清挑眉,这竹青衣今天怎么怪怪的。

“唔……就是可能的意思。”

不想和他扯下去,牧清直接开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唔,我可能最近有点不舒服,就是有点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大概是找到了真实的自我吧。”

“……”牧清觉得,竹青衣可能被夺舍了,否则,没办法解释在这种现象。估计明天仙界就会盛传,清云宗大宗主现身花街柳巷,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牧清上仙,唔,牧清,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

竹青衣站起来就要走,牧清一把拽住他,“你给我站住。”

竹青衣似乎非常抗拒牧清的接触,直接把袖子砍了留给牧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后会有期了。”

看着自己手里那半块破布,牧清嘴角抽搐了一下,竹青衣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第 64 章

沉冽站在城墙上,一双眼注视着对面的人。

准确来说,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幻象,只是像极了真人而已。

“他人呢?”沉冽根本没有废话,直接就把那虚像压在了地上,即使是虚像,他也能有办法触碰到。

那个虚像,是竹青衣的模样。

低低的笑声在沉冽耳边响起,竹青衣开口道:“你怎么,怕成了这样?”

“你快死了。”

“嗯,不然你就不会怕成这样了。”竹青衣推开沉冽的手,“看来你知道,我移了星轨,你的命已经被我改了。”

沉冽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命被改了,有人用命数为代价,把他的星轨移了一步。他依旧是天道异数,可是有一点却发生了变化。他的星轨和牧清的交错了。

天赐的成全。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解开两人的联系了,他们自此将紧紧生活在彼此的世界里。

竹青衣笑了,“你看,师兄若是知道,我用死成全了你们,他会不会记我一辈子?”

沉冽眼中绽出浓烈的戾气,他一字一句道:“他不会知道。”

即使是没有天道的成全,沉冽也不可能顾全其他放手。他根本就不需要竹青衣的成全。那个男人,是在用命,搏最后一场。

“你还是那样,浑身都透出戾气。”竹青衣轻轻叹了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如果他知道,是你杀了云衡呢?”沉冽冷冷地看着竹青衣。

“那不正好,爱恨本来就是一样的东西,他恨我一辈子,他也就记了我一辈子。”

沉冽的指节有些泛白,可以看出他极度地压抑着什么。“他不会知道,什么都不会。”

“他不是现在正在接近真相吗?”竹青衣这一笑,几乎是动人的夺目。

“他人在哪?”沉冽几乎是咬出这一句的。纵然冷静如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现在内心的暴躁。

竹青衣只是笑。

死亡的阴影,可以是如此的安全而温暖。竹青衣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事。

他想起他的身世,想起他的师父,想起牧清,想起那些带血的算计。

他原本是真的想成为三界之主的,那不是野心,是夙愿。他去做这件事,不是因为他疯狂执迷,而是他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他还能做什么。

云衡临死的那席话,说的不是沉冽,而是迟清。

多年韬光养晦,他终于露出了寒刃。他原本是想着云衡的术法把自己和沉冽的命格交换,却不曾想那阵法却落在了沉冽手上。

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把那东西从沉冽手上交到他手里,他暗自动用了云衡起初设计的阵术,却意外得到了沉冽部分的力量。他凭借这力量,把牧清带了回来。婚礼上看见牧清的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失控。

那样美好的人生,那样干净纯粹的人生。

他带回了牧清。直到许久他才恍然大悟,沉冽是故意的把力量输给自己,因为沉冽需要一个人把牧清带回来。

那样强大的人,居然在害怕着什么,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他终于拿到了云衡的阵法,可他看着牧清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噢,他这个师兄怕是爱上了那个一身戾气的怪物。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输了。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沉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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